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小说苏他,阳春小说苏他在哪看完整版

牵着乌龟去散步 生活 29 0
老公外面有了女人(小说)

我是二十二岁嫁给宋哲的,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大一时候军训,他在学校大会堂里和我表白。

情窍初开的女孩儿,被一个帅气的男孩在众多人群里表白的。

和宋哲在一起的事情,几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在两方家长的催促下结婚了,那年我二十二岁。

我们家的条件要比宋哲家好一点,结婚之一年,我爸妈担心宋哲家条件不太好,我会吃苦,所以投钱给我开了一家茶室。

宋哲进了一家外企工作,两人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直到去年,我生下女儿依依后,宋哲打着应酬的幌子,时常整夜整夜的夜不归宿。

发现他在外面有人,是几天前的事情,那天我买菜回来。

在小区门口看到一辆豪车,对于普通的平民百姓来说,一辆两百万多万的玛莎拉蒂已经很豪了。

我不由多看了几眼,心想,我在这小区里住了快三年了,倒是从来没有见到有人开豪车来。

看到宋哲从那车上下来,我微微激动了一下,难不成是宋哲的老板送他回来?

不等我往下想,紧接着便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一袭长裙飘飘,棕色的波浪大卷发垂在腰间。

因为隔得太远,我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只见那女人微微朝宋哲怀里靠去,在说些什么。

宋哲怕是心虚,快速地落下一吻,随后将她推上了车。

那女人上了车,靠在宋哲耳边说了一句,随后宋哲也跟了上去。

可上了车,能做什么?

我浑身凉透了,手里的菜掉了一地。

“小暖,你这是怎么了?”隔壁的李奶奶出门散步,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

我收回视线,摇头道,“没,没事。”

捡起菜,我匆匆回了家。

若是再看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冲上去杀了这对男.女。

刚进门,依依的哭声就传来。

婆婆抱着她一直在哄,见我回来,连忙将依依递给我道,“瞧瞧你生的这破落玩意,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没完没了了。”

我抱着依依,小声的哄着她,“宝宝不哭了,不哭了.......”

婆婆拐弯抹角的骂了我几句,随后便指使着我道,“等她不哭了,快去把饭煮着,我去隔壁一趟。”

随后便出了门。

将依依哄乖,替她擦着眼泪,我的心也揪得难受。

刚结婚的时候还好,婆婆对我也算宽容,可自从我生了依依之后,婆婆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我百般刁难。

婆婆和公公一直盼着我生个孙子,可最后却生了孙女。

宋家几代都是单传,如今到了我这儿生了个女儿,婆婆和公公嫌弃我不说。

还对依依也是百般嫌弃,总是变着法的骂我们母女丧门星。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宋哲回来了,看着依依红着眼睛,他拧眉看着我道,“女儿怎么和你一样,每天都喜欢哭哭啼啼的。”

我强忍着怒气,看着他道,“小孩子年纪小,大人们惹她不高兴,她只能哭了。”

“我说苏暖,你这是在说我妈没照顾好她?”他将西服脱掉,几步走到我身边开始质问。

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道,“你身上的香水味为什么这么浓?”

他微微僵了一下身子,目光闪躲道,“刚才和公司的几个同事吃饭,有女同事喷了香水,味道有点浓。”

“哦?是吗?”宋哲现在撒起慌来是越来越顺溜了。

“苏暖,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我在外面乱来?”

宋哲见我紧追不舍,一时炸毛了起来。

纵然亲眼看见,但我此时却也不能多说,依依还在这,孩子虽小,但父母这样吵架对她终究不好。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乱不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宋哲黑了脸,要和我争辩,我抱着依依回了房间,没有理会他。

心里如同堵了一团棉花一般。

难受得厉害。

婆婆回来的时候见饭还没煮,冲进我的卧室就大骂了起来,“我不是让你煮饭么?苏暖,你耳朵聋了?”

依依刚睡下,我压低了声音道,“妈,依依刚才困,我哄她睡觉呢!她刚睡着,你小点声。”

婆婆声音越发的高得没谱了,“还没到睡觉时间呢?你哄她睡觉做什么?是想把她养成和你一样好吃懒做的德行么?”

