我在谢麟最落魄时嫁与他,随他贬谪凉州,流落塞北,可他却视我为污点。一看到我,他就会想到那段人人可欺的日子。回京登基后,他照我入宫三千佳丽群芳争艳,人人皆在猜测他会封我个什么位份。我当众请辞,愿回塞北为越王守陵。那一刻他疯了,三年相伴患难与共,只因那张脸像极了我的心上人。
越王谢珩,我回京的那日雪下的很大,亦如出嫁之时一顶小轿零星几人。谢麟并没有即刻接我入宫,而是将我安置在了孟府。我曾经的富豪新帝登基月余,前朝诸事繁多,暂无暇顾及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这样的安排好像也没有不妥。
可我知道早在月前,他就已经将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孟惜柔接进了宫中。这并不意外他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当初婚期将至时,尚为皇子的谢麟不慎触怒圣颜被贬谪凉州。彼时得知消息的孟府上下一片愁云,那等苦寒之地,去了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回来。可皇家婚约既定不容反悔,孟惜柔在房里闹自尽,继母搂着她抹眼泪,祖母拄着拐杖痛斥父亲护不住她的乖囡囡。
当初定亲只说是孟家嫡女,姐姐不也是嫡女,何不让姐姐嫁了呢。在争执与哭嚷中,孟惜柔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父亲与祖母总算想起了孟家还有一个女儿。是的,我也是孟府嫡女,我的母亲是父亲的原配夫人,只是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记得罢了。
那日之后的西时祖母将我召了过去。凉州苦寒,你妹妹素来体弱不能去那等地方。她说得语重心长又字字斟酌,俨然一片慈爱之心,目的为何?我早已猜到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没再留意听。
最后一句,只要你替你妹妹嫁过去,往后若有不顺途的地方,祖母一定想法子接你回来。不必我于缄默中忽而开口,低垂着眼睫,轻声道,不嫁。后来洞房花烛夜,盖头揭下眼前人那张俊美无筹脸与我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可他看我时,眸中不是那人的温柔恰惜,而是难掩的的黯然与失落。
本王怎么不知?孟尚书还有一个女儿,他染着薄醉的眼尾微微发红,似自嘲一般笑了起来罢了。我如今这般处境,想也知道这一出是为何,我又何必为难一个孟家的弃子。
那一整晚,他倚着墙灌酒,冷冷月光洒落在身上,一身落魄,无尽痛苦。天将明时,他拂袖离去,视我如无物。此后的日子,我与他共赴凉州,也一直如此大漠黄沙,月华如水,凉州的夜很冷很冷。他对月饮酒至半醉,拔剑起舞。萧瑟风声里,寒光掠影,被矫健身姿,与我记忆里的少年郎,再度重合深夜。
我为他煮上一碗鱼羹,他回之以不明的轻笑,这便是你与惜柔的差距了。此景此景若换作是她,定能赋诗相和。我自幼便与母亲被扔在临安府自生自灭。母亲时常疯癫,神志不清,自然不多次好生教养。
谢麟与我的父亲一样,嫌弃我不通晓诗书礼仪,不善琴棋书画。可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手把手地教我读书习字,他温柔地告诉我,没有人生来便是会这些的。他说,那些个官宦子弟名门闺秀能饱读诗书,不过是因为他们出身贵族,给家族硬币,比常人多了太多的机会。若是他们生在寻常百姓家,终日食不果腹为生计奔波,还能这般无忧地吟诗作对么?
这些道理,谢麟不会懂,只有我的阿珩才懂。谢麟总说我与孟惜柔不同,可他知,除了那张脸,他与我的阿珩也没有半分相似。
时隔两年,从凉州归来,再回孟府,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只是比起从前住的偏僻冷院,现下的住处稍稍敞亮了一些。这也算是托了谢麟的福。我抱着调皮的狸奴,依倚着窗子静看雪落,午膳时分,丫鬟搀着祖母走了进来,你刚回府,可还住得惯。她笑意涔涔开口,客套而生硬又牢了。从前那样的日子都过来了,又怎会不习惯?我望向庭院里雪落不止的天空,呼啸的风寒凉而凛冽,我想起当初刚被接回孟家时也是这样一个日子。在继母蒋氏意味不明的冷笑和孟惜柔不屑的眼神里,祖母随意地摆摆手命下人给我安排个住处,然后再不曾过过问。
我被孟惜柔的婢女推下冰湖,被仆妇克扣膳食碳火,冬天裹着破棉衣冻得发抖。她知道了只有一句:你要懂事些,家和万事兴。
从那时起我对这个家便没有期待了。她沉吟了片刻后开口。当初迫于无奈将你嫁与陛下也算是你的福气。如今陛下登基,惦念着往日情分,少不得封你个位份。只是你也知道这桩婚约本该是属于谁的,狸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也有了几分倦意,祖母究竟想说什么。
那我老婆子就直说了。她紧蹙着眉头,神色肃然。新帝的皇后必须出自孟家,你妹妹在闺中教养长大,知书达理。又与陛下青梅竹马,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话我是听懂了,我自幼长在乡野,当然与中宫之位当然不相配。
我面无波澜也不接话,只听她又道,希望你入宫后好好辅佐你妹妹。姊妹舒心,共为家族效力。孟家自然不会亏待你。见我一直没有回应。她脸色沉了几分,自古以来后宫女子所依仗的除了家家便是陛下的宠爱。
你与你妹妹在陛下心中熟轻熟重,你该清楚你若聪明些便该安分守己,莫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眼皮沉的很圈圈道,祖母放心,孙女明白了。祖母走后我的婢女知秋进来送暖炉。她颇有些不平,老太太也太过分了。明明姑娘才是陛下潜邸时的王妃,怎还要去辅佐二姑娘当皇后?
我搂着狸奴小酌了一杯花雕酒,丝丝甜意入喉,身上暖了起来。知秋为我披上褥子,劝味道。姑娘放心。
陛下重情重义必会顾及着当日的患难夫妻。到时定要叫他们瞧瞧。谁才是原配发妻,我醉意上头,凭栏望雪,笑得甜蜜而欢喜,那都不重要啦。我母亲也是父亲的原配发妻不也照样被抛弃,曾经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待我好就已经足够了。
·三,我进宫那日是孟惜柔带了嬷嬷来接,如今后宫无主暂由她这个贵妃掌事,姐姐宫里的规矩,这外头的物件儿是不能带进来的。她目含机销对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会意上前来一把夺过我腰间的玉佩,邪的目光里流露出贪婪,我伸手去抢回来。争执之下将那人推倒在了地上。
诶呀姐姐,你这要是何必呢,不就是一块玉嘛。
·四,陛下前儿赏了妹妹好些呢。姐姐若是喜欢妹妹赠你一块便是了,她眼中流浴出得意,那嬷嬷已经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她身后还给我。我怒道她悠悠地开口,姐姐不懂礼数便罢了。妹妹如今执掌后宫可万不敢逾矩便是到了陛下面前。也是如此,你们做干什么清冷的声噪,玄色五爪龙袍,是谢麟。两月不见,他瘦了许多棱角分明的侧颜愈发冷冽,在帝王冠冕下颇有几分不怒自成的气势。
孟惜柔欠身跪求下去身姿盈盈楚楚:陛下恕罪。姐姐不垫子学宫中礼仪,方才与教习嬷嬷生了些冲突。臣妾定会好生劝她的。谢麟的目光扫向了我面色微沉,你既已入宫也该学着点规矩了。他说话的时候,那嬷嬷已经退到了太液池边,手一滑玉佩便掉落进了池里。我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冬日的池水很冷比我在钱塘湖里摸鱼的水还要冷上许多水草缠住了我的脚,我没法再游慢慢地沉了下去。
混沌之中我仿佛看见了那年秋日的临安府,我笨拙地捧着一筐木瓜送到那白衣少年郎的跟前。我是个孤女,没有值钱的玩意儿,只有这一筐木瓜送你。他满目笑意摘正腰间美玉相赠,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剧,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彼时我省不知那句诗的含义。可我的少年郎爱我比我想得还要早。4.我昏睡了很久,醒来时我看到了谢礼还有孟惜柔。
陛下,我的玉佩我焦急地要掀开被褥正床,却被婢女一把按下,孟惜柔笑意盈盈。姐姐你这不是为难陛下吗?太液池水深一丈余,又连着宫外的护城河,一枚小小的玉佩如何还寻得。我不愿听她挣脱了婢女爬了起来,好了,不就是一块玉吗?朕再命人给你刻一块一样的便是了。谢麟居高临下地瞧着我满是疲惫之色,话声里也是浓浓的倦意和不耐,我失魂落魄地怔愣在原处,泪珠溢出了眼眶再也寻不到了。可是不一样的,再像也是不一样的。
我低声喃喃再也无法抑制住泪水。谢麟并没有理会我,只交代了孟惜柔好生照看我。林惜柔又看向我留下一句:今日之事是你无状,念在你刚进宫不知礼,朕不罚你。往后你要留在宫里就好生跟嬷嬷学,别再闹出这等笑话了。
他走后孟惜柔行至我身前,眉眼含笑。姐姐你看陛下拿你当做笑话。陛下生来何等尊贵,何凡受过欺凌,可他一瞧见你就会想到他被贬人人可欺的日子,你是他的污点,她一字一句落在打瞌睡。
你所说的不过是那点所谓的患难情分,可是对于一个已经登临至算之位的男人来说不需要有人一逼逼提醒他,他曾经是多么落魄。所以姐姐,妹妹可真是担心你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我没有去反驳,我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盲人复明的之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杖,若不是怕旁人议论他抛弃糟糠,谢麟定也是不愿意再见到我的。
之后的整整半月我都没有再见过谢麟,只是听宫人议论前朝有人提了立后之事,除了以孟家为首的文臣推举孟惜柔外,亦有武将推举镇国将军府李家的女儿为后,谢麟没有做决定。他呵斥了朝臣言说往后再议,而另有一事便是凉州,北境军随谢麟入京后,塞北防线空虚,戎狄乘机南正劫掠,凉州告急。听到消息时,我正在换烛火,不慎触碰了烛台,火焰烫得指尖生疼。未到午时,我便急急去了含章殿。孟惜柔正设宴宽待妃嫔。谢麟朝会之后会过来,她们在等他,我也在等。众人见到我时,目色各异。我进宫以来不曾露过面,谢麟也没有册封我任何位份。所以,我的到来是一个艺术贵妃娘娘。
说好的今日是咱们姊妹的席面,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混了进来。说话的是新晋的尹美人,她的父兄是拥陛正登基的新贵,如今正是风头无两。此言一出,筵席间开始窃窃私语,有了掩面暗笑,孟惜柔摆出贤良大度的模样。尹妹妹这话便不对了,姐姐好歹也是与陛下共患难一场。陛下念旧,我等也该算敬些的。尹美人眉眼一横,冷笑道:娘娘仁善,嫔妾却看不得这等抢夺亲妹夫君的厚颜 *** 之人。妹妹还是慎言的好。孟惜柔作势斥了她一句,随即又看向了我立在大殿之外的我。姐姐今日筵席的位置,都是按着辈分来排的。陛下还未给姐姐册封。所以,宫人搬来了一张凳子,在门扉旁边,席面的最末侧。我没有去坐下,也不会理会殿里的众人。整整两刻钟后,谢麟终于来了。孟惜柔与众嫔妃都起身迎接。谢麟步入大殿时,眸光落到了我的身上。瞳色深深,瞧不清心绪。你怎么来了?我有一事相求,还请陛正移步内殿。这话一开口,周遭的目光愈发复杂了起来,似在嘲讽我的不自量力,竟敢对天子提这样的要求,莫不是想争宠想疯了?可这是我之一次有求于他。我殷切的妄想他,而他却凝着脸。沉默了许久,有什么话,就就在这里说吧。
好,我跪下,递上一张瓷逞,求陛下允许补回凉州。为越王守灵,谢灵从来的不知,我当初愿随他去扬州,在那里布善诗州,陪他治理荒芜的边城,是因为凉州,是越王谢恒曾经以命相守的地方。
荣迪白习时,我为他组织大夫。预备上药,安抚他的伤兵营,是因为北进军是谢恒,一手带出来的金瑞,我在守护那个人曾经守护的地方。来京都的这些时,我替我的阿恒,看了新的河山,看到了他的包弟,如今登基未递,一切顺遂。所以我要去寻他了。
大殿里敬了下酒。一杯碎裂的声音,血从谢麟的掌心滴落下来。他生生的捏碎了杯盏,脸色纸青的可怕。
杭州的名菜东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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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号东坡居士,是我国北宋时期著名的文学家,在烹调上也很有讲究。南宋时期,苏东坡做杭州地方官时曾发动数万民工疏浚西湖,筑堤灌田,造福人民,当地老百姓为感谢他,给他送去猪肉、绍兴酒。苏东坡觉得应该与疏竣西湖的民工共享,于是吩咐家人将肉切成方块,慢火烧煮,做好后“连酒一起送”给民工,没想到家人将“连酒一起送”误听为“连酒一起烧”。结果烧出的肉特别香醇味美,别致可口,一时传为佳话。从此,以这位大文学家命名的“东坡肉”也就成了杭州传统名菜。
西湖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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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传统名菜。选用鲜活草鱼为原料,烹制前先将捕得的鱼放置西湖鱼笼中饿养一段时间,使鱼脱去泥土气。烹制时火候要求非常严格,仅用三、四分钟烧得恰到好处,然后调入糖醋汁。西湖醋鱼鱼身完整,胸鳍坚挺,鱼肉嫩美,带有蟹肉滋味,别具特色。西湖醋鱼起源于南宋“叔嫂传珍”的故事。传说古时西湖边上住有宋氏兄弟,以打鱼为生。当地恶棍赵大官人欲占其嫂,害死宋兄,宋弟告官不成。宋嫂劝小叔外逃,并制糖醋鱼为其饯行。后小叔得功名回杭,为其兄报了仇,但却与嫂嫂失散。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叔又尝到一酸甜味的鱼菜,才知嫂嫂在此帮厨,叔嫂终于团聚。
龙井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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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用淡水薄壳大明虾,配以清明节前后的龙井新茶烹制。虾仁晶莹剔透,茶叶碧绿清香,滋味独特。相传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时,恰逢清明时节,他把当地官员进献的龙井新茶带回宫中,并赐了一杯新茶给御厨。御厨当时正在烹炒“白玉虾仁”,闻到茶香,不忍自饮,便将茶洒进炒虾仁的锅中,烧出了此道富有杭州地方特色的“龙井虾仁”。
宋嫂鱼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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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赛蟹羹”,原为宋代东京汴梁的肴馔。宋五嫂从东京逃难临安,住在钱塘门外西湖上,开了家鱼羹店谋生。据宋人小说载,宋五嫂当时卖的鱼羹受到思乡难归的琉璃者的欢迎,食此鱼羹,可解乡愁,包括宋高宗赵构在内,都曾吃过她卖的汴梁鱼羹。“曾经御尝,人争赴之,”一时生意兴隆,宋五嫂也过上了优裕生活。这道菜的特点是,色泽黄亮,肉嫩汁鲜,入口滑润,味似蟹羹,是杭州流传已久的一道名菜。
干炸响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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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名菜,选用富阳泗乡出产的豆腐皮,卷后油炸,特点是皮薄黄亮,油润清香。传说,南宋名将韩世忠应坚决要求抗金,被解除了兵权。看到岳飞被秦桧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后,他去质问秦桧,由此与奸臣结仇。见自己壮志难酬,韩世忠干脆解甲归田,隐居杭州飞来峰下,自称“清滦居士”,常骑着响铃毛驴到一家酒店吃炸豆腐皮,不巧,店里的豆腐皮正好用完。韩世忠便骑着响铃毛驴到富阳泗乡取回豆腐皮。厨师被其感动,又得知此人竟是韩世忠,就将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因为人们敬仰的韩世忠喜欢这道菜,他又骑着响铃毛驴去取豆腐皮,人们就把此菜称为“干炸响铃”。
故事:我的夫君啊,他是整个皇朝头号的废物,我堂堂罗小将军嫁了图片来自 *** ,侵图删
我堂堂罗小将军居然嫁人了,
嫁的还是整个皇朝头号的废物。
你问我明知是废物,为何还嫁?
别问,问了就是因为女人该死的好胜心。
1.
虽然我自小被我爹当男孩一样养大,也不妨碍我有作为女子的第六感。
果不其然,此刻我正盖着红盖头,坐在这大红花轿里。
但怎么也想不出,事情怎么诡异地朝着这种方向发展。
一切源于之前的那场赌注......
大雍国长公主,是我的忘年交。虽说她比我年长不少,但能成为闺蜜是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爱好,打马球。
这日,我们又相约打马球,老闺蜜说,来点有意思的玩法。
我起了兴致,"快说,这日子寡淡的, 我都瘦了两斤。"说完怕她不信般,我掐了掐自己的腰。
长公主扬眉好笑地看着我,"你赢了,我那把青云剑给你。"
"真的?"我心花怒放,这把世上难寻的好剑,我已经垂涎了几年。
"我赢了,你替我管教玉儿。"我已经沉浸在得到这把剑的兴奋里,哪里注意的到她眼中的狡黠。
这算什么赌注,打马球,这上京还没几人能胜过我,胜券在握的赌注,有什么好犹豫的?
况且,就算输了,就她那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就知道骑马养猫遛狗儿子,这上京世家眼中有名的废物,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捏趴下。
哦,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罗湾湾,全上京名门闺秀中的反面教材。用世家夫人们的话来说,我生为女儿身,整日舞刀弄枪,还跟着自家将军爹上战场杀敌,实非闺阁女子所为,难登大雅之堂
整个上京城有名的纨绔中,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之一,因为,之一位有人了,喏,就是这位长公主殿下。
此刻,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场上飞驰地像个小豹子一样的长公主,就为了赢这场比赛,至于么?她这儿子再废物,也是亲生的。
我怔楞的时候,那边已经呼叫起来了:“长公主胜了!”
呃......宝剑没了。
“没必要这么拼命吧?”看着她满脸汗,笑得春风满面,我将手上的帕子递给她。
她接过帕子嗔笑道:“我赢了,回去收拾东西,我很快让人来接你。"
啥?收拾什么东西?刚要问,便看到前方走来的驸马目光温和地看向自己的妻子,我怀疑地上下看了看驸马的身板。
犹豫了会,低声问她:"您如此英勇,咱驸马能吃得消不?"