我心里有气,但见依依睡得香,便直接起身出了卧室,没有理会婆婆。

九个月来,我没少受她的气,早就习惯了。

婆婆被忽视,心理越发不是滋味了,跟了出来继续道,“怎么着?说你几句,你还上脸了?”

房门关上,影响不到依依,我回头看她,开口道,“妈,小孩子小时候瞌睡比较多,难道你不知道么?你就非得没事找事么?”

“暖暖,你怎么和我妈说话的,什么叫没事找事?”

书房里的宋哲跟了出来,环抱着手看着我道。

婆婆见宋哲帮她说话,越发的没完没了了,“我就说这女人做不得媳妇,你还不信,以前背后说我的坏话,这会好了,直接和我吵上了,以后是不是还得和我撸袖子打上呢?”

我无力多说,家里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婆婆喜欢无中生有,宋哲又什么都向着她,纵然我说再多,也没有用。

索性,我选择了沉默,进了厨房煮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哲一直抱着手机笑,我看着心里堵得难受。

不用想也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在聊天。

“宋哲!”洗了澡,我走到他身边,唤了他一声。

他没有听见,我拧眉,将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手机上。

他正和一个叫‘亲亲我哲’的人聊天。

我看着这网名,心里一凉,这两人是在一起多久了?

心思一狠,我便抢过了他手里的手机。

他本能的起身,要抢回手机。

“你们勾在一起多久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让我恶心又愤怒。

宋哲将我手里的手机抢了过去,瞪着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

我冷笑,“同事?姓宋的,我今天在小区外面都看见了,你别以为我傻,你们在车里做的那些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他脸色沉了下来,推了我一把道,“苏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什么车里,我不明白。”

“宋哲,你特么是不是男人,不承认是吧?好,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几步上前从他西服里将那恶心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红色的丁字裤,这明显就是刚才他们在车里做的时候,那个女人塞进他衣服里的。

宋哲脸上一变,将我手中的衣裤?抢了过去,丢在垃圾桶里,有些结巴道,“这……这可能是那个同事的恶作剧。”

我冷笑,“你不承认是吧?好,我明天去你们公司,问问是谁的恶作剧。”

我是气疯了,才会完全没了理智的逼着他承认这事。

这个世上,有那个男人不出轨?女人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宋哲见我这么说,有些慌张的拉着我道,“暖暖,你别多想,今天的事情是我糊涂,以后我不会了。”

纵然知道他是担心我去他们公司闹,影响了他的形象。

我也只能选择忍着,他都已经做了,我还能怎么办?

依依才九个月大,我不想她那么小就要经历父母离异的痛苦。

强忍着恶心,只能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那天我逼着宋哲删了那女人的 *** ,以及各种社交 *** 上的信息。

三月初,凉城的风很大,宋哲说是要带着我们母女出去春游。

我最近茶室里也不忙,想着我和宋哲的关系也该缓和缓和了。

便也答应了他,只是我总觉得宋哲的举动太过于殷勤了。

平时他那么懒的一个人,竟然主动找了车,租了帐篷还买了风筝。

坐在车上,我心情还算不错,依依刚学会走路。

之一次出门,兴奋的在我怀里一直活蹦乱跳的。

“宋哲,我们这么晚出门,等会路过超市的时候买点干粮带着,晚上饿了可以吃。”

他心不在焉的应了我一句,随后接了个 *** 。

我抱着依依,见他总是不停的朝我们母女看,心里不由狐疑道,“宋哲,怎么了?”

他摇头,“没,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宋哲怪怪的。

他在路上买了干粮,也顺便买了几瓶白酒,我倒是有些好奇,问他买白酒做什么?

他支支吾吾的说是有个朋友让他买的,我也没有多问。

到郊区的时候,我抱着依依在草地上玩,宋哲找了片空地搭帐篷。

在郊区看星星倒是极其好的,出门的时候担心外面太冷,我特意多带了两件羽绒服。

宋哲一直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让我喝水,说是外面风大,多喝点水保湿。

这次春游有些冷清,就我们一家三口来这郊区搭了个小帐篷,除了看星星和大海,也就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我也倒是容易满足,好歹宋哲有心,带着我们出来玩也是他的心意。

没过多久,我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困得要死,也就抱着依依回了帐篷睡觉。

宋哲说他不困,想一个人呆着看会月亮。

我没管他,抱着依依睡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睡便成了灾难。

半夜,春风刮得尤为强烈,迷迷糊糊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烈火燃烧着。

皮肤灼烧的疼痛让我迷迷糊糊清醒了几分。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面前的火光时,我整个人都蒙了。

不大的帐篷被点燃,烈火燃燃,我和依依的羽绒服被烧得融化了。

粘稠的燃液紧紧的贴着我的身子,炙热的火苗将我们母女包围。

“能把她们烧死么?”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声音。

“能,我在帐篷上洒了酒,苏暖和依依喝的东西里我都放了药?,想要醒来没那么容易。”

这声音,宋哲。

我的身体被抽空,我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死在自己爱的男人手中。

悲哀啊!

我颤抖着身子去扑灭依依周围的火苗。

宋哲不知道给我喝了多少药?,我脑子沉重得要命。

眼看着四周的火越烧越旺,已经蔓延到我和依依的衣服上。

帐篷上烧化的粘液滴落在我身上,刺疼得要命。

我抱着依依想要开口呼救命,可根本没有办法叫出来。

药?太重,我整个人都是晕的,若不是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逃,我和依依都会没命的。

恐怕,我早就昏睡过去了。

四周的火势越来越大,我将依依抱了起来,拿着衣袖捂着她的口鼻,逆着火势冲了出去。

衣裤被点燃,加上风大,一时间我被烧了起来。

浑身如同在油锅里煎一般。

“阿哲,你看,那女人醒了。”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被烧得惊叫,抱着依依满地打滚。

“快,别让她活着,朝她身上洒酒。”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疼得撕心裂肺,听到这声音,心一点点的凉了。

宋哲拿着酒瓶朝我跑来,嘴里喊着,“苏暖,都是你逼我的,你要是做了鬼,可千万别缠着我,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我喝了 *** ,意识本身就模糊,面前除了他摇摇晃晃的影子,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想要躲开他朝我洒来的酒,可根本就没有办法躲。

我身上的火苗又一次被点燃,依依还在我怀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

我不敢看她,我不知道宋哲到底在我身上洒了多少酒。

我只知道我因为被灼烧得疼痛疯狂的抱着依依四处打滚。

嘴巴里拼命的吼叫着,好像到了最后,我掉进了海里。

再后来,我没了意识。

……

两年后,初夏。

凉城机场,熟悉的建筑,熟悉的街道。

清风拂过,将我白色的裙摆吹起,不用想,此时的我一定很美。

并非我自恋,只是,路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驻足,那目光有欣赏,有惊艳,有艳羡。

对于这样的场景,我淡然笑之。

人们对美,有着天生的向往,尤其是对美人,自古如此。

“ ***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秦叔走到我身边,恭恭敬敬开口道。

我点头,扶了扶墨镜,开口道,“走吧!”

车子行驶在凉城的街道上,路径的每一处都是我熟悉的地方。

秦叔一直回头看我,我不免担心他开车走神会出车祸,索性道,“秦叔,你不用看我,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便是。”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车速慢了几分,开口道,“ *** ,先生没有来接你,你没有生气吧!”

我低笑,浅浅摇头道,“生气什么?我只是回国而已,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何须生气?”

秦叔松了口气,此时才安心开车。

两年前我被一位英国富商所救。

此后便理所当然的成了这位富商的女儿,不要想太多,救我的这位富商是位五十多岁的女人。

依依在那场火灾中被烧死,而我也是重度烧伤。

全身所有的皮肤都被烧坏,两年来我一直在英国接受治疗,大部分皮肤都重新种植上去的。

五官早已经和以前判若两人,如今的我,虽然叫苏暖,但样貌却也变了样。

如今回国,我自是回来讨债的。

半小时后。

车子停靠在一栋别墅门口,秦叔下了车,有些尴尬的看着我道,“ *** ,先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地方,我不能送你进去了。”

拿过行李箱,我微微点了点头,早听苏妈妈说过,她这个儿子性子古怪难缠。

百闻不如一见,索性我让秦叔回去了!