回应我的是她的三颗爆栗。
我摸了摸额头,啧啧啧。
"管教小孩我不会,揍小孩我会。"想了想,我叫住她,毕竟她儿子也算半个皇室子弟,真被我弄的缺胳膊少腿的,我爹揍不死我,那位疼爱外孙的太后也得要给我好看。
"留口气就行,反正现在国泰民安,你也不用跟随你爹去军营了,你就当找个乐子吧。"长公主鼓励地望着我。
"那行吧,那我明天去公主府?"
"不用,我很快就派人来接你!"她柔柔一笑,我却觉得她笑的十分森然,背后发凉,汗毛竖立。
2.
圣旨赐婚,三书六聘,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火速完成。
我爹接完圣旨后,就拉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儿啊,终于把你嫁出去了,以后我到地下,也对得起你娘了。长公主那儿子虽然比你小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嘛,我这就去跟你娘说说,咱们湾湾啊,终于能嫁出去了。"
我呆呆地看着我爹前往祠堂的背影,他大笑着走远,洪亮的声音传来:"长公主真是好人呐!嘿嘿。"
......
所以,长公主殿下说的来接我,便是这样‘接’我?
有事便要问清楚,当夜,我翻过院墙打算夜探公主府,墙下早有人等候。
长公主的贴身侍卫一如既往地木着脸道:"罗娘子,公主说,圣旨已下,君命难为。"
我望着像坐山一般魁梧的顶尖大内高手,算了,主要是打不过他。
就这样我被按上了花娇。
救命!我闺蜜突然变成我婆婆了怎么办?
3.
在我心目中,长公主唯一的儿子程锦玉,是比我小一辈的存在而已,几年前见过他一回,不过是个刚到我眉心高的瘦弱的小豆丁罢了。
所以,眼前这位拿着刚刚揭开盖头的喜秤,身着大红礼服的俊俏郎君,是?
“程锦玉?”我眨了眨眼不敢置信。
“夫人。”他红着脸喊我。
我抽了口气,瞪眼确认道:“你叫我?”
旁边的喜娘和嬷嬷都捂着嘴笑,然后不要银子般不停地说着各种祝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抿了唇,吞下到嘴的话。我坐在床沿,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红衣衬得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完全已经找不到昔日的小豆丁模样。
龙凤红烛照耀下挺拔如松的身姿,这一刻,我有些恍惚,对于我嫁人了,有了那么点真实感。
他清亮的黑眸看向我,仿佛是回答我前面的问话:“夫人。”
“叫姐姐!”我皱了皱鼻纠正道。
“夫人。”
我一阵气恼:“你这小孩,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你应该叫我姐姐。”
“可是,咱们刚刚才拜了堂,你现在是我夫人了,再说了,你也就比我大两岁五个月而已。”他轻声说着,纤长的羽睫随着话音颤了颤。
男孩子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没等到我回话,他抬眸看过来透着一丝无辜,就像山间的麋鹿,又带着怯怯和乖顺。
我轻咳了声,有些不自在转开了眼珠,屋内就剩我们俩人。
一时的静默中,又听他道:“夫.....我让人给你端点吃的,我前面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你能帮找下你娘吗?我有事情要问问她。”
“哦,阿娘早已留话,若是你想找她说话,来日方长。”
我咬牙切齿:“知道了。”
他仿佛轻笑了一声,翩然离去。
他一走,丫鬟拎着食盒陆续推门进来。
待用完膳后,摸了摸肚子,不得不说,这侯府的厨子手艺不错,相当合我的胃口。
“世子夫人,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我被这称呼叫得浑身不自在,挥手道不用。
程锦玉还是这宁远侯的世子,宁远侯也便是长公主那位驸马。
这宁远侯府我从前倒是未曾来过,长公主有自己的府邸,她通常会带着我们一群人,在她公主府宴会玩乐。
洗漱好,我躺在这个陌生的床上,入眼皆是大红。这时候脑海里闪过昨夜府里嬷嬷塞给我的一些册子。
我环顾四周,这个屋子里并无其他床塌。忽地,一声推门的声响。我赶紧躺下装睡,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
脚步声走到床边,再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我感觉床榻下陷,我惊跳了起来。
他面上一副明了的模样,还是问:“夫人,你没睡啊。”
我眼皮一阵跳:“不许叫夫人。”
他面上生出几丝委屈:“可是我不想叫你姐姐,我们是圣旨赐婚,若是叫姐姐,别人听起来便是对赐婚的不敬了。”
顿了顿,他试探地问:“叫你湾湾,好不好。”
行...行吧,我虽然嘴上未说,但脸色缓了缓。
他瞧着我的脸色,便眉眼弯弯地喊了声:“湾湾。”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带了淡淡的清香,衣襟微敞开,胸前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脖颈上似乎还有水泽,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那些册子里的画面又跳入我脑中,顿时有些口干舌燥,我默默移开眼,心里呸了自己一口,硬着喉咙凶狠道:“小孩!你不冷吗?”
他反而翘着唇角:“湾湾,谢谢你关心,我不冷。”
怎么从他嘴里喊出的名字,让人心尖痒痒,我就说,我爹非得要给取这么娘们叽叽的名字。
“你...你不会要跟我睡一张床吧?”
他环顾了四周说:“哦,那我…那我睡地上吧。”那语气却带着微微的失落。
我望着他喜烛下透着些许苍白的脸庞,听说他自小身子便不好,我不能仗着自己年长,欺负了这小孩吧,心里无端生出一丝躁意。
反正这床也够大。
“算了,你睡上来吧,你睡里面去。”
“哦。”他乖顺应了声,很是听话地爬进里面。
我自小并没有认床的烦恼,所以这一夜对我来说,还算睡得挺香 ,除了梦里感觉背后有人在偷窥着我。
“世子妃,该去敬茶了。”
“你们世子呢。”
小丫鬟话音刚落,脚步声传来。
“湾湾。”他眉眼带笑地走过来:“我陪你用完膳,再去给爹娘敬茶吧。”
4.
当我们来到前厅时,上坐的长公主一脸慈母笑,仿若没看见我眼里迸出的刀子,见我们走进来,笑意更大。
爹娘我是一时叫不出口,看在那厚厚的封红的份上,只好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公主,侯爷。”
“我早就说过了,湾湾跟我脾性如此相合,合该是一家人,你看,这不就是了。”她得意地笑着说。
我看那是臭味相投吧。
宁远侯府其他女眷纷纷附和。
“可不是么,镇远将军家的嫡女,嫁到咱们家,门当户对。”
“看看这小两口,郎才女貌,如此登对。”
“来年啊,长公主,您就得要做祖母啰。”
简直要听不下去了,瞥了眼旁边的小孩,咿,小孩耳朵红的滴血,嘴角弯弯,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看了看上坐笑的红光满面的长公主,和一脸欣慰的侯爷。
算了,赶紧逃。
5.
“哟,这不是咱们的新婚宁远侯世子妃么。”
我抬眼看向来人,苦着脸道:“连你也要笑话我么。”
“哈哈哈,我们誓不嫁人的罗小将军,士别三日,就嫁了人。”对面大笑不止的人是我另一个好友,韩宜笑。
“别废话,陪我喝酒。”
“你这昨日刚新婚,今日就跑出来喝闷酒?怎么.....世子没能让你爽利?不对啊,这个年纪,血气方刚,不至于啊......”
我瞪她一眼,“韩宜笑,你再废话,我就走了。”
“好好好,我错了。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突然把自己嫁了,还是圣上赐婚。”
我抿了口酒,深深叹了气,说了起来。
“哈哈哈,所以说,还是长公主高明啊,我简直太崇拜她了。”
喝了半壶酒,有些微醺,我撑着头,望着对面大笑的人问:“长公主明明说的是给他管教儿子来着,怎么给我弄了道圣旨,先前我还以为平白多了好一大儿,没想到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她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再给我酒杯斟满:“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会有人为你尽心竭力,可惜你这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啥时候开窍,咱们世子啊,任重道远着呢。”
“你突然说他干吗?”我有些迷糊,半阖着眼睛问她。
“因为他来了啊,喏,啧啧啧,咱们这位世子长的可真是太标志了,这小脸蛋,这小嘴儿。”我顺着她的眼光看下去,楼下那人可不就是程锦玉么。
似是察觉到有人注视的目光,他抬眼看过来,双眸瞬间迸发出愉悦的光芒,即使是白天,也觉得耀眼无比。心中顿时生出一阵异样,我眨了眨眼,真是喝醉了。
我摇了摇头,打断作一脸痴迷样的韩笑笑:“喂,你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
她促狭地点了点我的头,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想你罗小将军,活到二十岁才尝到男人滋味,咱们这世子滋味如何?”
我一杯酒水堵住了这人的嘴。
与她道了声下次再约,我下了酒楼,他已经站在楼下等候。
我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之前就约在这天与他们赛马。”
我看向他身后几人,哦,都是上京世家子中的几个小纨绔。
我颔首:“那你去吧。”
顿了顿,我又叮嘱了一句:“跑马时,小心着些。”
“我知道了,湾湾。”他眉眼带笑地点点头,乖顺的不可思议,我默默移开眼。
轻咳一声,我板着脸道:“那我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便走。
背后几位少年调笑的话音传来。
“世子,你这刚成婚就妻管严啊。”
“你这夫人可是上过战场的罗小将军,世子吃不吃得消啊。”
“不许议论我夫人。”
小孩语气生硬的话音传来。
“哟,生气啦。”
我心下好笑。
我让车夫掉头去公主府。
6.
“哟,儿媳妇来啦,我打算给你做几身衣裳,看看喜欢这个颜色么,早就想给你好好打扮了,我觉得这个绯色很适合你,这个石榴红也很好。”
我还愣在她那声儿媳妇里,她忙前忙后,拿着布匹在我身上比个不停。
“公主殿下,您这身份适应的这么快,是谁原来搂着我一口一个好妹妹叫的。”我忍了忍,眉心跳了几跳。
她撇撇嘴,停下手中动作:“哎呀,我只不过跟圣上说了句,我们玉儿交给你管了,是圣上会错了意,直接下了圣旨。”
“仅仅这样?”我狐疑地盯住她。
她猛地点头:“就是这样!再说了,你爹每日忧心你嫁人的事情,而我缺个帮我管儿子的儿媳妇,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另外,咱们都一起玩这么多年了,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把我当肥水?”
“哎,你别纠结这些枝梢末节了,玉儿虽说比不上那些青年才俊,好歹咱们玉儿英俊可爱,心地善良,重要的是,玉儿一定会对你好的。”
“但是他是你儿子啊,比我又小……实在难以想象,我叫你儿子夫君。”我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
“小三岁算什么,我那姑姑,比她驸马还大上十岁,人家不也恩爱到老。”
“那是也是公主,我还能跟公主比吗?”我硬着嗓子道。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脸上是我未曾见过的落寞神色。
“对玉儿,我一直心有愧疚。当年生他难产,那时心里无数次祈求神明,祈望只要能平安生下他,不论男女,只求健康。”
“可是自他五岁开始,每次进宫与皇兄的几位皇子在一起,我就觉得他愚笨,几位皇子三岁能诵诗,五岁能出口成章。自此,我给他安排各种夫子,我完全变了,一味地只想他不要被别人比下去。”
“他还那么小,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阿娘让我做什么,我都听。”
“他十岁那年,为了让我开心,与人比武,最后不慎掉入结满冻的河里。还好遇上刚经过的你救了他,可自从这次后,伤了底子,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之后,我便不再拘束他,于是他性子就有点散漫,即便整个上京的人私下议论,玉儿不学无术,我也不在意。”
我心道,您这听得是另一个版本了,上京谁不议论,长公主与宁远侯之子,胸无大志, 游手好闲,上京世家青年才俊中,有名的废物。
“把他交给你,我便放心了,我特意找了安普寺的大师算过,你们可是天作之合。”
我没在意她后面的话语,脑子里想的是:“我救过程锦玉?”我疑惑。
“七年前,你当时应该才十三岁,那时我因玉儿落水,心神俱焚,事后去找你,你已经离京。”
听到公主这样说,我才想起来了,十三岁那年冬天确实是随手救了个掉入水的小孩。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时回去病了一场,把我爹急的团团转,不过我自小跟我爹习武,身子底子好,很快好了,我爹要回边疆,我便跟随他一起去了,两年后才回来,压根没在意救了人的情况。
对我来说不过是随手而已,原来我跟程锦玉还有这一层渊源。
“所以你当初跟我这么自来熟,就是因为我救了你儿子?”我憋了憋嘴,内心五味杂陈,我还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能得长公主另眼相看。
她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看了我的表情,噗的一声笑出来:“有这一层原因在,主要还是你对我的胃口啊,咱们注定就是一家人。”
“你家小孩娶了我这么个...粗鲁的,他不怨你?”
“怨?”她抚掌大笑一声:“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这可不好问吧,我皱了皱眉头,对上了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笑。
“......我走了,婆婆!记得青云剑送到我那里。”我咬牙切齿道,重点在婆婆两字上!
转身大步走开,无视背后的大笑声。
7.
午后,我悠闲地躺在廊下贵妃椅上,匆忙的脚步声打断我的神游。
“世子妃,不好了,世子跟人打架了,现在被人扶回来了。”
“打架?”我一下子惊醒。
“人呢?伤哪里了?”
“就在前院,世子不让人告诉你,奴婢还是看前院阿峰去匆匆找大夫时拉住他,他才说。”夏青急忙说道。
刚踏进院子,遇上正要出门的大夫,我问:“世子如何?”
“世子妃不用担心,世子就是身上一些瘀伤,好在没伤到骨头,抹上药膏,休养几日即可。”
闻言我舒了口气,提起的心放下了下来。
谢过了大夫,我迈了步子走进,屋内就剩下他一人。
此时他低着头,垂着眼睫,看起来像只被人丢弃可怜的小狗。
“怎么回事?”一听我的声音他立马抬头看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又无措般垂下眼,脸颊红了红。
“痛吗?”
他猛的瞪大眼睛看我,不可思议般:“湾湾,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他眼神飘忽,复而低头,嘴巴小声嘟囔。
“程锦玉!”我火气来了。
“疼!”
他黑漆漆的眸子望过来,带着几分可怜,这样精致的俊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心里莫名窜起的那点小火苗立马被浇灭。
“湾湾,我错了,刚成婚,我就跟人打架了,别人一定要笑话你了。”他语气低落地说。
“我从来不看重这些。”我蹙眉继续问:“到底为什么打架?”
“李二不是个东西,他骑马撞到一位大爷的货摊,连赔偿都没有给,我气不过同他吵起来了,他骂我就算了,居然敢对你出言不逊,我就揍了他。”说完眼神透着凶狠,活就像个被惹怒的小兽。
“都怪我,没能好好学武。”说完他那双好看的眼眸渐暗垂,一瞬间,我想起长公主说的那些话,心头生出一阵酸胀如同虫蚁噬咬而过。
“李二?李尚书家的二公子?”
“是他!”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抬脚转身想走,却被他拉着了袖子,我看了眼勾住我衣袖的手,白皙修长,这人就连手都生的这么好看。
“湾湾,我还给你买了点心,你别忘记吃。”他带着讨好的笑说道。
这么贴心?我挑眉道:“好。”
我话音一落,便见他嘴角弧度扩大,笑意毫无掩饰的从眼底漾开。
如此乖顺,我衣袖下的手指不禁动了动,真是忍不住想要摸上去了。
想到此,立马觉得不好了,我呸了自己一口。
正了正脸色我转身就走,当然没留意到身后那人笑的像只狐狸。
8.
翌日。
今日按例是回门日,我这位长公主婆婆,一大早就赶来我院内,在得知自家儿子这两日歇在书房,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翻了个白眼。
我示意程锦玉在家养伤,他却说自己已经好了,非要跟去。
两日未见,确实是很挂念我爹了,自我娘去后,我便跟我爹相依为命,偌大个将军府,只我爹一人,想到我爹一人孤独的画面,心下不是滋味。
而一回将军府,我就被打脸。
“将军一早就出去了,他今日与同僚约了酒。”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管家李叔:“我爹他不知道我今日回门?”
李叔一脸哭笑不得:“知道啊,将军他说很快就回来。”
我只好带着锦玉来到我的院子,他很感兴趣一般参观了下我的闺房,我略不自在,毕竟这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私人领域,从未有外男踏入过,看着他满脸兴致,咽下去了让他去书房的话。
我想了想,喊来院子里的丫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部分,打算带走,扫了眼四周,看到梳妆台上的摆件,让小丫鬟小心包起来。
“你喜欢这个?”身后传来程锦玉的声音,他倏地倾身贴近,说话的热气还喷在我脖颈后,我侧过头,他好看的薄唇近在眼前,一瞬间我感觉空气都有些稀薄,一种陌生和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眼前这张红润的唇像极了那道我喜爱的水晶糕,仿佛还散着香气,引着人去想尝试下是什么味道。
突来的想法惊的我慌张的远离他往前走了几步,忍住脸上要漫上来的热意,我拿了梳妆台上的小马驹道:“你说这个?”
他点点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眸星光点点头,满眼认真看着我。
他刚刚一定是无意的举动,而我为心里那瞬间升起的禽兽想法有些不齿,都是因为这小孩太好看了,才会让自己产生这种念头。
我舒了口气,稳了心神,理直气壮道:“这是我从你娘那边顺来的。”
说来也奇怪,两年前在公主府一次聚会中,我一眼就看中,公主看我喜欢,当下就笑着说,我的生辰快到了,让我随便拿案上的摆件,就当是给我的生辰礼,恰巧我的属相也是马,我毫不犹豫就拿走这个木质憨态可掬的小马驹。
没想到去年,又是在我生辰前,在公主府见到另一只小马驹,样子更加精细。我好奇问公主,哪里能买到?公主当时笑的很奇怪,只说无意中得到的,让我喜欢就拿走,我当然又毫不犹豫的拿走了。
“好看吧?我很喜欢,一眼就相中。”我笑着摸了摸手上的小马驹,抬头瞥了他一眼,这一眼我便愣住了,他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犹如芙蓉花开,眸子闪耀出一种无上愉悦的光芒。
我知道他有多好看,眸如灿星,唇如红樱,而他此时的笑,仿若带了个小小的勾子,勾的人心痒痒,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漫了上来,心跳有些快。
“以后我再给你送个更好的。”他话语轻快的说,我还未来得及深究他说的话。
门外便传来丫鬟的传话:“ *** ,姑爷。将军回来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我犹如大赦,快步走了出去,用余光察觉他缓步跟随。
“哈哈哈,我儿回来了!”我爹大笑着说。
“爹,您还知道回来啊!”我不满地道。
“小婿见过岳丈!岳丈请用茶!”我讶异地看着眼前行了全礼的锦玉。
“好好好!”我爹笑的一脸欣慰,“以后跟我们湾湾好好过日子,她脾气臭,你可要多多包容她!”
“爹!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程锦玉立马接话:“湾湾她很好,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好小子!”说完我爹拍了拍锦玉的肩膀,我立马大声阻止:“爹,你别拍了!”
就我爹那一拳能拍死牛的人,程锦玉身板怎么承受得住。
我话音刚落,我爹笑的更大声。
“哈哈哈,这就护上了,看来,李荣那个老匹夫说的是真的了?你昨夜打断了他们家老二的腿?”
“我原还不信,这不是你能干的事,看在你这么维护这小子的样子,真的是你干的?”
我扶额,哎,爹你就不能私下说?
这吓到人了怎么办?我扫了眼一旁立着的人,依旧一副乖顺模样,只是脸上红红,嘴角勾着的笑蔓延开来,染的耳廓都通红。
怎么这么可爱,真是要命。
“我就是看他不爽,替李尚书教教他儿子,下次再敢随意欺压百姓,我要打断他一另只腿。”我解释道。
“哦!”我爹笑的一脸我都懂的模样。
这晚就歇在了将军府,程锦玉跟我爹已经喝到称兄道弟,简直没眼看,直到夜深了,我才把人拖到屋内。
他红着脸,双眼迷蒙,手指勾着我的袖子,嘴里不停的喊着:“湾湾,湾湾,你真好。”这活像一只乖巧的大狗,不停甩着尾巴旺旺地叫。
所以我爹,取个什么名字不好?
给他随意擦洗了下,看着他闭着眼睛,长密的羽睫弯弯翘翘,温顺乖巧的不可思议,引得人忍不住对他心软。
我摸了摸他的发顶,顺便摸了把他的脸,皮肤滑嫩如玉,摸完心里再次唾弃我自己。联想到刚刚给他擦拭时,不慎碰到他的硬邦邦腹部,我应该重新审视对他的看法,他确实是个真正男儿而非我一直单方面认为的小孩。
9.
在将军府逗留了两日,便回了侯府,刚下马车,门前候着的小厮就急忙上来,躬身道:“世子,世子妃,老夫人昨日已回府。”
“祖母回来了?我们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程锦玉言罢,拉上我的手,在一众丫鬟小厮面前,我颇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小孩力气还很大。
相比长公主婆婆对我的喜爱,这位宁远侯的老夫人便持相反的态度了,此刻,我奉上的茶水被她放置桌上,茶盏碰撞桌面发出咚的一声。
“我没想到,你娘如此草率,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她淡淡道,微微耷着的眼皮一抬,扫了我一眼。
“祖母,我们是圣旨赐婚,并非儿戏。”
“圣旨?你娘身为圣上的唯一的妹妹,她去求的,圣上还不百依百顺。”老夫人冷笑。
“祖母慎言,这门亲事,是我心仪已久的,幸得圣上赐婚。祖母切勿再说此类话了,这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嗯?我没听错吧?我立马转头看向他,他说完垂了眼,耳朵红了红。
“表哥,外祖母也是担忧你,她得知消息便从安州赶回来,行了一整日的车,现下还有些不舒坦呢。”柔柔的嗓音响起,我看向说话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白衣如雪,面容娇俏可爱,此时嘟囔着小嘴,颇有些娇嗔的意味。
表哥?表妹?我挑眉。
“哼,你现如今也大了,翅膀硬了,就连成婚如此大的事情,就连我这个当祖母的都是事后才知道。”说完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而那位表妹,在旁边小声小意的哄着。
“我一回府啊,就听说,你这新媳妇将李尚书家二公子打了!我们程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前面一个媳妇这样子的性子,这来了个孙媳妇还是一样!”
呜呜呜地哭声还在继续着,我瞥了眼旁边沉着脸的人,啧啧,这张好看的小脸上怎么能有这么不好看的表情,我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我伸手摸了把腰间摸了个空,哦,我爹说嫁人了,别再每天别个刀,影响不好
“别哭了!有多大事值得哭的!”
我吼了一声,老夫人猛地抬眼看过来,眼角还挂着泪,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李尚书家的公子又怎么了?欺压百姓,对我出言不逊,断个腿算什么。”
“你是女子,怎可如此粗俗不堪,一言不合便伤人,毫无世家贵女之仪。”
“女子怎么了,就他那样的,我在战场一刀下去能切十个!”
“你!”
老夫人似乎被我气的不轻,扶着额,软软坐下,一旁的女子配合地尖叫:“外祖母!不好啦!外祖母晕了,快叫大夫!”
说完泪眼婆娑地转向我:“你怎可如此对待外祖母,她年岁已高,受不得如此激动!”
“表哥,你就任由她这样吗?”
“够了!”程锦玉抿着唇,面色沉如铁。
“我带我夫人来给祖母请安,不是来找祖母训戒的,祖母若是看不惯我们,以后我们就不必来了,我们可以住公主府。”
“你敢!你爹已经住到公主府了,连你也住过去了,那我这老婆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侯府,这让别人知道我这老婆子还有何颜面。”老夫人瞬间不晕了,利索的站起来,中气十足。
“木已成舟,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你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就好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语气软下来的老夫人,就这样就完了?我再看程锦玉,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祖母休息吧,我们先行回去了。”说完拉了我转身走。
后面老夫人的话还在响起:“你抽空陪你表妹四处逛逛……”
程锦玉拉着我脚步未停,我望着前面比我高出半个头的人,之一次被除了我爹以外的人护着,很是奇妙的感受。
下午的院子内,我悠闲地看了会话本子,便听见程锦玉的脚步声。
“湾湾,来尝尝这个。”他上前拉住我的手,走进屋内,桌上放着一盘我向来爱吃的点心,尝了一口。“还不错,哪里买来的?”他双眼明亮笑而不语。
“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我好笑的问了句。
一抬头见他绯红着脸颊点点头。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捧场的吃完了整盘点心,有点撑,我打算消消食,一只手又勾住我的衣袖。
这人,对我的衣袖倒是情有独钟。
“嗯?”我扬眉询问他。
他突然抬起手,唇上触觉传来,被他拇指微微用力擦过。
“沾到点心了。”
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刚刚被他触碰过的唇有些发烫,连带着感觉脸颊有些热,你擦就擦,靠这么近。
我这是被他撩了?
10.
宁远侯府的后院景色倒是不错。
今日闲来无事我便逛了逛,刚走到一处屋舍,便听到猫叫与狗叫声。
养的还挺多,时下年轻人多数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以示儒雅风流。
至于这类饲养宠物的,便被称为玩物丧志。
接着走下去,发现另一侧有间小木屋,刚走近,两个声音便传来。
我示意身后的夏青噤声。
“可怜了这位表 *** ,明明与世子青梅竹马。”
“谁说不是,要不是表 *** 门第低了,长公主看不上,要不然这世子之位肯定是她了。”
“哎,我昨夜还看到表 *** 一人走到这里,看着世子养的爱宠一脸伤心的模样,我看了都不忍......”
回到院子,我蹙了蹙眉对夏青道:“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这么回事。”
“世子妃……”?
刚耍了一番刀法,夏青就来了,我接过夏青递上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对上夏青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挑眉看向她。
“奴婢打听下,表 *** 确实时常陪老夫人住在这府里。”
“其他的倒没探听到什么,不过,奴婢......奴婢有一次撞见......撞见世子刚出了府门,那位表 *** 便跟随世子而去,之后奴婢又悄悄注意了,基本上每日世子出门,那位表 *** 像......像是与世子约好一般,后脚就跟上去了。”
“哦?”我笑了笑。
“夏青,以后不准再打探世子的行踪。”
“是,世子妃。”
我罗湾湾平生最不齿打探别人去向这种事情,看到桌上一盘他做的点心,瞬间觉得没了胃口。随手丢给让夏青她们几个丫鬟分掉。
不过这段时日,府里的厨子仿佛了解了我的爱好,时不时的端上一道我爱吃,虽然心情受到影响,餐桌上的饭菜因为合胃口,导致我反而圆润了些。
这一点在对上我爹含笑打量的目光中得到确认。
“您这么跑这里来了,害我都跑这么远。”我环顾四周,挨着个石凳坐下。
想到好久没回将军府,心下挂念,更是有些愧疚独自一人的老爹,便立马回了将军府,没想到扑了个空。
“我还以为您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想到您过的很是滋润啊,听李叔说,您每日都与人有约?今日还来到别苑钓鱼?”
“嘿嘿,我当然是有人作陪。”我爹笑眯眯的说着,听在我耳里却刺耳无比,心下无端生来一阵沉闷,莫名而来的失落、失望情绪迸发,汹涌朝我而来。
鼻子泛酸,眼睛酸胀,我哽着喉咙问:“爹,你是给我找了后娘是吗?我就知道,什么对我娘一往情深,除了我娘就不会再娶别人。”
我深吸一口气:“就算您真娶了别人,我还会拦着不成,所以您就这么巴不得我嫁出去,现在我也嫁了,您就立马找别人作陪了!爹!你也是言而......”
“湾湾?”低沉的声音从后面常来打断我的话音。
“闭嘴,我在和我爹说话!”我下意识呵斥打断我说话的声音。
嗯?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我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来人,“ 程锦玉?你怎么在这里? ”
那人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我看着他,他眼里深处闪耀的情绪我看不明白,被他手掌握着的地方一片炙热。
“你怎么了?你在生气吗?别生气,好不好?”他低声说着,仿佛在哄着我。
我瞬间赧然无比,我何时在除我爹以外的人前,露出如此娇弱的情绪过,还不如让我流点血来的容易。
我不自在地垂下眼,我爹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哎,女儿嫁人了,我这么个老头子,每日落寞孤寂无比,还好我有个好女婿天天来陪着我。 ”
“没想到啊,都说小棉袄贴心,可我这么觉得我家的小棉袄漏风啊,还是我女婿贴心啊。”说完深深看了眼我,摇摇头就转身走了。
我顿时羞愧不已。
“我们回去吧,今日我和岳父钓了不少鱼,晚上可以做你爱吃的鱼羹。” 他含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我的手依旧被他牵着,我挣了挣。
“湾湾,我今日陪岳父钓鱼,晒了一天了,头有点晕,你牵着我好吗?我怕我会晕了。”
我紧张起来,头晕?:“要不要给你找大夫?”
“不用,一会就好了,我可以靠着你吗。”
“哦,好。”
“你最近每日都来陪我爹?”
“嗯,我反正也是闲人,便想着来陪陪岳父。”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想能为你做些什么,可是...我太没用了...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我怕我配不上你。”他突然停下来,神色有些落寞。
他的话让我心尖一阵酸涩,他又继续道:“你为了我,打断了李二的腿,我不知道有多欢喜。”
“我还让你受到祖母训斥,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被他的话语惹的脸上燥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小孩好会说话,好窝心哦。
他突然捧起我的手,带着虔诚的神色,在我掌心一吻,一瞬间我僵住,一种强烈的,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击中我,令我眩晕。
“我自从你嫁给我,每一天,我都怕自己在做梦,你这么好,我何德何能能够娶到你。你上阵杀敌,英勇无比,你正直善良,有情有义,相反,我不学无术,毫无建树。”
我翘了翘唇角,你好看呀,我在心里补了句。
在将军府用完晚膳,我们便留在将军府,我倒是想在将军府赖上几日,却被我爹叫道一旁,偷偷道:“赶紧把你的夫君领回去吧!”
......
“您不是说他陪着你很好么?”
“一天要问我多次,你的喜好,爱吃的,爱玩的爱喝的,问完了再问你小时候的事情,说完了再说出征的事情,看不出来,这小子怎么这么能问!耳朵都疼。”他手挖了挖耳朵的,嫌弃的说道。
……
“不过,看他年纪轻轻,倒是心细,对你颇为用心,这下我就放心了,回吧!”他欣慰的嘿嘿笑了声。
回侯府的马车已经在等候,他伸手扶我,我收回去打算跳上去的脚。
马车上。
“湾湾,我脸上有东西?你从刚刚就一直在看我。”他摸着自己的脸疑惑问道。
“府里的厨子每日做的餐食都是你安排的?”
“嗯,我怕不合你胃口,就问了岳父几句。”
你那可不是几句,你的岳父已经嫌弃你年纪轻轻就如此话多了。
“谢谢。”
“你喜欢就可以。”他双眼亮晶晶看着我。
而随后马车一个颠簸,我眼见手快拉住他,他就顺势抓紧我的手,修长的手指略热,长手顺势分开我的手指,十指紧扣,引来一阵阵心悸。
“会接吻吗?”我问。
?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火速涨红,蔓延到脖子,耳廓。
太可爱了,我咽了咽口水。
话一旦开了口,就如风吹过蒲公英,瞬间弥漫开来,围绕周身,在我想着会不会吓着他了,他似按耐不住,倾压而来,属于他的气息铺面而来,感受到嘴角被触碰,他试探般又退开,目光扫视我的表情,又倾身而来,唇被撬开,笨拙又猛烈?,我心?跳剧烈,原本一时的兴起,却换来他如此热情。
无法抵抗他,他的样貌,热枕,干净,细心无处不吸引着我,切身的感受他投入地,用心的喜爱着我,这颗赤诚之心,致命的吸引人。
终于分开,我喘着气,他愉悦低声笑出来,手触上我的微肿的唇,眉眼弯弯道:“湾湾,你好甜,我好喜欢。”
喂,抢我台词哦。
马车停下,他牵着我下车,好巧不巧,遇上这位表 *** 。
“听说,最近你的表妹都跟你一道出门?”
我直接问道。
“嗯?”他脸不解的表情。
“我是听小丫鬟说,每日你出门时,都是和你表妹同时出门?”
“倒是遇上过几次,她要出门,要我作陪,我就指派了两个侍卫跟随。”
“哦?这么娇媚可人的表妹,你就放心她一人出门?”
他蹙眉,想了想道:“那就多指派几个侍卫好了。”
“表哥!”甜甜的嗓音响起,而转向我后,神情怯怯般往后退了几步。
我扬眉一笑,挣了挣被牵紧的手,奈何他如钳如胶。
他走上前一步,下意识把我遮在后面,对着这位表 *** 冷然道:“我夫人怎么你了?你一副被欺负了模样?我夫人真要拿你怎么样,你根本无法好好站在这里,你故意这样虚伪做作的样子,我在戏楼见多了,念在你是远方表亲的份上,也看在祖母份上,以后别出现在我和我夫人面前。”
说罢也无视那位白着脸,摇摇欲坠的表 *** ,拉着我就走。
一阵愉悦从内而外散发出来,我忍住笑,却压不住拼命上扬的嘴角。
看来天天跟小纨绔们混在一起也并非一无是处啊。
回了我住的院子,我吩咐他的贴身小厮了一句。
“什么?”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嗯?跟我住一起不愿意?难道你想天天住书房?”
“我……我太开心了。”他双眼亮了亮,顿住,突然想到什么,马上转身离开。
……
啥意思?吓跑了?
不到一会功夫,他手上抱个一个箱子大步走来,我放下手中的书,疑惑地看向他。
他脸红红,双眼清亮,我坐直了身体,在他眼神示意下,伸手打开。
我愣住了:“这......?”
我们已经到了夫妻之间互相交代全部家当的地步了?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果然,不过我可没准备啊。
或许我的表情过于明显,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这是我全部的家当,这些银票和房契,铺子,还有府里库房的钥匙,都归你。”
“我没有和女子相处过的,不知道如何哄女子开心。不过我阿爹什么都交给我娘,什么都听我娘,我阿娘很开心。我这样做,不知道你会不会开心。”
这样了还叫不会哄女子开心?
我只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我的开心,毫不犹豫拉下他的脖子,唇齿相依。
11.
春暖花开。
今日的公主府,又办了赏花宴,长公主邀请了众多世家 *** ,此时,众多 *** 们正围绕着一盆盆姹紫嫣红的话,吟诗作对。
我看了看,忍不住打个哈欠。
“湾湾。”长公主好笑地看着我,今日你生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让丫鬟带你去吧。
我来了精神。
被丫鬟带到一处湖心亭,亭子被精心装扮过,四周都是各色花卉,桌面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美食和点心。
丫鬟已经不知何时退了出去,长公主还要在这里宴客?
正疑惑着,脚步声传来,我转头,对上一双笑意吟吟的眼睛。
“锦玉?”
“湾湾,生辰快乐。”
“这都是你安排的?”
“是,今日是你的生辰,在这里,我祝愿你,多喜乐,长安宁。”他明亮的眼睛深深注视着我,而后,又听他一字一句道:“今日,风有约,花不误,岁岁如此,永不相负。”
我怔懵住,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冲击而来,心跳加快,甚至手心微微出汗。温润的触觉传来,手里被塞进了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他含笑的看着我:“打开看看。”
一只精致无比的小马驹,模样为前蹄作揖,可爱至极。
我抬头望向他,喉咙有些干涩:“原来都是你做的?”