我自己进去,反正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怎么说我也是他妹妹,虽不是亲的,但毕竟名义上是的。

秦叔离开,我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按了几次门铃,一直没有动静。

我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七点,按理说,这位大侠就算工作,此时也该回到家里了吧!

难不成还加班?

看了看别墅四周,索性,我直接上手撬门。

找来几个结实的石头,我才猛然发现一个问题,这门是需要指纹解锁的,没有指纹,就算我把这门砸个通透也打不开啊。

心里窝火,我狠狠将石头砸在门上,爆了粗口,骂了一句,“人死那去了。”

不想我话刚落,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哟,现在的小偷行窃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第四章初见,这个男人话很少

我回头,入目的便是两个俊朗帅气的男人。

他们站在离我不远处,一个一身淡蓝色休闲服,身形挺拔俊朗,单手插在裤兜里,有些痞气。

看样子,刚才说话的人就是他了。

目光落在另个一个男人身上,我不由微微愣了愣,心里不由赞道,好出挑的男子。

一身浅色西服,将他一米八的身材修饰得极为精致,一双黑眸无波无浪,眉宇微邹,但也转瞬既逝。

好在我还有理智,没有被男色迷魂了头,上前道,“小偷要是我这样,早就饿死了。”

“有自知之明!”那男人冷冷吐了几个字,随后几步上前开门。

身边的痞子男朝我伸手,笑嘻嘻道,“嘿嘿,你就是祁易那个从未谋面的妹妹吧?”

我从上到下将他看了一遍,点头道,“恩!”

随后提着行李箱进了别墅。

看着那个男人,我倒是猜出了七八分,看来他就是苏妈妈的儿子,陆祁易吧!

“喂,陆祁易,我叫苏暖,暖阳的暖。”看着陆祁易的背影,我开口道。

陆祁易回都没回头一下,径直走到客厅里坐了下来,仿佛当我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好在我脸皮厚,拖着行李箱走到他面前站着继续道,“我以后得住在你这里了,我住哪个房间?”

“自便!”陆祁易冷冷吐出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那痞子男也跟了进来,绕到我身边道,“我说小丫头,你刚才怎么不和我握手啊?”

我看了他一眼,歪着脑袋故作单纯道,“大哥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两年岁月,我倒是不同以前那般木呐。

学会了如何利用女人的优势来获得特权。

痞子男无语,撇了撇嘴巴看着陆祁易道,“祁易,你这个妹妹,不好玩!”

陆祁易没理他,而是拿过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完全无视了我们。

痞子男大概觉得无趣,看着我道,“嗨,小美人,我叫欧阳珏,玉中之王的珏,你呢?”

我淡淡应了一句,“苏暖”

陆祁易没有告诉我住哪里,我便自来熟的在别墅里找了个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放了进去。

下楼时见欧阳珏靠在沙发抽烟,陆祁易已经不在客厅了,“陆祁易呢?”我开口朝欧阳珏问道。

他抬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工作呢!”

我哦了一声,肚子有些饿了。

本想在厨房里找点东西吃的,可没想到厨房里竟然都是空空如也。

索性,我直接跑上楼,进了陆祁易的书房。

他在看文件,见我进来,他没有抬眸,目光依旧落在文件上,眉宇微蹙,“出去!”