我的第三只小马驹。
“嗯!”他赧然地笑了笑:“以前做的不好,担心你不喜欢。”
“我很喜欢,都很喜欢。”鼻头泛酸,原来早就被他放在心上了。
“湾湾。”
他将我抱个满怀:“有你真好,以后你每一个生辰我都陪着你好吗。”
我回抱了他,双手收紧。
他牵着我的手,漫步于花丛中。
这一夜,沉浸在不可言说的深海里,感受到了少年郎的热情似火,脑海中浮现韩宜笑曾经的问话,程锦玉的滋味如何?嗯,自然是妙不可言。
原以为的一场错误的安排,不过是别人的蓄谋已久的爱慕。
一切都刚刚好,有这么一个人,在合适的时间,心房还未来得及竖起盔甲,便被温柔的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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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人为何没有选择“远庖厨”原标题:传统文人为何没有选择“远庖厨”——赵珩编审在上海图书馆的演讲
思想者小传
赵珩 原北京燕山出版社编审、总编辑,现为北京市文物局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图书馆文津讲坛特聘教授、中国烹饪协会理事等。著有《老饕漫笔》《老饕续笔》《彀外谭屑》《旧时风物》《百年旧痕》《文心雅韵》等。
近年来,从《舌尖上的中国》到《风味人间》,美食题材的纪录片广受欢迎。中国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其传承发展与中国传统文人有很大关系。
谈到中国传统文人与饮食这个话题,先有必要弄清楚传统文人的概念。它与知识分子、读书人是有一些不同的。在今天的概念中,什么叫知识分子?不管学的是理科、工科、文科还是医科,只要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可称为知识分子;读书人的含义更为宽泛,包括以读书为乐趣或者爱读书、会读书的人。
严格来说,中国古代的文人除了专攻学问之外,如经学研究、史学研究等,还要有其他多方面的文化修养。还有一个群体是文人士大夫,他们通过科举考试进入统治集团,既是文人,又是官僚。
从隋朝创立科举制度开始,文人群体真正形成。由此,传统文人与饮食的系统化互动,可以说得以绵延1000多年。传统文人对饮食的贡献是非常大的,他们并没有“君子远庖厨”,而是身体力行地参与饮食文化构建。
在对中国饮食文化的认知、阐发与实践基础上,传统文人在食材中追求精致化,在菜品创作中渗透一种返璞归真的人文精神,从而反映出独立的思想和人格。
从个体的角度来说,我小时候不懂事,吃饭的时候喜欢瞎闹,祖母就给我讲“一米度三关”的故事。一粒米不仅可以保住生命,还可以帮人闯过难关。人的生存是依赖于饮食的,因此吃饭的时候要恭敬。
“君子远庖厨”并非是说不重视吃喝或者看不起厨师
在中国古代,关于饮食、营养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观念。传统文化中,谈到饮食经常讲的是“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出自《史记》。天者大也,“以食为天”实际上是在强调“更大的问题是生存问题”,只有吃饱、吃好才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
《论语》中,有不少关于饮食的内容。例如,“割不正不食”,提醒的是肉不应该切得乱七八糟;“不时不食”是说食物要吃当季的,这对今天尤其具有警醒意义。
现在得益于大棚种植、冷藏技术等,我们可以一年四季吃到各个季节的食物。有很多年轻人还特别喜欢在三伏天开着空调吃涮羊肉,这其实是反季节的。从人体吸收的角度来看,在三伏天吃涮羊肉很不适宜,容易长疖子、长疔,对身体不利。
古时候,将品行端正的读书人称为君子。《孟子》有一句话叫“君子远庖厨”,君子要离厨房远一点。这句话的本意不是说君子不应该重视吃喝,也不是君子看不起厨师,看不起劳动人民。
庖厨专指做菜、屠宰、杀生的地方。君子作为一个品行端正、懂得仁爱的人,应该远离这种杀生、杀戮的场所,“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闻其声而不忍食其肉”——看见鸡呀、猪呀、牛呀、羊呀活着的样子,就不愿意看见它们死于刀下;听见它们叫唤的声音,就不愿意再吃它们的肉。
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馆,相信不少人都去过。从全国范围来讲,最精美的青铜器都在上博。上博收藏的青铜器,大部分是食器,通俗地讲就是煮肉的锅。祭祀的器具是礼器,食器就是祭祀后人们再用来盛食物的器具。食器与礼器有的是分开的,有的则是不分开的。
华夏先民用猪、牛、羊三牲来祭天地、祭鬼神。这些祭祀的东西,鬼神是吃不着的,祖先也吃不到,最后还是由人分享。可见,对古人来说,在礼仪之外,饮食和生存同样是非常重要的。
“宋嫂鱼羹”传递对故土的怀念以及失去家园的痛楚
饮食的发展,有赖于物质基础。没有一个丰富的物质基础和较好的流通渠道,饮食文化就会缺失发展、演化的土壤。
唐代有长安、洛阳两大都市,城市经济的繁荣使得饮食变得多元化、多样化。当时,东西方交往密切,从西域传入许多新奇的食物。今天我们吃的各种烧饼、馕等,基本上是从西亚、中亚等地传进来的。当时的长安被划分成很多坊,用今天话来说就是小区、社区,每一个坊都有自己的名称,如丽人坊、安人坊。有一些坊中出产的烧饼,连皇宫里的人都非常爱吃。
安史之乱的时候,唐玄宗在逃难途中没有吃的,就派杨贵妃的堂兄杨国忠去买烧饼。唐玄宗一吃烧饼,觉得味道不错,很像原来在长安经常吃到的味道。逃难途中还能想起长安的饮食,说明这种烧饼的深入人心。
事实上,我们今天吃的其他很多东西,都是经由丝绸之路传来的,如胡椒、哈密瓜、香瓜、西瓜等。现在人爱吃的辣椒,实际上明代中叶以前还没有从南美传入中国,中国人吃辣椒只有500多年的历史。因此,唐代小说笔记里提到吃胡椒油应该是正常的,但吃辣椒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宋代的《东京梦华录》,主要描述北宋汴梁的城市繁荣。汴梁被金人占领后,宋室南渡到了临安,也就是今天的杭州一带,饮食习惯随之发生很大的变化。
《东京梦华录》记载,汴梁有许多以羊肉为原材料的菜肴,而江南一带是鱼米之乡,羊肉较少,相对以禽类、水生动植物为主。相传,宋高宗赵构乘船游西湖,看到一个卖鱼羹的老太太挑着担子过来,就把她招呼到船上,问卖什么东西?打开一看,老太太卖的是鱼羹,一尝味道还不错,有点开封胡辣汤的味道。宋高宗就赏了500贯钱,让她不要挑着担子当行商,租个房子当坐商。这就是宋嫂鱼羹的由来。
这道菜很有名,很多杭州人都知道。后来就有人说:“一碗鱼羹值几钱?旧京遗制动天颜。时人倍价来争市,半买君恩半买鲜。”一碗鱼羹,传递了对故土的怀念以及失去家园的痛楚。
北宋时期,汴梁有一家有名的饭馆叫樊楼。宋室南迁后,临安也建起了一个类似于樊楼的饭馆,取名丰乐楼。这在当时成为一个重要的文化地标。
不仅强调味道、形态和营养,还讲究雅致的饮食意境
除了城市的发展和文人士大夫群体的壮大,文学日益介入饮食,令饮食变得更加美学化、高端化。
大家知道,陶渊明做过彭泽县县令,一天到晚忙于公务,送往迎来,令他很不高兴,于是决定辞官回家。陶渊明在家里过得很惬意:“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实际上,陶渊明对饮食也有研究。现在有一道菜叫五柳鱼,“五柳”就是陶渊明,他自号“五柳先生”。
陶渊明的生活并不富裕,《归去来辞》中说他好饮酒而不能常得,“瓶无储粟”,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也许有点夸张,中国传统文人常常喜欢把自己说得比较穷困;不过,喜欢喝酒但不能常有,可能是真实的,因为酒在当时还是比较金贵的东西。
对饮食情有独钟的,还有大文豪苏东坡。苏东坡是四川眉州人,一生中遇到很多坎坷,“乌台诗案”后被贬至黄州,也就是今天的湖北黄冈,担任团练副使。今天,不少饭馆里能吃到的东坡肉,就是他在黄州发明的。
苏东坡在黄州生活的这些年,是作品创作最为丰富的几年。在《后赤壁赋》里,苏东坡感叹:今天下午撒网打的鱼,巨口细鳞,有如松江之鲈。有这么好的鱼,可惜有鱼无酒呀!结果女人们说,家里有几斗酒,早就给你藏起来。就这样,他带着朋友在船上喝酒、吃鱼,欣赏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真是一个美好和享受的夜晚。
中国传统文人在饮食方面,还逐渐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美学论述。清代名士袁枚的《随园食单》,以随笔的形式细腻描摹了乾隆年间苏浙地区的饮食状况、烹饪技术,还详细记述了14世纪至18世纪流行的326种南北菜肴,并介绍了当时的美酒、名茶。
康熙年间,文学家、词人朱彝尊还写过《食宪鸿秘》,涉及饮、饭、蔬、果、鱼、禽、卵、肉等15属,计有菜肴、面点、佐料配制360余种,还附录菜肴 *** *** 79条,内容不可谓不丰富。
明清以来,文人进一步把饮食和养生结合起来,讲究“味形养”,即强调食物有它的味道、形态和营养价值。这一时期不同于魏晋南北朝乃至唐朝,不太追求奢华,而是追求一种精美。
晚明的张岱写有《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其中关乎饮食的文字非常多。他笔下的饮食都是一种清雅、清淡的风格,追求自然的味道,这是非常讲究的。
清代文学家李渔家里的菜也非常有特色。我们吃螃蟹一般用姜、醋蘸着吃,李渔却觉得醋、姜的味道太重,会掩盖螃蟹的本味。他选择用糟卤去蘸螃蟹肉,这是一种特别的吃法。
文人不仅讲究吃本身,还注重营造饮食的环境。历史上的很多雅集,像兰亭雅集、西园雅集等,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吃饭、饮酒。
暮春时节,周边有茂密的树林、形态美好的竹子,又有清澈湍急的小溪,大家聚在一起玩流觞曲水的游戏。水面上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正可谓“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这是一种对雅致饮食意境的演绎。
种种“恶吃”尤其是极度浪费、摆阔,历来为人所不齿
近代的美食家也非常多,其中“南谭”和“北谭”颇有名气。谭宗浚、谭蠪青父子是广东人,却创立了北京的“谭家菜”,被称之为“北谭”,长于干货发制,精于高汤老火烹饪海八珍。“南谭”的代表者是谭延闿,他是清末的状元,参加过辛亥革命,还当过国民 *** 的行政院长。谭延闿和家厨创立了“组庵湘菜”,代表菜有麻辣仔鸡、汤泡肚、红烧熊掌等。
有人觉得,干的东西没有鲜的东西好吃。实际上,有些东西并不适合鲜吃。比如,现在经常卖鲜海参,海参其实更好是干的,再经历发的一个过程;还有人吃鲜贝,其实以前的人都吃干贝,还为此取了一个很美的名字叫瑶柱。无论是海参、鲍鱼还是鱼翅,要吃到更佳的口感必须是干的。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鲁迅也爱吃。上海的邓云乡先生写过一本《鲁迅与北京风土》,从鲁迅日记里统计出他在北京的15年里去过65家餐馆,几乎把当时有名的餐馆都吃了个遍。鲁迅刚到北京时,住在南城的北半截胡同。当时,北半截胡同有一家饭馆叫广和居,以模仿宅门菜为主,鲁迅就非常喜欢吃。
鲁迅的饮食以淮扬菜、江苏菜和鲁菜为主,同时也爱吃老派西餐。当时,北京西客站附近有一个西餐厅,鲁迅去那吃的是比较高档的一种套餐,北京人叫“份儿饭”:八毛钱可以吃一个头盘、两个主菜、一个汤,再加一个甜品尾食。
民国以来,文化人对于菜品的创作以及私家菜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鲁迅常常光顾的广和居,将宅门菜、官府菜融入菜品中。比如说潘鱼,是当时国史馆总纂潘炳年家的一道菜;江豆腐,是江太史家的豆腐做法。
北京中山公园里的长美轩,有一道菜叫“马先生汤”,一天只做10份,卖得非常好。马先生是谁?就是教育家马叙伦。这道菜就是清汤豆腐一碗,烹饪过程中加入火腿、香菌等好东西,用鸡汤、鸭汤慢慢煨制,大约煨制一天时间。上菜的时候要去掉火腿、香菌,过滤掉杂质和油。最后出来的是清汤豆腐,经过了鲜美食材的培植,各种材料的鲜味已进入豆腐。这一道菜反映出中国文人在饮食上追求的返璞归真。
我曾经写过《说恶吃》,“恶吃”分成几类:一种是吃不该吃的东西,如吃一些受到保护的野生动物;另一种是极度的浪费、奢华和摆阔,这种吃法也是为人所不齿的。中国传统文人对待饮食的态度启示我们,清雅的饮食环境、文明的饮食习惯是非常重要的。 (整理人:周丹旎)
(本版稿件选自上观新闻“思想汇”栏目栏目主编王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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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文-「花邪」习惯当我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吴山居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得出王盟是相当吃惊的,这跟他平常将事情处理得游刃有余的形象,确实有点难以形容的反差萌。
“老板,花儿爷没跟你一起回来呀?”王盟不经意的一个提问换来了我冷若冰霜的黑脸,接下来他也相当识相地没有再过问,而是直接帮我将行李箱拿进了我的房间,顺带仔细地收拾了起来。
我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吴山居,一切的摆设和细节都跟我去北京前一模一样。但是却让我莫名地觉得这里有种特别的冷清,以及尘封已久的肃静。
待王盟收拾好了房间,我便仔细端详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早已黝黑而泛黄,本身自己就已经长得不帅了,现在感觉更是糟糕,一副病怏怏的重度抑郁模样。难怪刚刚王盟刚刚看着我都是一脸的担忧,欲言又止。
距离我跟小花的决裂已经过去12个小时, *** 还是悄然无声的。我厌恶极了自己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忍不住翻看一下手机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我把心一横,直接将手机扔在了房里,便走出客厅吃晚餐。
王盟确实很心细,估计也是想着让我能心情好转一些。我出来时看到,饭桌上摆满了我平常喜欢的菜色。糖醋鱼,白灼海虾,酱香鸭,莼菜鱼羹,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厨艺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又或许,是他煮的都是对我胃口的菜色。
我坐下以后便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只大海虾,看着它鲜红欲滴的外壳,厚实的肉身,虾头还是满满的红膏,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当我满心欢喜地看向隔壁时,我才发现,除了跟我一起用餐的王盟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了。
心里头莫名地涌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失落感。
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地闪过很多画面,就好比如说,平常极顾仪态,颇爱洁净的小花肯定会细心地先帮我剥去虾壳,完全不去理会自己的满手油渍。
不仅如此,他还会耐心专注地扯掉每一只虾的黑色腹线,然后摘掉虾头,最后才将虾身直接放进我的口里或者碗里,并且神情满足地看着它被我吃掉。
如果人的脑子里能够有一个暂停键,那么我希望,此刻可以重重地按下去,让这些扰人心神的记忆片段可以定格在这里,不要再自顾自地自动播放。
“王盟,要么你下次做的虾直接就去壳,要么这个菜以后就不要再做了。”心里有些堵,连带着我的语气也横了起来。我将手里刚夹起的虾放在了碗里,便一直没有再碰过。
硬是强迫着自己简单扒了几口饭,发现胃堵得是真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间收拾行李了。”还没留意到王盟是什么反应,我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回房以后,我发现我根本就不想动。因为平常收拾行李的工作绝大部分都是小花负责的,因为他比我细致,也会提前考虑清楚当时是什么节气,去哪些地方带上什么装备。到达以后也会帮我一件一件地摆放整齐,根本就不需要 *** 什么心。
妈的,怎么又在想他了。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便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套睡衣,搁置着不想收拾的行李箱,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我便看到手机在床上不停地闪烁。拿起来点开屏幕,我看到了分别来自秀秀和胖子的信息。
“天真,咋跟金主闹别扭啦?钱途堪忧呀。见字速回。”胖子的信息,我瞄了一眼便直接关闭窗口了,这些没营养没价值的信息,一般我都不想太浪费时间去回复。
“哥,你跟花姐怎么喇?他今天感觉不太对劲,每次聊起你都避而不谈。”秀秀还是挺观察入微的,她问的方式最起码比死胖子要舒服得多。
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们能怎样,不就掰了呗。没想到小花这胆小鬼,自己不敢跟别人讲。
我拿起手机想着回复秀秀,却发现自己敲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能敲出来。
妈的。算了,这烂摊子留给他收拾好了。为什么还要我去费神?
直接将手机静音,我发现我此刻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稍稍的收敛回神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水都滴落在床褥上了。我心里不禁一愣,那种尖刺划过的锐痛感让我心脏猛然一缩。
我旁边,压根就没人。
小花不会出现,不会在我坐上床那一刻便帮我擦拭头发。我也不会赖在他的怀里玩手机,享受着他柔和适中的指腹力道。
那种隐隐的痛感在不断地蔓延,侵占着我心脏的每一个角落。我咬咬牙,狠狠地甩了甩头,认命地回到浴室拿出自己的干毛巾来擦头发。
我发现,今天的这些经历都只能算是不痛不痒的,最要命的,是到了晚上,我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候。
以前我还住在吴山居的时候,明明独自一人睡觉都能够安稳无梦的,如今竟不知为何的总睡不稳,一丁点的空调声响都能将浅眠的我直接弄醒。
起身将行李箱翻了个遍,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带小花的安眠药。不过说实话,我们俩也确实都好久没有依赖安眠药来入睡了。
平常只要一睡下,我就会下意识地主动往后挪。通常不需要挪多少,小花便会主动迎上前来,将我收进怀里。
一整晚下来我都会被他稳稳地固定在怀中,然后倾听着我们的呼吸和心跳逐渐同频,再到全然放松,最终安然入睡。
而现在,我必须要克服的,就是这些该死的习惯。
看着一张孤零零的大床,我仿佛看到了那十年里机关算尽的自己,每天夜里都辗转难眠,无法安然入睡的样子。那时候的小花则会在相隔甚远的四合院里跟我通 *** ,发信息。后来黑瞎子跟我说,很多次在我吸食了费洛蒙,完全失去理智,连他都无计可施的时候,只有小花的出现才能让我恢复正常。
没有人能够理解和体会得到,小花对我的意义,又或许,连我自己都根本没想到过这么深入。
重新躺回床上,我帮自己弄了一个可以完全包裹住自己的被窝。
我想,今晚我首先要做的之一件事,就是不要再想他。
一晚下来,睡睡醒醒了好几次,还有几次往后靠的时候,发现身后根本就空无一人时的惊醒。我是后将近完全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小会,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我起来时,看到王盟刚从菜市场回来,买了一些菜进了厨房,看上去是想变些花样来助我唤回些胃口。
“王盟,今天别忙了。我来做饭吧。”好不容易将王盟支出了厨房,我便一个人开始忙活了起来。
虽然精神状态依然不太理想,但最起码手头上还能有些事情做一做,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没想到的是,王盟今天买的菜,居然有很多都是小花喜欢的。
那一刻,我竟然就这样看着这一袋袋的生鲜,无从下手。
习惯真的很可怕,大到衣食住行,小到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者摆设,都可以让你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不经商量地勾起属于他的回忆。
养成一个习惯可能只需要21天,但真正要戒掉的话,有可能根本就不止21天,有可能是21周,21年,甚至是,一辈子。
现在要将跟小花一起以后慢慢堆砌起来,刻入骨髓的生活习惯,让我像是削肉剔骨一般地逐些逐些驱逐出我的生命,并将他在我生活中的痕迹一点一滴地涂抹掉。难,真的很难,难到让我不知所措。
我故意先拿出了虾仁,泡开了龙井,打算做一道自己喜欢的龙井虾仁,再考虑其他的。
我将虾仁反复用清水洗净了以后,用薄布吸干水分,加了些盐、味精、鸡蛋清,当我下意识地往里面放糖的时候,我突然顿住了。往里面加糖并不是我喜欢的口味,而是小花的,他跟我说,加了糖的龙井虾仁会更甘甜更爽滑。
突然,一个炙热硕实的胸膛抵上了我的后背,还没能反应过来,我的腰便被牢牢地环住了。身后的人轻握住我的手腕再往里多倒了三下。
“多放些糖,我喜欢。”温热而清浅的鼻息,夜莺般惑人的熟悉嗓音,让我浑身不禁轻颤了一下。
那人炽热的体温底下略为冰冷的皮肤,温柔而细腻的触感,以及沁人心肺的铃兰花香气味,让我顿时失去了所有戒备,鼻子也跟着极不争气地酸了一下。
刚想转过身去抱住那人,那天我们冷战的画面便迅速浮现在脑海,我便又不解气地挣扎了起来。
“王盟呢?我要辞退了他。”我完全没有收住力度,生硬地用手肘往后撞。我没想到的是那人也没有任何的防御,直直地就让我使尽全力击中他的胸口。吃痛的轻哼声让我顿时不忍心地收住了力气。我抿着唇垂下了双手,他便顺势握紧了我的右手,让我完全使不上力。
“行,你辞退了我再请回来。如果不是他,我不知道还得找你找多久。”小花轻吸了口气,估计是他的胸口还在痛,毕竟我当时想着他肯定会挡住,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特意留力。
言下之意是,他有在找我?
“找我做什么,不是掰了么?解小九爷是想打猎吃野味么?”身体虽然动不了,但是嘴皮子还是可以动的。输人不能输气势。
“吴邪。”小花鲜有地将声调升高了一些,带着愠怒地轻喝了一声,让我刹时闭上了嘴。
“吴邪,你得讲理。”小花的语气带着委曲和不甘,他用唇瓣轻轻磨蹭着我的耳廓,我是最抵不住他这声线,和他现在这种叫唤我的方式的,我整个人瞬间便失了力道。
“前些日子小哥在香港的张家出了问题,你去了大半个月帮他一起处理。后来胖子腰弄伤了,你又回雨村照顾了他两个礼拜。再后来,黎簇的结业旅行和家长会,你要出席参与又搁下了我整整一周。这一次,你竟然因为瞎子的事情,告诉我说你要一起下盲冢。“小花的语气不重不轻,不缓不急,却句句都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答应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盘点过,这么被他统计了一下,感觉抛下他一个人的时间还真不算少。
“你的肺你自己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是我不行。每个人的事情你都是优先考虑的,为什么独独就将我放在最后?”小花的语音越来越沉,甚至我有些错觉他在颤抖。听着他这终于将这些压抑多时的心底话说出来时,我竟然没法立刻作出回答。
有可能是因为待在身边太久了,感觉对方就像空气一般自然而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才会让我恣意地去依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没有顾虑到他的想法甚至是感受。我原本以为,我所要做的每一个决定,他都会是支持到底的。
“你那时说话的语气很重。”自己确实理亏在先,所以也不好发飙,只能找个台阶给自己下。
“对不起,那时候我是真的控制不住。”没想到,小花竟然坦然直白地道歉了。
“你也没找我,让我以为你就打算这样了。”或许,这才是我这两天最在意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把我拉黑了。”噢,好像是那么回事。那天一出家门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全部联系方式拉黑了。
“那,你答应让我去盲冢了?”我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
“嗯,”小花胸膛的震动让我产生了一丝的痒意,“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下意识便出口拒绝。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他在雷城里满身鲜血的模样,那是我到现在为止都抹之不去的梦魇。
“既然你会担心我,那你是不是就能够理解,我也会担心你的心情?”小花耐心地疏导着我,似乎我刚刚冲口而出的拒绝让他觉得满意,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也随即轻掐了我一下。
我不吱声了。而小花则是神色自若地拿起了勺子,重新打开火,开始炒了起来。
其实小花很小就会自己做菜了,因为他必须独立,必须生存。而我也是最近几年才真正学会做菜,是因为兴趣,是因为有想做菜给他吃的那个人。
“你不在的这两天,我睡不着。”小花语气软绵绵的,将头靠在我肩上,细软的头发挠得我脖子痒痒的。
“不是有安眠药吗?”我的语气又弱化了一些,带着一些不舍。
“吃了,还是睡不着。”小花又用他的脸蹭了蹭我的脸,小猫讨好式的模样让我的心房瞬间瓦解。
“那今晚就别吃了。”言下之意,就是今晚可以跟我睡一起。
“好。都依你。”小花将炒好的龙井虾仁放在了碟子上,淡淡的虾仁香气,鲜嫩饱满的虾身让我不禁吞了一下口水。
小花见状便夹起一只虾仁,轻吹了两下便直接放我口中,再顺势在我唇上偷了一个吻。
“嗯,清甜。”他满脸得意地用指尖拭去我嘴角的一丁点油渍,然后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我。
“吴邪,记住。我永远不可能比你先放手。”
有些习惯,你会一辈子都无法抹去。有些人,你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掉。
完
小说: 浪花骑士优菈的观察日记夜晓这几天过的有点难受,原因也非常简单。
他不识字。
别误会,倒不是夜晓文盲,还记得咱们前面说过的吗?夜晓能听懂提瓦特语是因为有系统的帮忙,实际上他并不懂提瓦特的语言,这就很难受了,刚和莎拉约定好的那天,他并没有想到这些,只到第二天莎拉拿来契约时,夜晓才突然发现这一点,整个场子很快啊!啪的一下,尬在了那里!
最后只好找到西风骑士团,在琴的见证和审核下,才完成了契约,整个过程夜晓感觉自己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要不是地板质量好,他脚趾已经抠出来三室一厅了。
但这也不是让夜晓最难受的,因为这次事情之后,他任务完成了!鬼知道他听到系统那声 “叮咚!阶段一完成,提瓦特通用文字精通,160命运币奖励已发放”时内心是个什么状态!
解决生活问题,系统任务完成,明明是双倍的快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ノ`Д)ノ
等回到房间,夜晓打开系统查看了下系统日志,他要看看是谁导致自己完成了任务,你换个时间啊,哪怕早一点,就一点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尴尬啊!
·······
《世界的羁绊----原神》进度已更新,迪奥娜·凯茨莱茵 已结识,当前进度2/3
·······
迪奥娜?夜晓陷入了回忆。
猎鹿人考核通过后,介于在场的人比较热情,所以契约的事是到下班之后在谈的,在此之前夜晓一直在给来想要尝尝新品的客人们炒菜,其中就有迪奥娜,自己当时看她在吃到鱼羹时,还发出了和猫咪一样的咕噜噜的声音,实在是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就摸了摸她的头,当时虽然吓了迪奥娜一跳,但在看清是谁后,虽然瞪了自己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
在想清事情始末后,夜晓:啧,行吧!小猫咪被鱼鱼吸引,然后鱼是我做的,是我的错的,不该用鱼鱼诱惑小猫咪的。让我们看下一条系统日志!
·······
《世界的羁绊----原神》进度已更新,优菈·劳伦斯 已结识,当前进度3/3
·······
嗯~~~??!!哎,不是出bug了吧,咱不是今天才认识优菈吗?不是说光知道名字是不算羁绊的吗?优菈都算的话,那我今天还认识了丽莎,凯亚,还有刚从禁闭室出来的可莉,甚至琴我还见了两次,为什么啊!
苦思无果且上诉无效的夜晓,最后在即将睡着之际迷迷糊糊的说上一句:这个仇,我记下了!
那么事情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呢?让我们打开另一个人的视角。
我叫优菈,蒙德人,出身于蒙德的旧日贵族——劳伦斯家。从小我就被教育这要夺回蒙德,恢复先祖的荣光,但我其实并不理解,明明曾经带给人民伤痛的是先祖,而到了现在带给子孙伤痛的也是先祖,为什么家里那些长辈总是想要恢复这虚假的“荣光”呢?
我是劳伦斯家的末裔,是民众眼中罪人之血的具象,即便我本身并不认同家族的做法,即便我与家族决裂,加入了西风骑士团,乃至一步步成为游击小队的队长,但我在很多人的眼里依然是个“外人”,是骑士团的“内鬼”。
不过幸好,我并不是孤身就是我一人,安柏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如果说安柏的爷爷,我的老师让我明白了真正的“复仇之道”,那安柏就是我前行路上的太阳,不仅带给我真正如同家人的温暖,也缓和了我和民众之间的关系。
在风花节即将到来的时,我也差不多完成这一次的游击清剿任务,但我准备回到城中再带上我亲手 *** 的骇浪派去找安柏聊天时,我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安柏她谈恋爱了!
自己的好闺蜜突然有了男朋友,该怎么办?一时间我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问题从我的脑海中冒出来。安柏喜欢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呢?之前也有听说过有渣男欺骗女孩子感情的,安柏会不会被骗了啊?蒙德人多数都不喜欢劳伦斯,要是他让安柏远离我该怎么办?
猛地灌下一杯冰水之后,我才冷静了下来,在意识到我只是有所“听闻”之后,当即决定去调查下具体的情况。很快,我要的资料就拿到手了:名字夜晓,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长得很好看,身边还有个叫做梦识的不明生命体,似乎拥有和神之眼空间差不多的存储能力,但不能使用元素力,目前没有展现出其它特殊能力,在鹰翔海滩处遇到危险被侦查骑士安柏救下,之后一路护送到蒙德城······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虽然来自异世界这点让人难以想象,不过我听说芭芭拉也是因为一本从异界带回杂志才决定成为蒙德的偶像,那有个异界人来到我们这里倒也不是不可能,刚刚我还去问了下接见过夜晓的琴,虽然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一开始我听到的传闻应该是谣言罢了,不过,还是在确认下比较好。
说走就走,当晚我就来到了夜晓住处附近,想看看这家伙第二天想要做什么,明天安柏不在他身边,如果他是装的,那明天应该会露出点马脚。
第二天,我看到他起的很早,是去锻炼身体吗?不错嘛,比起那些连锻炼都没法坚持的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而且长得确实不错,和米卡有点类似,但比米卡要高上不少,都是属于长相精致的男孩子,确实是很讨人喜欢类型。
我一边分析,一边远远的跟着他,诶?他是和猎鹿人老板起了什么冲突吗?不对莎拉满脸笑容和他一脸意外的样子,大概是被莎拉调侃了吧?
正当我准备继续离近点时,安柏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我连忙躲好,但看着他们的身影,我感觉有点奇怪。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躲呢?我又不是坏人,我只是担心安柏罢了,大大方方的去接触不就好了,时间久了,他骗得了普通人,还能骗得了我吗?虽然不喜欢家族的那些条条框框,但不得不说也让我学会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啧,有点昏了头。
不过想来这时出去也不晚,不晚吗?
回过神刚准备出去的我,就看到安柏红着脸跑了出去,而且还用上了元素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现在还是安柏比较重要,我决定先去看看安柏。至于这家伙,哼,居然让我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策,这个仇,我就先记下了!
寻找安柏,到没有花太多时间,元素视野可真是好用。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啊,优菈,你怎么在这里!”我看见安柏揪着朵花的花瓣,有些纠结的样子,就连我来到她的身边都没差点注意到。
“路过而已,倒是安柏你,居然没有发现我,这个仇,我也记下了!”我随意的说道。
总之我在找到安柏后,并没有直接提起夜晓的事,主要是怕安柏尴尬,在以吃甜点把安柏骗,啊,请到家后,我假装好奇的问起了她这次的侦查任务,因为我们总是会聊聊各自任务中遇到的事情,所以安柏也就没有察觉我得意图。随着安柏一点点的叙述,从平平常常的出发,解决重要商道上的丘丘人,记录新出现的大型丘丘人营地,再到鹰翔海滩上救下夜晓,“夜晓是来自异界哦,夜晓做的饭不仅很好吃,而且有种有小时候爷爷烧的感觉,小梦识很可爱是个开心果·····”
看着越说越开心的安柏,我有点麻了,可恶,这个仇,看来是彻底结下了!
········
这几天安柏也不知道跑哪里巡逻了,明明琴都没有安排任务,真是让人担心。听说昨天夜晓那个家伙通过了猎鹿人餐厅的考核,对此我倒是没感到有什么意外,安柏的品位我是认可的,她都说过好吃,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异世界的美食蛮吸引人。但等我来到猎鹿人时,却发现现场有点混乱的样子,稍微听下周围人的讨论,了解了下当前的情况,我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居然看不懂提瓦特通用文字,那他到底是怎么和我们交谈的呢?话说他现在这副满脸通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咳咳,我是说他身边那只会飞的不明生物。不过这种情况想要继续签署契约,只能找个可信的公证人了吧?不知道他们会找谁,不过估计还是琴。
欧呦,虽然不出所料当公证人的确实是琴,但其他来的人可真不少,丽莎,凯亚,一个个都这么闲吗?算了,我自己也在这儿,好像没啥说别人闲的立场。唔,现在问题倒是解决了,可惜时间有点晚,估计今天是没法点菜了,那就去认识下吧,之后在好好观察下。
我径直走了过去,在他不在应酬其他人时开口说到,“你好,我叫优菈,这次竟然让我白白跑了一趟,这个仇,我就先记下了!”然后看到他一脸困惑的样子,我还有点小开心,就当是我的“报仇”吧!
·······
“叮咚!阶段一完成,提瓦特通用文字精通,160命运币奖励已发放”
朕的一生(完)朕16岁登基,朕的母妃,也就是之前的贵妃,她是竣国将军的嫡女,做了半辈子的皇后梦,可惜父皇死了,她也没当上皇后,她就佣兵立朕为皇。
太后也算得上是半个皇后了。至于之前那个皇后,安了个谋反的罪名,和她的太子一起丢去乱葬岗了。
史官说朕是少年君王,英勇无双,其实是夸张了,朕的江山,是朕的母妃替朕坐稳的,朕敬她,但的确烦她。
她给朕找了个皇后,是她的侄女。李皇后从正宏门抬进来的那天,朕挑开她的盖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扑面来的端庄气,无趣。
“书檀,睡吧”朕不喜欢她,但起码得给她点面子,朕的江山得靠李家。
“是……”
她是在等朕告诉她朕的名讳吗?
处心积虑。
朕偏不告诉她。
她真无趣,从早到晚都无趣。
今日上朝的时候,又有大臣提议选秀了,真的是,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想把自己的女儿妹妹嫁进来。朕都有一个皇后了,还有一个玉莲,够够的了。玉莲是朕登基前的通房,朕还没将她扶正就登基了,当真是委屈她了。也是,今日还没去看过玉莲。
下了朝。
“成事,去玉莲那里。”
玉莲在颦环宫,离朕养栖殿最近,太后更好的一点就是没过问过玉莲的事。
“三郎”玉莲遣走了所有下人,用手勾住了朕的玉佩。
“还是白天呢”玉莲还是像当时在王府里面一样,勾人魂魄。
“三郎想什么呢,同臣妾下棋吧。”真是个书香气的莲儿。下棋都那么美。
一呆就呆到下午,皇后来传让朕一起去用晚膳了,真是没有眼力见,朕在和玉莲下棋。无语……
玉莲真的好美,腰肢也软,真怀念和她一起在王府里研墨对诗的日子,就朕和她两个人,真的是怀念啊。
三个月后,玉莲有喜了,真的是太好了,但言官跟朕说什么之一个孩子得是皇后的,气死朕了。
朕感觉有点不安,去了颦环宫。玉莲伏在地上哭,哭的很难过。
“皇上……”她没叫朕三郎,她一定恨死朕了
“玉莲,是谁……?”
她摇摇头,不肯说。
朕的心都揪起来了。
一问侍女,是皇后端来的药。
*** !朕顾不上仪仗,朝着凤华宫奔走。
成事在一旁一直劝朕,让朕不要冲动,朕怎么可能不冲动!
但是江山得靠他们家,朕也不会动她,朕也不蠢。这主意多半是太后出的,既不损害朕与她的关系,朕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不愧是前朝魁首。
皇后斜睡在躺椅上,如果不是给朕干了这么一个滔天大祸,她在躺椅上的样子也挺好看。
真的是,朕在想什么!
“皇后!”她还有兴趣睡!朕遣走了所有宫人。包括成事和她的陪嫁。
“皇上……”李书檀看着朕,眼里有一丝惧怕。
果然朕发起火来还是十分威严的。
“皇后,你可知错!”
她害怕了,朕看见他的指甲都嵌进肉里面了。
她从躺椅上下来,跪在朕面前。像极了冬天死不落下来的枯叶。
“皇上……”
连句知错都不会,妒妇!
朕有些厌恶,却还是不敢动她。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朕很是难受。
朕要让她臣服于朕。
“书檀,起来吧”朕都感叹于自己变脸如此之快,将她扶了起来。
“我们会有孩子的。”说出来朕都觉得恶心。
李皇后看着朕,有些不可置信。朕都不敢相信自己变脸如此之快,她肯定也觉得。
“是,夫君。”
夫君?朕不是她的夫君!朕是玉莲的夫君!她不配这样唤朕!
朕真想扇她一巴掌!朕抬起了手,却又重重的打在她肩上,罢了罢了,从长计议。
朕真窝囊!
朕发了好几日的火,西边又反了,还得岳丈去平。烦死了!国内就无人可用了吗?
话说今日选秀,朕还得去看看,别给朕找些触霉头的来。
玉莲坐在侧位,主位是太后,另一侧的皇后。朕在玉莲小月之后封了她妃位,淑妃,她应该的。玉莲看上去还是病怏怏的,心疼。
朕坐在太后边上,相看了一圈,竟都没什么绝世美人。
“圣泽城都统赵擎之妹,赵若晴,十六”
朕抬头一看,中人之姿,不能再多了,有点像皇后,这些将门之女都是这般吗?