“我饿了。”无视他的冷漠,我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

苏妈妈说陆祁易这人冰冷,向来不近人情,看来还真是对的。

陆祁易完全把我的话当屁放了,他低头看文件,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

为了涮存在感,我索性双手枕着下巴,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委屈巴巴道,“哥哥,我饿了,特别饿!”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嗲过,可没办法,我刚回来,除了陆祁易这座大山,我没啥靠的。

苏妈妈在英国,山高皇帝远的。

我要是想报仇,就必须借助陆祁易的势力,他在凉城是商业界的传奇,抱上他的大腿,要报仇就容易了。

他翻着文件的手在我叫下那声哥哥后微微僵了僵,随后目光停顿在文件上,毫无温度的吐出一个字,“滚!”

我愣住,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要知道,我可以多努力才叫了他一声哥哥的。

这人现在是生气了,纵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还是感受到周围的温度低了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起身,麻溜的离开了书房。

欧阳珏在客厅沙发上葛优躺,见我下来,瞅了我一眼道,“吃闭门羹了?”

白了他一眼,我杵着下巴坐在一旁,寻思着要怎么笼络陆祁易。

“欧阳珏,你知道陆祁易喜欢什么么?”脑子有限,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投其所好了。

他难得认真的看向我,惊奇道,“怎么?你打算对你哥下手?”

我拧眉,这人说话怎么带着一股浓浓的不正经风,纠正道,“我在国内只有他一个亲人,妈妈要是知道我和他相处得不好,会难过!”

“妈妈?”

我点头,解释道,“我和陆祁易的妈妈,苏浅月啊!”

欧阳珏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几下道,“你真的是苏姨在英国和别的男人生的女儿?”

这问题不好回答。

我要说是,那么不是证明,苏浅月真的在英国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我要说不是,那么我又是怎么来的?

总不能说是捡来的吧!说了,估计欧阳珏也不会信。

索性,我直接选择了沉默。

他当我是默认,微微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老生常谈般道,“美人啊!想要和你哪位哥哥相处融洽,怕是难啰!”

第五章喝醉了找事做

这其中缘由我不知道多少,也不急着问,只是道,“没事,你把他喜欢什么告诉我吧!”

欧阳珏敲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看着我道,“他好像没什么爱好,要真的勉强说一个,应该是做生意赚钱吧!”

没爱好?

做生意?

赚钱?

我呵呵了,我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想要投其所好,可我没钱投啊!

何况,就算有,陆祁易也未必能要吧!

长吁了一声,我尽量努力引导着欧阳珏道,“他除了做生意外还有别的爱好么?比如,美女?古董?或者是骑马射箭什么的?”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爱好吧!

欧阳珏摇头,“不知道。”

看来我是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了。

是夜,欧阳珏回家,我让他顺路稍我一程,将我带到了市中心。

“我说你等会能自己回去么?”欧阳珏有些不放心的开口朝我问道。

我浅笑,点头,“我不是路痴。”

凉城这座城,生我养我,两年来,纵然有变化,但也还未变到我无法辨别的地步。

他还是不放心,下了车道,“你要买什么,我陪你去买,等会我送你回去。”

自然是知道他的好心不是对我,而是对我的身份,要是将陆祁易的妹妹弄丢了,陆祁易不会说什么,但苏妈妈那怕是难以交代。

我也不矫情,点头应允。

陆祁易的厨房里,除了有些锅具做摆设,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冰箱里也是只有几瓶新鲜牛奶。

拽着欧阳珏买了不少食材,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欧阳珏抱怨了几句,也就驱车离开了。

陆祁易下楼,看着我折腾回来的食材,眉头微蹙,“半个小时后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我擅于装可怜,梨花带雨的在他面前卖乖,“哥哥,厨房是用来做饭烧菜的……”

话未说完,他已黑了半张脸,“不要叫我哥哥!”

我愣住,被他的气势吓到,能感受到,他不欢迎我,甚至讨厌。

买回来的食材终究还是被无情的扔了,不是我扔的,陆祁易让打扫卫生的阿姨扔的。

这事,也就此过去。

我住在陆祁易的别墅,他早出晚归,几乎拿我当隐形人。

四月底,苏妈妈打来 *** ,问我在国内过得可还好,我笑着回应,一切都好。

她说陆祁易生日要到了,她在国外,没时间回来给他过,要是我有心,就简单的帮他过个生日。

我有些胆颤的应了,心里忐忑。

陆祁易能无视我住在别墅里,已经是网开一面,我若是主动去招惹他,怕是会引火烧身。

却也只能铤而走险。

五月,陆祁易生日,我买了长寿面和鸡蛋,尽量不把他心肝宝贝的厨房弄脏一丁点儿。

煮好长寿面,别墅外的车笛声响起。

知道是他回来了,我倒是有些紧张了。

“哒!”房门被打开。

我掬着一脸不自然的笑迎了出去,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甜美些道,“哥……陆祁易,你回来了!”