等等,都统,这不就是可用之人吗,朕之前怎么没想到!
“会些什么”
皇后到真的会看朕脸色。
“回皇后娘娘,臣女会骑射。”
倒是有趣,朕看着赵若晴。
“留下吧,封为婕妤,住秋熙宫”
秋熙宫离朕的养栖殿第二近,还封了婕妤,真是给她哥面子了,她哥更好识点像,立刻来巴结朕。
“言官黄忠之女,黄怡婷,十七”
啊!这个是那个黄忠的女儿,之前玉莲的孩子没了还有他的功劳。父亲那么烦人,怎么生了个美人。真的是,他女儿在朕宫里,他应该也少放肆一点。
“留,封美人吧,赐号慎,住纤辰宫。”
半天没几个能看的,朕乏了,借口去批奏折了。
晚上,皇后抬来了新入宫的妃子名录,除了朕亲自点头的赵婕妤和慎美人之外,其他入宫的几个还得朕再看看。
陈美人,孙宝林,苏美人。好多,朕好累,如果能叫来跟前看看就好了。
今日去看看陈美人吧,午夜再去看看孙宝林,然后再看看苏美人,最后陪玉莲睡觉,嗯就这样。
陈美人活活泼泼的,可爱的紧,朕很满意。
孙宝林怎么会困成这样,没睡过觉吗,无趣。
苏美人说不上什么美人,看上去很舒服,太乖了,朕不喜欢。
困死了,还是玉莲这里舒服。
西边传捷报回来了,皇后她爹真有本事,传回来的信里还问问皇后的近况。
朕许久没看皇后了,面子上要做好
“皇上”
她今日怎么不喊夫君了?
“书檀”
纤腰似柳,暗香浮动,救命,朕沦陷了,这个贱妇今日怎么这般好看
控制不住自己了。
“书檀……”
“夫君……轻一点……”
真磨人,朕有些累了,李书檀到算得上国色天香,比玉莲差一点点。
皇后有喜了,终于,朕能给她爹一个交代了,朕能和玉莲有孩子了。
玉莲这几日好像有些不太好,不愿和朕说话。朕知道她在难过孩子的事,可是朕能有什么办法,皇后她爹次次立功,朕也不能给她封个贵皇后……
玉莲那次小月伤了身子,如今又赌气不肯喝药,得朕去喂才肯喝。也好,不用去看皇后了。那个毒妇,当时下得药也太猛了,药得玉莲到现在也没好,心疼。
玉莲身体越来越差了,御医讲她已经药石无医了。庸医!朕可不能没有玉莲啊!!!
大寒,雪下得宫道同天一样白了。朕下了朝,还是直奔颦环宫去。
“三郎……”
“莲儿,来,喝药……”
玉莲躺在朕怀里,却是一口药也喝不进去了。
“三郎,如果有下辈子……”玉莲抬头看着朕
“玉莲想做你的妻……”
玉莲抬手想摸摸朕的脸,朕握住她的手,贴在朕的脸上。
“朕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玉莲笑了,但她好像哭了,眼泪滴到朕手里了。
她闭上眼睛了。
朕突然感到害怕。玉莲!!!
朕轻轻松了松手,玉莲的手滑到了被子上……
那个在10岁便陪着朕的玉莲在朕20岁的时候离开了。日后再也无人同朕下棋了,再也没人勾朕的玉佩了……
朕的玉莲!!!
都是那个贱妇!
朕追封玉莲为皇贵妃,以后同朕一起葬于皇陵,反正留了皇后的位置。黄忠她女儿在朕宫里,他说了几句也没再敢说什么了。
朕真怀念玉莲,玉莲是风风光光的进皇陵的。
朕暗暗发誓,定要让皇后付出代价。
皇后给朕生了个皇子,眼睛圆圆的,看上去生龙活虎的,倒同他母亲并不相像。
李将军班师回朝,朕案例得给他封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良田百亩,以及大皇子的太子之位。
前三个是朕提的,最后一个是这个国丈提的。真是癞蛤蟆打嗝,好大的口气!
玉莲的颦环宫如今一个宫人都没有了,朕走在里面,倒是独有一份的清净。
哐当!
“?”大白天闹刺客?
朕寻声而去,是赵若晴。
她见朕来,显得好像有些慌乱,不像是装的。
“皇上恕罪……”
“你为何在此?”真是好胆大一人!
“臣妾平时同淑妃娘娘说过几句话,淑妃娘娘病重,臣妾也跟着病了一场,想来颦环宫没了宫人,臣妾便偷偷前来祭扫,以慰淑妃娘娘,没成想惊扰了圣驾,望皇上责罚!”
头头是道,里面还含了三分感情,真是个天生的戏子。当朕是真傻啊
不过,这个赵若晴,倒还有用的上的地方。
“起来吧,御书房少了个研磨的,日日下朝后,你在那等朕。”
朕不禁感叹于自己的足智多谋,看似惩罚,实则奖赏。
赵婕妤谢恩还来不及。
她哥赵擎以前便是军营里出来的,西北日后,让他哥去驻扎,好得不能再好!
就这么办。
第二日朝上
“朕念大将军劳苦功高,此次战后归来,大将军好好看看女儿,以解相思之苦,西北的后事,让赵擎去办吧,赵统领从前也是行伍之人,想必没什么差池。”
赵统领谢恩,立马就走了。这个赵统领,很上道。
就是这个国丈,听到脸立马就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开心死朕了。看他还敢不敢提什么太子的事。
太后很不满意,她认为朕是在剥削她们李家的势力,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朕不想再讨好李家了,被人掣肘的感觉很不好!
太后同朕狠狠吵了一架,再没有从前运筹帷幄的样子。朕也烦得很,没了玉莲,只能去找赵婕妤。
赵婕妤见朕来,立马放下手中的砚台,朝朕奔来,一把环住朕的脖子
要是旁人,朕早就一把推开了,真是烦人。
可是,她勾朕的玉佩哎!
她低着头,勾了勾朕的玉佩,小家子模样,同玉莲一模一样。
朕一下子惊了。
要是眼前人是玉莲,多好……
可惜……
毒妇!
朕得去好好教训一下她。
李书檀抱着孩子,咿咿呀呀的逗弄着。朕不禁冷笑,想起之前的那个夜晚,当时只觉得李书檀从未那样美过,后来细想,还得是媚药的功劳。如若不是她身后的李家,朕早就剥了她的皮。
真恶心,朕再也不想看一眼这个皇后,转头去了秋熙宫。有什么比赵婕妤跟能抚慰朕心的人呢。
她哥哥在西北做的很好,笼络人心,势力渐起。
朕便顺水推舟,封了他个西北威武将军,留他在西北。
而朕的这位国丈,好像气的不轻。生病了,朝都不上了。朕也乐的眼前清静。
刚回养栖殿,皇后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了。她终究是沉不住气。
“皇上!”
朕冷冷的看着她,心中却全是玉莲香消玉殒时的场景,恨的朕牙痒痒
“何事?”
“为什么?”她几乎是压着嗓子,像是不让自己吼出来一样。
朕掐指一算,遣走了宫人,以防家丑外扬。
不过还是留下了成事,这个疯女人,谁知道她会不会干些冲动的事。
“因为我给祁玉莲的那碗药吗?”
“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你,玉莲怎么可能会死!毒妇!妒妇!”朕顾不上什么君王脸面,厉下生来,狠狠地说。
“皇上这样想,臣妾也没办法了,原以为皇上能懂其中曲折,想不到还是臣妾奢望了。”
她是在讽刺朕蠢吗? *** ,以为朕不知道?太后同她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朕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放肆!!”
“狡兔死,走狗烹。君王无情,不过这般罢了。”李书檀跌坐在地上,冷冷的抛下两句话。
朕被噎住了,想再抡一巴掌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了。
“皇后失仪,送回凤华宫,好生看养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朕真的是厌死这个皇后了。
朕将大皇子接到了赵婕妤身边看养。没什么能比孩子被接到仇人身边养着更难过的事了。果不其然,李皇后病了。
可是朕想让她疯一点,闯些塌天大祸,朕好废了她。免得死了还要同朕的玉莲抢位置。
朕命人偷偷允许李皇后同家里通书信。当然,得先朕来过目。
一日,朕同往常一样打开书信,上面竟然都是谋反之词。朕高兴得直接拍了桌子,倒是吓到了在旁边研墨的赵德妃。赵若晴在接养大皇子之后,朕就提她为德妃了。
第二天朝上,朕直接叫了李大将军,太傅等说得上话的老臣。好好看看这皇后写的狂妄之词。
李大将军只看了一眼,便昏倒在地。事实胜于雄辩,李将军都昏倒了,这信必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朕当场宣布,李皇后意图谋反,按律当诛九族,念李家为朝廷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皇后褫夺后位,打入冷宫。李家成年男女一律流放,未成年的一律卖为奴隶。
爽,真的爽!
朕去看了看李皇后,她靠在枯草边,毫无昔日荣华富贵之感。
“李书檀,你输了”
“皇上像让谁输让谁赢,不都是举手之劳吗?”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
居高临下的感觉,很好。
李书檀冷哼一声,“想当初本宫嫁讲来那日,竟想的还是一生一世同你一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到头来,终究还是成这样的下场。不过,你的下场,也不远了。昏君!”
朕的下场还早着嘞!朕可是万岁!
气煞朕也!世间最粗俗的话都快逼得朕脱口而出,看来这之一眼得印象果然是极其重要的。
气死朕了,让李皇后自愧而亡吧。(白绫是朕亲眼看着将她勒死的)
去看看赵婕妤,刚杀了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
“皇帝哥哥”
我的天啊,这是话本子里写的叫法吧,朕只看了一回就被逮了。今日赵婕妤这般叫,朕好像又回到那个同玉莲一起过的少年时光。害羞。
“晴儿,让朕好好瞧瞧你。”
晴儿真体贴,让朕差点误了早朝。
朕正准备踏出宫门,赵若晴便将朕拦住了。
“皇上,哥哥同你有话说。”
?????
“有什么话不能在朝上说?”莫不是李家余孽还没干净?朕心里有些慌乱。
朕还在思虑中,赵擎来了。他将朕拉到正厅,一脸正色。
“皇上,事态紧急,今日早朝,成事公公已经去告假了,今日休朝”
????
朕又没病,休什么休?
朕站起来就走,真是翻了天了!
赵擎却拿出一把小匕首比在朕的腰上。
朕乃真龙之躯,被放点血怎么得了?况且上次练武还是在幼年了,赵擎军营出身,怎么打得过。大人不记小人过,他这般放肆想必有什么很必要的事吧。
罢了罢了,朕先怂一会,一会儿治他的罪!
等等,门口是哪个?
我靠,这不是我那个听闻家族噩耗日日以泪洗面的倒霉太后吗?
我靠,什么鬼,逼朕退位啊!
朕的禁军嘞?
我靠,刀还抵在朕腰上!!!!
“成事!”
“皇儿,不要喊了”
太后款款而来,举手投足净是不屑与高贵。与昔日的日日以泪洗面的倒霉太后截然不同。
“母后……”该死,朕应该也把她株连了,她该不会???
“母后,精神好些了?朕扶您坐”
靠,朕在抖什么?
朕示意赵擎把刀放下
他非但不放,还抵得更用力了
“儿啊,你不听话啊”
李太后一步步走过来,遮掉了朕眼前射进来的阳光。显得幽暗又深邃。她捧起朕的脸
“儿子啊,本宫给你活路,你自己掐断了。”
莫?朕自负聪明,可以洞察一切,难道?
朕是她亲儿子啊!
保命要紧啊我靠!
“母亲!!!”
朕立马抓住李太后的衣角。全而不顾腰间抵着的匕首。
“孩子错了母亲,孩子立刻给李家 *** ,日后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孩子绝不反驳,母亲!”
朕真的是没节操!
李太后或是被这几声母亲,唤起了亲情,或是被朕提出的要求打动了,看朕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她挥了挥手,让赵擎放下匕首。
赵擎好像还挺不舍
“太后娘娘!师傅!”
我靠!李将军是他师傅,朕真的是蠢死了!日后非将他们两兄妹千刀万剐不可。
“想知道为什么吗?”
废话,朕当然想知道。
“母后请讲,儿子洗耳恭听。”
李太后冷笑一声。
“你为什么就不肯同书檀好好在一起呢?就因为那个祁玉莲?”
李太后抓起朕的玉佩,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这个毒妇!!!!他们李家都是毒妇!!朕玉佩上的络子还是玉莲打的,她李书檀会吗?
“母亲,孩儿知错了”
“你太想要权利了,太想要你的祁玉莲了,你以为你算计得头头是道,其实狗屁不通!”
这个毒妇说粗话!乡野村妇啊!
“儿臣错了!求母后原谅!”
“先写个诏书,说李家无罪吧”
哐当,一个诏书模样的卷轴丢到朕面前。
呼,朕还能被利用就好。
半个时辰都不到,昭书工工整整就写好了。
要是在少时,太傅都得夸朕天资绝妙。
“母后……”
李太后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了赵擎。赵擎里面传了出去。
“好孩子,还有什么想问的?”
苍天!这是准备让朕死也瞑目啊!
“母后威武无双,儿臣不敢妄言”
这就是告诉你老太婆,别急着杀我
“那本宫好好跟你说,本宫不说出来,要被憋死了。哈哈哈”
我靠,她还笑!
眼前这个女人,从助我登基时那个说,无论如何也是我身后臂膀的女人,变成了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人
“本宫弟弟是真的死了,你不必担心他会来找你报什么弑女之仇。只是本宫想不到,书檀你竟真的敢下手。赵擎一开始就是本宫安排好的,为的就是防你有这么一天。你就像个小鱼,一放饵,你就咬住了。”
李太后开始拨弄朕的头,搞的朕头发都乱了。
“儿啊,手是遮不住天的”
“听完了,就等着被烹成鱼羹吧”
她竟然真是不将亲人的性命看在眼里,不管是谁,挡了她的富贵,都得死。
我的天爷!这是明明白白要杀了朕的意思!
但是老太婆现在这般疯样,朕要怎么办才好!
“赵擎,把皇上请去后厢房。”
嗯?老太婆不杀朕?
天爷啊,苍天有眼。
呕,秋熙宫的后厢房如今这般糟粕么?也是,朕妃子少,谁来打扫这里啊。
哎,若是朕没那么急于求成就好了
朕当时怎么就不怀疑为何这些事情都如此顺利呢?
“铛铛铛”
不是吧秋熙宫还有老鼠?
朕循着声音源头处看去,是一个梳了双环髻的宫女。
宫女?这也不像宫女啊?
等等,陈美人??????
这个毒妇,又想哄朕上钩!
朕偏不上!
“皇上!臣妾找您许久了!”
“你怎么知道朕在这里?”
“宫里都说皇上病了,臣妾担心,想着同赵婕妤平日里关系不错,变想着来看看,结果门口有侍卫把守,臣妾幼时父亲抢夺爵位时便是这般模样,臣妾害怕,便来寻皇上了。”
永安伯爵府的爵位居然是这般来的?
朕得先出去才是啊!
“皇上,这是公公的衣服,同我们站在一起,不打眼。”
罢了罢了,小命要紧!
这衣服朕穿着也一样龙马精神嘛。
朕还是比较轻盈的,小窗子一翻就过去了。
“陈美人,如今快上早朝了,朕先养栖殿换朝服,你先回去吧。”
朕是偷偷摸回去的,毕竟论谁看见高高在上的皇上穿着太监的衣服,总是令大家都难为情的。
“成事?”
嗯?
“成事!”
靠!
这个毒妇,该不会把成事……
罢了罢了,朕先解决好眼前的事。
上朝!
“这皇上怎么还没来,病来如山倒,但愿皇上没事吧”
“病怎么会一天就好全的”
“……”
嗯?
太后怎么在东南角,她该不会是准备说朕的死讯吧?!
朕得抢先她一步!
“众卿家久等了,昨日朕身边的成事公公,说错了话,本是太后有疾,朕去侍疾,这才罢了朝,劳众卿挂念了。”
气死你这个老太婆!
罢朝了。
不行,朕得拉几个人,鬼知道太后会不会善罢甘休,刀都抵朕腰上了
“孙尚书,陈卿,黄卿,你们留下,随朕来书房。”
留后妃老爹留下,合情合理嘛。
“皇上该喝药了。”
我靠,赵擎!
喝个大头鬼啊!
指不定朕喝完就真成鬼了。
朕看向一旁的酒壶。
“陈美人呢?宣陈美人,孙宝林,慎美人过来。”
“参见皇上。”
“陈美人,这药是赵将军端来的,你来将它端下去热热,再端上来。”
她懂朕的意思吧……
“皇上,药正好温热,如今喝正好”
!!别!!
“朕喜欢滚烫的”
真害怕!
“赵将军无事的,臣妾热一会便端出来。”
真体贴朕。
……
说了半天闲话,好累。
“皇上 药来了。”
陈美人看着朕,温温柔柔地朝朕眨了眨眼睛。
想必是无事了。
“咕咚咕咚咕咚”
这个陈美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梅汁!
真是爱死她了。
朕看着陈美人,心中不免哀思,若是玉莲还在,她定会更体贴上几分。
“朕今日召诸位卿家,都是为了赵将军一事,赵将军妹妹赵若晴,前几日患了重病,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朕想大封后宫,一是为了体贴众美人的伴君之久,二是为了众卿家们更好为我朝效力。”
朕说的真好。
“我等谢圣上大恩!”黄忠还是最赶着拍马屁的,果然,到自己女儿这里,之前什么文臣的清高都没了。
“赵卿,你留下,剩下诸位可以走了。”
赵擎的脸色逐渐变得阴郁起来。
“皇上真是不信命。”
朕就是命,还什么信不信的!
朕起身,衣袖里已经握好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了。
朕不杀他,社稷危也。
“那若是如此,让朕再好好看看赵卿吧。”
朕走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同时接触他身体的,还有朕的匕首。
他没有什么声响,甚至没有 *** 。而朕却感到后背传来丝丝冰凉。
“皇上!”
是了,朕能想到,他为何想不到!
朕慌了,立刻将剑拔出,狠狠地朝他的后颈刺去,朕能感觉到,他不会再反抗了。
朕推开了他,赵擎像一摊泥一样,倒在地上,弄脏了朕的地毯。
陈旋知搀住朕,不停地拿手绢替朕摁住流出的血。
但是朕不能倒下,朕还得去杀了那个主导之人!
朕到李太后宫里时,她还是一身华服,端坐在一个不属于她的凤椅上。
朕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脸,开始恨自己下不了手了。
李太后突然笑起来,笑的有些痴狂,她开始把所有能戴在头上的发簪都往头上插。
“好孩子,娘想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凤命天下,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朕看着眼前这个发狂的妇人,与从前那个从容不迫举止文雅的贵妃娘娘大相径庭。
朕举起的匕首突然有些重,掉到了地上。
朕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原谅她的,或许就从未很过。她也不过是千千万万个宫闱中的可怜女子。
朕还是放过了她,将她圈禁在宫中。毕竟,她是朕的生母。
朕的伤并未伤及根本,所以朕在养伤时也没歇着,所有和李家关联的同党,朕都将他们流放到了苦寒之地,宫中的人也换了大半。
这段日子的喜庆事儿可能就是朕将陈璇知立为继后,玉莲以皇后之名葬于皇陵。
朕看着颦环宫,依旧是安安静静,洁如皎月。那个少时遇见的姑娘,最后还是活在了记忆里,而面前的这个姑娘,是朕更珍惜的宝物。
朕拉着陈皇后的手,同她一起站在皇城的高墙上,她说她是长在太阳下面的云,太阳在哪,她就在哪。
(完)
番外--李书檀
前日,临玉侯府的侯爷来府上同爹爹喝茶,那些在一旁的下人们告诉我,临玉侯想同我爹爹说亲,将我嫁给他的大儿子。侯府的大公子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貌若冠玉。
我本是极愿意与侯府大公子成亲的,可是爹爹说,我要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嫁世上最尊贵的郎君。
我知道,李家的太后姑姑做了半辈子的皇后梦,即使这辈子无缘凤位,却也是要将凤位抓在自家人手中的。
我不曾见过侯府大公子一面,可是外出采买的小洁却是将大公子的坊间传闻说得头头是道。侠肝义胆,傲视群雄。想必是极优秀的人物。
可惜我将嫁入皇宫,那个永生都跃不出的高墙。
大婚那日,太后姑姑是之一个进来的,她挽着我的手,说着冠冕堂皇的体己话。最后将走时,她摸着我的凤簪,叫我好好待皇上。
皇上,是什么样呢。
皇上唤着我的名字,我有些害怕,一国之君威严有余,温情不足。侯府的大公子,是不是很温柔呢。
如今我成了皇后,自称也要改成本宫,但是太后娘娘每次召我,我也只敢自称小女,谁叫她是老大呢。
皇上很少来看我,我也极少去烦他,若不是太后娘娘催着,我想必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他一面。
他喜欢那个叫祁玉莲的姑娘,那个姑娘说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丫鬟。在宫宴上见过几次,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举止仪态也很大方从容,不说美貌过人,但确实是让人很舒服的长相。若不是我的出现,皇上最想立为皇后的该会是她吧。
那个祁玉莲有喜了,皇上日日宠她,又舍不得让她喝伤身体的药,可不有孩子。她怎么样,我倒是无所谓,我本就对皇上谈不上喜欢,何况是妒呢。
可是那个老妖婆在乎,她将我叫去她的寝宫,狠狠地将利害给我理了一遍。也是,我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李家好好考虑。
我带着太后端来的汤,去了颦环宫。颦环宫不说富丽堂皇,却也是十分高贵典雅。香也很讲究,有甜丝丝的桂花味。
我也不想之一次去拜访这个宠妃,就给她喝红花药的。皇上怪罪下来,我就是之一个炮灰。我放下药立马就走了。
倒是这个玉莲,温柔如水,不像是个潜邸丫鬟,让人平添几分怜惜与不舍出来。
果不其然,皇上没多久就来了。
他没打我,却怒气早已四溢。
看来这份,夫妻面上的和谐终究是不复存在了。
什么琴瑟和鸣,什么夫唱妇随,我终究不过是他们母子两个夺权下的筹码罢了。
就算是我后来有了大皇子,皇上又何时将我当成皇后看过。
太后如今也不同我讲话了,什么姑母,在权势面前,我始终是抵不过这一羹皇权的汤。李家多的是待字闺中的女儿,我竟是如此的不小心,全被她们算计了去!
我写信给爹爹,只求他救我!
我不求荣华富贵,滔天权势,我只求偏居一隅,不问世事……
皇上又怎么肯放了我!
从皇儿被夺走的那一刻,我听见宫人讲我谋反一事。
无稽之谈!
本宫怎会蠢至于此!
罢了罢了罢了!
想必也与我的姑母和这位夫君脱不了干系,一条薄命罢了。
深宫朱墙,三尺白绫,一条薄命。
番外--祁玉莲番外
在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他并不是贵妃娘娘唯一的儿子,皇上那时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三皇子。
贵妃娘娘从前为了引得皇上来宫里,便使了下毒的法子,六皇子从小可爱,极讨贵妃娘娘喜爱,娘娘舍不得毒害,便将手伸向了三皇子。
三皇子传闻是一个宫女所出,贵妃娘娘当时生下的应该是一个公主,是贵妃娘娘暗中指使,调换了两个孩子。
传闻也不是无风而起,后来贵妃娘娘生下了六皇子,六皇子生得玲珑可爱,贵妃娘娘也偏爱极了六皇子,三皇子便算不得什么了。
这只是宫中传言,匿与宫墙里,又有谁敢拿来明面上定夺呢。
后来三皇子大了,嬷嬷来三皇子宫里挑人来养着,教三皇子一些事理。那位嬷嬷曾经与我母亲相识,就这样,我进了三皇子的房。
虽然只是一个贴身的侍女,但是三皇子待我已然不同了。
他辟了一间厢房,就在他的寝殿旁,他不让我再做粗鄙的伙计,我只用在他看书的时候帮他研研磨,或是理理他杂乱的画。
三皇子不如其他皇子受宠,便多了许多时间。
秋意正浓的时候,御花园里的桂花开的正好,我便时常取些下来为他做桂花糕,时间一长,便染上了桂花气,三皇子讲他闻着欢喜,便令下人栽了一棵桂树在院里,又给我送来桂花香。
三皇子时常教我下棋,他总是讲我聪慧,但是不饶人,棋风逼人。
有时我在想,若是三皇子一直不娶王妃就好了。这种僭越的想法我只想过一次,便不敢再想了。
冬天的时候,三皇子下了学,归来的时候一头的雪,竟无人为他撑伞,我在屋中瞧见了便心疼得紧,也不顾正在火上为他烧着的汤婆子,拿着伞就朝雪里冲去。一时慌忙,伞竟被桂树划了一个大口子。
三皇子见此景,笑得合不拢嘴,倒是忘了自己头上的雪。他把有洞的地方向着自己,又撑着伞送我回去。我好几次想夺过那把伞,谁知他举得高高的,讲他已经是满头银丝了,不好得让我也老了去。
阳春三月,三皇子一早便拿来一个风筝,朝我炫耀他的手艺,他说罢便带我去院里放风筝,讲起大皇子议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讲,他不娶妻了,等着被外封的时候,独独带我一人。
我虽嘴上说着劝诫之语,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高兴。
他扶着我的手,将风筝放得很高。
后来也轮到了他议亲,皇后娘娘想着随便打发,贵妃娘娘也不甚在意,随意挑了几个姑娘过来。
三皇子正忧愁烦心的时候,皇上病重了。
皇后娘娘赶去侍疾,却不知怎的,汤药里加了相冲的药材。药是皇后娘娘喂的,这谋反弑君的罪名竟压得死死的。
贵妃娘娘仗着母家的兵权,皇宫很快围得水泄不通。
太子不忿,提了剑去杀贵妃娘娘,谁知六皇子挡在了贵妃娘娘身前,用性命挡了这一剑。
贵妃娘娘怒得差点掀了宫殿,哭得撕心裂肺,下旨将皇后太子二人杀上千遍,丢去乱葬岗喂狗。
她也就悲痛了一日,夜晚便来了三皇子殿里,见这个一年一见的三皇子。
她扶持着三皇子坐上了皇位。
皇上拉着我的手,讲他不能去封地了,但是他一定把更好的都给我。
再后来,那位李皇后坐上了皇位。
我恨,却又恨得没有道理。
我将桂香日日夜夜焚着,棋谱一日不离的握在手中。
皇上心里还是有我的,他时时刻刻都在我宫中,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可是一切都变了。
后来我有了孩子,消息不胫而走。
那些人怎么会容忍中宫无所出,便有旁子的出现。
我又见到了那位李皇后,她端来了药,竟要劳烦她来动手。
我都明白,一口喝下了药。
我的身子不大好了,许是被那药伤了根本。
喝药,怎么还会有用呢?
又是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我躺在床上,想着怕那桂花树受冻。可是我早已无力起身了。
皇上来了,侍女讲皇上一下朝便来了宫里。
我又想起那年,我挣扎着想起身去为皇上撑伞,抬眼却撞上了皇上的目光。就连大氅上都未曾沾雪,是啊,如今已经有人在为他撑伞了。
他将我揽在怀里,抓着我的手,喂我喝药。我明白我早已药石无医,可是我不忍他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他连忙帮我擦去脸上药,我已经喝不进去药了。
“三郎……”
我想让他不要难过,可却哽噎住了。
“若是有来生,玉莲想做三郎的妻”
雪下得更大了,我好像看见了从前,我把伞刮破了,在地上摔了一跤,三皇子笑着说,我们两个算是白头了。
《飞翔的故事之三》赏析飞翔的故事(三)
李浩
她没有父亲,她的父亲早早地在战争中死去。在她四岁那年她的母亲也丧命于狼群。这个年幼的孩子,竟然提着一根折断的树枝追打一只受伤的老狼,“打死它!打死它!“当她满身血污、气息奄奄地被炎帝从地上抱起的时候,手还在努力地伸着,眼睛里满是愤怒。
她成为了部族之王炎的女儿,住进王庭,同时获得了一个新名字,精卫。
多年以后的一天早晨,用过餐后,精卫决定去海边。喝鱼羹汤的时候她记起梦里的情景:巨浪和波涛翻滚着向她压下来,雪白的浪花骤然地变成了狼牙。“我倒要看看,海浪里面是不是真的藏着可恨的狼!“女仆试图阻拦,毕竟,到海边要走三天,而且炎帝曾反复嘱咐过他们一定要看护好精卫,别让她磕着碰着……精卫拉下脸:“我又不是笼子里的鸟!你们谁也不用告诉!我们现在上路,马上!”
精卫的脾气不好,想想吧,从那么小就经历那么多的变故……没有谁敢忤逆她,她要是发起火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忙乱之后,他们出发了。
他们来到了海上。海风吹拂,海浪汹涌,白色的海鸥在海面上翻涌,如同被打成了碎片的布。
“走,我们靠近些!“女仆阻拦:小公主啊,可不能啊,你看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浪……
“让开!“精卫脱下靴子,径直朝海边走去,海风忽然变小,海浪也安静了许多。精卫踩在沙子上。翻滚的乌云在她头上聚集。精卫朝着远处的一大团海浪跑过去。“小公主,别,不要!“女仆在岸边呼喊。“你们不用管!”
奇怪的是,不安的海浪再次变小变得平静,只有海鸥和海燕的叫声尖锐,它们跳着奇怪的舞蹈。
“小公主,不要再往里面走啦!太危险啦!”侍卫长冲着精卫的背影大喊。“不用你们管!”
海浪又一次退后,远处,它们汹涌翻滚,几乎要和压低的乌云粘在一起了。海鸥们、海燕们像离弦的箭,它们插入到云层然后急速地坠落,即使离得那么远,女仆和侍卫们也能听得见这些水鸟骨头碎裂的声音。“求求你啦,小公主,千万不要向里面再走啦!海龙王已经退了三次,他绝不可能再退啦!”
“我偏要他退,我偏要他再退!看他能把我怎样!他一定知道,我是炎帝最娇惯最纵容的女儿!
哼,在梦里,我看到在海浪的里面竟然藏着狼牙!你们说,他是不是觉得我软弱可欺?难道,他不知道我最最痛恨的就是狼吗?”
精卫昂着头,一步一步,朝着迎面的巨浪走过去。
……得到消息的炎急忙赶往海边。他见到的是女儿精卫的靴子、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以及冲至沙滩上的狼牙项链。傍晚时分。炎帝命人向龙王献祭。深夜,炎帝的营帐里多了一个赤发赤须的人,那个人自称是龙王,此处的海神。
他告诉炎帝,他可以归还炎帝这个女儿。他说,当海水淹没了精卫,他赶在死神到来之前取了她的魂魄留在了水中,保护了她。”但我怕把她还给你之后她依然不依不饶,那样我的龙宫就会永无宁日。“炎帝向龙王致歉,说自己平日里实在繁忙而很少关心和关注这个孩子,让她有些娇惯任性,不合群。无论她做了什么做错了多少,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都应当有更多的承担。“您放心,我来劝她不许与您为敌。”“好吧,“龙王点头,“如果你能劝得住她,我会在明天把她完整地还给你。如果你劝不住,我只能……“龙王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朝着炎挥了挥手。
“父亲!“红着眼珠的精卫出现在炎帝面前,“马上去调您的兵马!龙王实在欺人,我们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孩子,你不能这样……”
“父亲,难道连你也不肯帮我吗?就任凭他这样欺侮你的女儿?”
“孩子,不是,你先听我说……”
“父亲!如果你不肯帮我,我为什么要听?难道,你宁可相信他也不肯体谅我?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炎帝和精卫不断地争执,越争执,炎帝就越感到愧疚。“孩子啊,这些年,我收养了你却没把你带在身边,没能好好地教你,我……”“父亲,我感激你,一直都是。如果你真的想多为我做点什么的话,那就发兵,我一定要报仇,要掀掉他的龙鳞!你知道,这些天他把我关在了什么地方!”
“孩子,他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精卫的眼睛变得赤红,“我不会放过水里面的任何一种活着的生物!只要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复仇,哪怕,哪怕……“精卫忽然扭过头去,"哪怕我重新成为孤儿!”
——你都看见了吧。赤发赤须的那个人重新出现在营帐里。我想,我们都没有办法让她改变秉性,她的固执远比石头更为坚硬。
第二日早晨,炎从悠长悲伤的梦中醒来,他发现,营帐的烛台上多了一颗亮晶晶的、樱桃大小的珠子。它有些软,拿在手上不得不小心翼翼。炎叫来侍卫,把他带到存放精卫尸体的营帐中。精卫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怒容,只是比平日里苍白得多。炎帝按照昨夜梦见的那样,斜开精卫紧紧闭着的嘴、生硬咬着的牙,将那枚珠子放进她口中。
只见,刚才还在的精卫不见了。在她的衣服里面,钻出一只鲜血一样颜色的鸟。它一从里面钻出来,就尖叫着从营帐的门帘处急速地飞了出去……
(选自《飞翔的故事集》,有删改)
作者简介
李浩,1971年生于河北省海兴县。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著有小说集《谁生来是刺客》《侧面的镜子》《蓝试纸》《将军的部队》《父亲,镜子和树》《变形魔术师》《消失在镜子后面的妻子》,长篇小说《如归旅店》《镜子里的父亲》,评论集《在我头顶的星辰》《阅读颂,虚构颂》。诗集《果壳里的国王》等,共计20余部。
内容赏析
原文
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①。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②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山海经·北山经》
注释:①詨通叫,呼唤;大叫。②堙yīn,堆成的土山;堵塞,埋没。
成语
精卫填海:象征永恒志定、坚韧无畏。
小说赏析
精卫被当成复仇原型,人们同情她的悲惨命运,钦佩他的永恒坚定,把它叫做“冤禽”、“誓鸟”、“志鸟”、“帝女雀”,并在东海边上立了个古迹,叫作“精卫誓水处”,以此来纪念她。但是,她悲惨命运的原因则鲜有人探究。
李先生匠心独运,给故事以新编,重构了精卫填海这个故事。
精卫自幼失去父亲,四岁又目睹母亲丧命于狼群,她冲向狼群,也许是悲痛愤怒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也许是求生的意愿本能地驱使她奋不顾身。炎帝抱起她时,她满身血污,满眼愤怒,还在勉力伸着拿着树枝的手。也许是她的性格中天生带有激动勇敢的底色,也有可能是没有父亲庇护的孩子需要它们来保护自己,总之她是个愤激冲动、敢于复仇的孩子。
炎帝收她为女,却忙于事务,疏于教导。猛然得来的高位尊崇,随之而至的体贴讨好,只会放大她情绪中的冲动愤激,加强她性格中的任性倔强。她仅仅因为梦中的浪花变成狼牙就前往大海,不听侍女侍卫的劝阻就走近大海,在大海一退再退之后又固执深入,最终丧失了生命。龙王保护了她的魂魄,她还要继续复仇,要杀掉海中所有的活着的生物。
这个故事放大了精卫自身性格上的缺陷,而这种缺陷离不开外部环境的影响,特别是父母的陪伴与教导。
反观当下,随着工业革命、科技革命、信息革命的发展,经济发展多元化,生产方式多样化,分工更加精细化,越来越多的人像一颗颗小螺丝嵌入发展这个庞大的机器上,他们身形小作用微,却是共同维持着机器的运转。且不说有多少留守儿童得不到离开家乡去外地谋生的父母的陪伴,就说工作在家乡或扎根在他乡的父母在长时间加班、单休甚至无休的工作后又能有多少时间陪伴孩子呢?