上次一事,我知道他是厌恶我叫他哥哥的。

他扫了我一眼,随后将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径直朝楼上走去。

我连忙上去拦住,捧着笑脸道,“你吃饭了么?”

他不语。

我腹诽,这人真是惜字如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依旧笑脸迎人。

“我给你煮了长寿面面,你要不尝尝?”

他挑眉,随后蹙眉,难得开金口,“不饿!”

若不是我耐心足够好,此时怕是也吐血了,“我煮好了,你就尝尝嘛,今天是你生日,我特意给你煮的!”

他原本上楼的步伐微微顿住,随后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冷冷道,“别烦我!”

我倒是真的生气了,纵然他不待见我,但好歹也客气一下不是?

索性拽住他的手臂,撒起了泼,道,“我烦你那了?好心好意为你煮碗长寿面,不领情也就算了,这么冷冰冰的算什么回事?”

“你以为我喜欢寄人篱下住在你这里给你当狗腿?遭你嫌弃,若不是我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妈妈,我还有你这个亲人,我何苦漂洋过海来找你,呜呜呜……”

有时候假哭比真哭还要折磨人,挤不出眼泪,我也只能干巴巴的擦眼睛,配合着几声哭声。

陆祁易转头看去,微微将蹙着的眉头抚平,吐下两字便直接上了楼,“真假!”

他一词多意,我一时间倒是蒙了。

关于讨好陆祁易这事,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每天对他笑脸相迎,时常在他身边晃悠,对他的冷漠和厌恶视而不见。

回国半个月,我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陆祁易身上,见没有半点效果,索性,我也放弃了。

这日,欧阳珏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出去玩玩,我觉得无聊也就去了。

晚上九点,跟着欧阳珏进了一家酒吧,灯红酒绿之地,人声鼎沸。

“暖暖,你在英国的时候喜欢来酒吧么?”

欧阳珏朝酒吧要了两杯鸡尾酒,看着我问道。

我摇头,“没有!”在英国两年,我几乎都在治疗,去酒吧作何?

欧阳珏貌似有心事,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怎么想起来请我喝酒?”

“一个人无聊,顺便和你培养感情!”他抿着口中的酒,半真半假的说着。

知道他是胡说,我也顺着路下,“怎么?难不成你对我一见钟情?”

他打了一个响指,开口道,“说对了!”

话落,我便见他一双眸子远远看着我身后,我不由狐疑,回头看去,见是陆祁易和一个女子。

女子长相妩媚,她挽着陆祁易的手臂,貌似两人在约会。

我回头看了一眼欧阳珏,“你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么?”

欧阳珏耸肩,“他喜欢女人,但不是爱好女人。”

我哑语,这有区别么?

难得偶遇,我拉着欧阳珏走了过去,依旧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落坐在陆祁易身边,娇滴滴道,“你怎么也在这?真巧。”

陆祁易今天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随意搭着腿,黑色西裤将他一双长腿修饰得十分修长。

整体给人的感觉很有品位,像是商场上挥毫天下的儒商。

他对我向来都是直接无视,见他不语,索性我也不多说。

只是她身边的女人鄙视的看着我道,“ *** ,你是谁啊?”

我学着陆祁易沉默,倒是让那女人有些生气了,但毕竟顾忌自己的形象,她看了一眼,眸子微微一闪,浅笑盈盈道,“看样子 *** 和陆少认识,也算是有缘,不如我们喝一杯吧!”