希望更多的父母认识到,孩子的成长只有那么几年,错过就不在,珍惜和孩子相处的时间。
希望更多的人能认识到,问题孩子的出现与问题的家庭有关,问题的家庭和问题的成人有关。
关注孩子的成长环境,也要关注成人的生活状态。
清平乐·村居
宋·辛弃疾
茅檐低小,
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
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
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亡赖,
溪头卧剥莲蓬。
#小说我在谢麟最落魄时嫁与他,随他贬谪凉州,流落塞北,可他却视我为污点。一看到我,他就会想到那段人人可欺的日子。回京登基后,他照我入宫三千佳丽群芳争艳,人人皆在猜测他会封我个什么位份。我当众请辞,愿回塞北为越王守陵。那一刻他疯了,三年相伴患难与共,只因那张脸像极了我的心上人。
越王谢珩,我回京的那日雪下的很大,亦如出嫁之时一顶小轿零星几人。谢麟并没有即刻接我入宫,而是将我安置在了孟府。我曾经的富豪新帝登基月余,前朝诸事繁多,暂无暇顾及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这样的安排好像也没有不妥。
可我知道早在月前,他就已经将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孟惜柔接进了宫中。这并不意外他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当初婚期将至时,尚为皇子的谢麟不慎触怒圣颜被贬谪凉州。彼时得知消息的孟府上下一片愁云,那等苦寒之地,去了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回来。可皇家婚约既定不容反悔,孟惜柔在房里闹自尽,继母搂着她抹眼泪,祖母拄着拐杖痛斥父亲护不住她的乖囡囡。
当初定亲只说是孟家嫡女,姐姐不也是嫡女,何不让姐姐嫁了呢。在争执与哭嚷中,孟惜柔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父亲与祖母总算想起了孟家还有一个女儿。是的,我也是孟府嫡女,我的母亲是父亲的原配夫人,只是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记得罢了。
那日之后的西时祖母将我召了过去。凉州苦寒,你妹妹素来体弱不能去那等地方。她说得语重心长又字字斟酌,俨然一片慈爱之心,目的为何?我早已猜到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没再留意听。
最后一句,只要你替你妹妹嫁过去,往后若有不顺途的地方,祖母一定想法子接你回来。不必我于缄默中忽而开口,低垂着眼睫,轻声道,不嫁。后来洞房花烛夜,盖头揭下眼前人那张俊美无筹脸与我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可他看我时,眸中不是那人的温柔恰惜,而是难掩的的黯然与失落。
本王怎么不知?孟尚书还有一个女儿,他染着薄醉的眼尾微微发红,似自嘲一般笑了起来罢了。我如今这般处境,想也知道这一出是为何,我又何必为难一个孟家的弃子。
那一整晚,他倚着墙灌酒,冷冷月光洒落在身上,一身落魄,无尽痛苦。天将明时,他拂袖离去,视我如无物。此后的日子,我与他共赴凉州,也一直如此大漠黄沙,月华如水,凉州的夜很冷很冷。他对月饮酒至半醉,拔剑起舞。萧瑟风声里,寒光掠影,被矫健身姿,与我记忆里的少年郎,再度重合深夜。
我为他煮上一碗鱼羹,他回之以不明的轻笑,这便是你与惜柔的差距了。此景此景若换作是她,定能赋诗相和。我自幼便与母亲被扔在临安府自生自灭。母亲时常疯癫,神志不清,自然不多次好生教养。
谢麟与我的父亲一样,嫌弃我不通晓诗书礼仪,不善琴棋书画。可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手把手地教我读书习字,他温柔地告诉我,没有人生来便是会这些的。他说,那些个官宦子弟名门闺秀能饱读诗书,不过是因为他们出身贵族,给家族硬币,比常人多了太多的机会。若是他们生在寻常百姓家,终日食不果腹为生计奔波,还能这般无忧地吟诗作对么?
这些道理,谢麟不会懂,只有我的阿珩才懂。谢麟总说我与孟惜柔不同,可他知,除了那张脸,他与我的阿珩也没有半分相似。
时隔两年,从凉州归来,再回孟府,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只是比起从前住的偏僻冷院,现下的住处稍稍敞亮了一些。这也算是托了谢麟的福。我抱着调皮的狸奴,依倚着窗子静看雪落,午膳时分,丫鬟搀着祖母走了进来,你刚回府,可还住得惯。她笑意涔涔开口,客套而生硬又牢了。从前那样的日子都过来了,又怎会不习惯?我望向庭院里雪落不止的天空,呼啸的风寒凉而凛冽,我想起当初刚被接回孟家时也是这样一个日子。在继母蒋氏意味不明的冷笑和孟惜柔不屑的眼神里,祖母随意地摆摆手命下人给我安排个住处,然后再不曾过过问。
我被孟惜柔的婢女推下冰湖,被仆妇克扣膳食碳火,冬天裹着破棉衣冻得发抖。她知道了只有一句:你要懂事些,家和万事兴。
从那时起我对这个家便没有期待了。她沉吟了片刻后开口。当初迫于无奈将你嫁与陛下也算是你的福气。如今陛下登基,惦念着往日情分,少不得封你个位份。只是你也知道这桩婚约本该是属于谁的,狸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也有了几分倦意,祖母究竟想说什么。
那我老婆子就直说了。她紧蹙着眉头,神色肃然。新帝的皇后必须出自孟家,你妹妹在闺中教养长大,知书达理。又与陛下青梅竹马,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话我是听懂了,我自幼长在乡野,当然与中宫之位当然不相配。
我面无波澜也不接话,只听她又道,希望你入宫后好好辅佐你妹妹。姊妹舒心,共为家族效力。孟家自然不会亏待你。见我一直没有回应。她脸色沉了几分,自古以来后宫女子所依仗的除了家家便是陛下的宠爱。
你与你妹妹在陛下心中熟轻熟重,你该清楚你若聪明些便该安分守己,莫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眼皮沉的很圈圈道,祖母放心,孙女明白了。祖母走后我的婢女知秋进来送暖炉。她颇有些不平,老太太也太过分了。明明姑娘才是陛下潜邸时的王妃,怎还要去辅佐二姑娘当皇后?
我搂着狸奴小酌了一杯花雕酒,丝丝甜意入喉,身上暖了起来。知秋为我披上褥子,劝味道。姑娘放心。
陛下重情重义必会顾及着当日的患难夫妻。到时定要叫他们瞧瞧。谁才是原配发妻,我醉意上头,凭栏望雪,笑得甜蜜而欢喜,那都不重要啦。我母亲也是父亲的原配发妻不也照样被抛弃,曾经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待我好就已经足够了。
·三,我进宫那日是孟惜柔带了嬷嬷来接,如今后宫无主暂由她这个贵妃掌事,姐姐宫里的规矩,这外头的物件儿是不能带进来的。她目含机销对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会意上前来一把夺过我腰间的玉佩,邪的目光里流露出贪婪,我伸手去抢回来。争执之下将那人推倒在了地上。
诶呀姐姐,你这要是何必呢,不就是一块玉嘛。
·四,陛下前儿赏了妹妹好些呢。姐姐若是喜欢妹妹赠你一块便是了,她眼中流浴出得意,那嬷嬷已经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她身后还给我。我怒道她悠悠地开口,姐姐不懂礼数便罢了。妹妹如今执掌后宫可万不敢逾矩便是到了陛下面前。也是如此,你们做干什么清冷的声噪,玄色五爪龙袍,是谢麟。两月不见,他瘦了许多棱角分明的侧颜愈发冷冽,在帝王冠冕下颇有几分不怒自成的气势。
孟惜柔欠身跪求下去身姿盈盈楚楚:陛下恕罪。姐姐不垫子学宫中礼仪,方才与教习嬷嬷生了些冲突。臣妾定会好生劝她的。谢麟的目光扫向了我面色微沉,你既已入宫也该学着点规矩了。他说话的时候,那嬷嬷已经退到了太液池边,手一滑玉佩便掉落进了池里。我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冬日的池水很冷比我在钱塘湖里摸鱼的水还要冷上许多水草缠住了我的脚,我没法再游慢慢地沉了下去。
混沌之中我仿佛看见了那年秋日的临安府,我笨拙地捧着一筐木瓜送到那白衣少年郎的跟前。我是个孤女,没有值钱的玩意儿,只有这一筐木瓜送你。他满目笑意摘正腰间美玉相赠,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剧,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彼时我省不知那句诗的含义。可我的少年郎爱我比我想得还要早。4.我昏睡了很久,醒来时我看到了谢礼还有孟惜柔。
陛下,我的玉佩我焦急地要掀开被褥正床,却被婢女一把按下,孟惜柔笑意盈盈。姐姐你这不是为难陛下吗?太液池水深一丈余,又连着宫外的护城河,一枚小小的玉佩如何还寻得。我不愿听她挣脱了婢女爬了起来,好了,不就是一块玉吗?朕再命人给你刻一块一样的便是了。谢麟居高临下地瞧着我满是疲惫之色,话声里也是浓浓的倦意和不耐,我失魂落魄地怔愣在原处,泪珠溢出了眼眶再也寻不到了。可是不一样的,再像也是不一样的。
我低声喃喃再也无法抑制住泪水。谢麟并没有理会我,只交代了孟惜柔好生照看我。林惜柔又看向我留下一句:今日之事是你无状,念在你刚进宫不知礼,朕不罚你。往后你要留在宫里就好生跟嬷嬷学,别再闹出这等笑话了。
他走后孟惜柔行至我身前,眉眼含笑。姐姐你看陛下拿你当做笑话。陛下生来何等尊贵,何凡受过欺凌,可他一瞧见你就会想到他被贬人人可欺的日子,你是他的污点,她一字一句落在打瞌睡。
你所说的不过是那点所谓的患难情分,可是对于一个已经登临至算之位的男人来说不需要有人一逼逼提醒他,他曾经是多么落魄。所以姐姐,妹妹可真是担心你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我没有去反驳,我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盲人复明的之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杖,若不是怕旁人议论他抛弃糟糠,谢麟定也是不愿意再见到我的。
之后的整整半月我都没有再见过谢麟,只是听宫人议论前朝有人提了立后之事,除了以孟家为首的文臣推举孟惜柔外,亦有武将推举镇国将军府李家的女儿为后,谢麟没有做决定。他呵斥了朝臣言说往后再议,而另有一事便是凉州,北境军随谢麟入京后,塞北防线空虚,戎狄乘机南正劫掠,凉州告急。听到消息时,我正在换烛火,不慎触碰了烛台,火焰烫得指尖生疼。未到午时,我便急急去了含章殿。孟惜柔正设宴宽待妃嫔。谢麟朝会之后会过来,她们在等他,我也在等。众人见到我时,目色各异。我进宫以来不曾露过面,谢麟也没有册封我任何位份。所以,我的到来是一个艺术贵妃娘娘。
说好的今日是咱们姊妹的席面,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混了进来。说话的是新晋的尹美人,她的父兄是拥陛正登基的新贵,如今正是风头无两。此言一出,筵席间开始窃窃私语,有了掩面暗笑,孟惜柔摆出贤良大度的模样。尹妹妹这话便不对了,姐姐好歹也是与陛下共患难一场。陛下念旧,我等也该算敬些的。尹美人眉眼一横,冷笑道:娘娘仁善,嫔妾却看不得这等抢夺亲妹夫君的厚颜 *** 之人。妹妹还是慎言的好。孟惜柔作势斥了她一句,随即又看向了我立在大殿之外的我。姐姐今日筵席的位置,都是按着辈分来排的。陛下还未给姐姐册封。所以,宫人搬来了一张凳子,在门扉旁边,席面的最末侧。我没有去坐下,也不会理会殿里的众人。整整两刻钟后,谢麟终于来了。孟惜柔与众嫔妃都起身迎接。谢麟步入大殿时,眸光落到了我的身上。瞳色深深,瞧不清心绪。你怎么来了?我有一事相求,还请陛正移步内殿。这话一开口,周遭的目光愈发复杂了起来,似在嘲讽我的不自量力,竟敢对天子提这样的要求,莫不是想争宠想疯了?可这是我之一次有求于他。我殷切的妄想他,而他却凝着脸。沉默了许久,有什么话,就就在这里说吧。
好,我跪下,递上一张瓷逞,求陛下允许补回凉州。为越王守灵,谢灵从来的不知,我当初愿随他去扬州,在那里布善诗州,陪他治理荒芜的边城,是因为凉州,是越王谢恒曾经以命相守的地方。
荣迪白习时,我为他组织大夫。预备上药,安抚他的伤兵营,是因为北进军是谢恒,一手带出来的金瑞,我在守护那个人曾经守护的地方。来京都的这些时,我替我的阿恒,看了新的河山,看到了他的包弟,如今登基未递,一切顺遂。所以我要去寻他了。
大殿里敬了下酒。一杯碎裂的声音,血从谢麟的掌心滴落下来。他生生的捏碎了杯盏,脸色纸青的可怕。
#小说将军娘子。
前年数郡暴雨成灾,盗贼四起,甚至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攻占郡县,企图改朝换日,在数路官兵节节败退。有一无名小卒尉迟硅挺身而出,屡立奇功,成为一片战败哀鸿中唯一的耀眼光彩。齐睿帝孤注一掷,破格提拔为将军,并为他赐婚当朝郡主。传说尉迟硅相貌丑陋剽悍凶恶,人送外号鬼将军。据说他能生撕猪羊。
他天性嗜杀,酷爱饮生血杀人如麻令人闻风丧胆,这样的郎君怎么能为夫婿?程安公主想着女儿不能嫁却因着是皇帝赐婚想出服毒拒婚的蠢主意,害女儿命悬一线甚至极有可能连累许氏全族。驸马许关海一想起来都觉后背发凉,哭得越发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毒药我只挑了指甲盖那么一点点,我只想吓吓父皇。
那什么鬼将军,就是个吃生肉喝生血的怪物,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父皇又那样疼我,驸马许关海忍无可忍道。
皇上从前宠你是太平盛世,只当娇养一只猫儿狗儿罢了。但如今是什么时节,反贼谋逆,一连夺取了十几座城池闹不好要变天的。要不是尉迟硅力挽狂澜带兵平乱,搞不好如今乱贼都杀进京城来了。别说区区一个外孙女就算是皇上的亲孙女,皇上也会眉头不皱送给那人,否则你还真当是皇上疼你,才封了女儿做郡主,少在那儿发梦了。
程安公主哭,偏偏要是我的女儿,这都要怪你总显摆你有个全宗室最美貌的女儿,否则皇后……余姑姑实在听不下去了,偏偏夫妻二人吵得跟乌眼鸡似的,怎么也插不进嘴去。
听着前院动静人已来了,她只得吼了一声。许关海和程安公主顿时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院门外凤袍一闪,大齐国母牛皇后已然入内,她身高寻常,容貌也只能算中上。因匆匆出宫,衣饰并不如平日华美,整个人更显普通。
她也是大齐皇后并不是臣子能随意非议的,脸色越发阴沉的进来,心中难免掠过一丝快意,而身后的太监手上捧着白绫鹤顶红皆是赐死之物。
程安公主不觉掩口,艳丽的脸庞瞬间失了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却是在惊出一身冷汗之余,又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赐死药那就不会连累全族罢了罢了。只当是前世欠了这个蠢妇,今生还她便罢只想起无辜长女。
许关海心中还残存一丝侥幸,此事女儿全然无辜,能否替她争取一线生机?她才刚满十三难得一次心有灵犀。
程安公主哭求起来,皇后娘娘是儿臣不好,是我糊涂才给希彦下的毒不关她的事,求母后开恩,放她一条生路吧。太医说阿颜中毒已深,危在旦夕,求皇后娘娘念她年幼网开一面皆是臣夫妇二人之错。请皇后娘娘责罚。牛皇后进屋看着床上青白着脸,奄奄一息的女孩她显然遗传了来自母亲的美貌。小小年纪就出落得眉目婉约,即便中毒也一样惹人怜惜。就象是初春枝头才结出的小小樱花。
若是长大牛皇后转身语气淡淡,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前些天皇上接到尉迟将军的前线传书,说战事稍平,他便告了个假护送家小迁至京城。皇上亲赐的大将军府差不多也该到了,这话不亚于一道惊雷,在许关海耳畔炸响,皇上是宁肯这个外孙女死了,也绝不会让她活着的让君臣离心。许关海明白了,牛皇后不是来兴师问罪,她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赐死女儿淡淡两个字,判决了女孩的生死缠在女孩纤弱的颈上。
皇后娘娘娘娘饶命,程安公主哭得涕泪交横,想上前去护却被孔武有力的太监拉开,动弹不得。许关海说不出求情的话跪在地上,枉自垂泪,她能怎么办?触怒皇上,让一大家子都跟着死么?求生的本能,让即将被缢死的女孩,终于醒了过来。许希彦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是怎么了?她才接了皇上册封她为升平郡主的圣旨。
随后母亲却打发人来许家,非要她去尝一道鱼羹!只那羹似有些古怪!眼角余光,扫过浓浓暮色中一角凤袍金钗,还有伏地痛哭的爹娘。再感受到缠绕在脖子上的白绫及两边的太监。许希彦脑子里如电光火石般,瞬间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母亲这回她还不想死。许希彦拼命抓着白绫,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但她快透不过气来了,谁来救救她?只有一-自己。
少女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脑子也比平日更加冷静。反手抽出枕头底下的一枝尖细银簪,对着太监的手,狠狠戳了下去。嘶--惨叫响起。谁也没料到一个纤纤弱女,竟会暗藏利器。太监松手,挣得一线生机的许希彦,顿时扯开白绫。牛皇后眼神一厉,程安公主趁人错愕,扑上前紧紧抱着女儿,要杀杀我。许关海眼睁睁看着女儿死了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看第二次。
皇后娘娘,请高抬贵手!容臣夫妻进宫去面见皇上,无论如何,娘娘大恩大德,必没齿难忘。这是代表许家,要欠牛皇后一个人情。牛皇后微一犹豫,余姑姑忽地想起件事。尉迟将军已经进京了。余姑姑捧着捧着手上的拜帖,就象捧着能救小主子的仙丹,无措而急迫的说:听说郡主中毒。尉迟将军特意寻访了能解毒的灵芝,快马加鞭送上京城。刚刚赶在城门落闸前,进了京城,要送来公主府...许关海脸色大变,盯着那张拜帖,却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催命符。牛皇后再看向床上少女。目光一凛,比初春未化的冰雪,还要冷酷,要尽快结果了她。不能让尉迟硅看见糟心,更不能让皇上觉得皇后冷了声音,你们都死了吗?太监们再次一拥而上,程安公主越发用力的抱着女儿,嘶声哭叫:不要不要。中毒未愈的许希彦,险些又给亲娘那饱满的胸,闷得晕死过去。没法子跟鲁莽愚笨的亲娘计较,毕竟她是真心在护着自己。许希彦挣扎着,沙哑的开了口。若我死了,也保不住了。牛皇后悚然一惊,而少女明澈如水的眼神,从程安公主的肩头望过来,如穿透暮色的月光,直逼人心。就算我死了,在尉迟将军,在皇上心中,能不留下一个阴影。只要一想起我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就会想到皇后娘娘的举荐,到时娘娘这后位,还能坐得安稳。牛皇后脸色微变,少女字字句句,正中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