这变脸的速度倒是快。

见她将一杯鸡尾酒朝我递来,我一时间拧眉,我不喝酒,一来我酒量本身就不好,二来,这两年做治疗,要忌烟酒。

“谢谢,我不喝酒!”我看着那女人开口拒绝。

她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喝酒你来酒吧做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骄纵道,“关你屁事?”

“你……”

那女人气急,将手里的酒全然撒在我身上,软声看着陆祁易道,“陆少,她欺负我!”

我特么无语,到底谁欺负谁?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全喝了,喝酒是为了壮胆。

欧阳珏一时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张了张嘴巴道,“暖暖,你刚才喝……”

“闭嘴!”我回瞪了他一眼,刚才还看着我被人欺负不出声,这会说个屁的话。

欧阳珏不说话了。

陆祁易看向我,一双黑眸别有深意。

大概是喝了酒,我倒是没那么怂了,豪气道,“看什么看?”

“苏暖!”

这是他之一次叫我名字,带着警告。

我不理会他,目光看向他身边的女人,拿起桌上的那还剩半瓶的伏特加。

朝那女人砸了过去。

女人的惊叫声响起,整个酒吧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嘈杂的重音乐声音。

接下来的事情,我忘记了,因为,酒的后劲太强,不会喝酒的我很戏剧性的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陆祁易的别墅里了,我头还有些晕,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是记得的。

摇摇晃晃下了楼,见陆祁易和欧阳珏在客厅里,貌似在谈什么公事。

见我下来,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欧阳珏看了我一已,问道,“醒了?”

我点头,有些小心翼翼道,“昨天晚上那女人没事吧?还有,我没做什么糊涂事吧?”

我从来都是滴酒不沾,这会一口气喝下那么多,不会醉,是骗人的。

欧阳珏含笑看了一眼陆祁易,故作神秘道,“昨晚啊?昨晚你杀人了,还做了不少糊涂事呢。”

我愣住,有些慌张道,“杀人?那个女人死了?”不可能啊,我就那么敲一下,就死了?

“对啊,你还差点把我们陆少给……”欧阳珏板着脸,说得一本正经。

“你该回去了!”陆祁易突然出声,眸子淡淡扫了一眼欧阳珏。

“给怎么了?”我心里好奇又着急便问了出来。

欧阳珏不说话了,看了看陆祁易道,“那什么,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溜走了,我心里有一大堆疑惑,眼巴巴的看着陆祁易道,“哥……陆少,你的那位朋友真的出事了?”

“没有!”他拿过文件翻阅着。

我站在他身边,又继续道,“那欧阳珏说……”

“他胡说八道!”

我欣喜今天陆祁易和我说的话挺多的,又继续问,“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回来的么?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说真的,我就是想找几个话题和他聊天,苏妈妈说,陆祁易这人话少,很多时候,要是别人不说话,和他在一起,他可以沉默一整天。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眉宇微拧,开口道,“欧阳珏背你回来的,没有!”

果然,一个问题,一个回答。

完全没有多余的话啊!

我本想找再找他聊天,但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索性我也就打住了。

昨天晚上的衣服没脱,又是烟味又是酒气的。

的确难闻。

*** 巴巴笑了笑道,“昨天晚上谢谢你啊!我去洗澡了。”

……

周六,我刚起床,陆祁易便来敲门了。

开门见他,我愣了愣,不过,还是笑道,“早啊,陆少。”

我看了我一眼,脸色不是很好,开口道,“周一和我去公司上班,这些是公司的基本资料,既然想要上班,就好好看看。”

我愣住,去公司上班?

什么情况?

接过他手中的资料,我应了一声,随后不解道,“怎么突然要去上班?”

他回头看我,“不是你让她告诉我,你要去公司上班么?”

她?苏浅兰?

呃!

我傻傻笑了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不语,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喂,那个……陆少!”我出声叫住他,追了出去。

“还有事?”

陆祁易真是长得好看,眉宇清隽淡漠,一双黑眸如海深邃,身形挺拔。

是女人看了,怕是都会失神半会。

“有!”当然有事,否则我怎么会追了出来,“陆少,我可不可以求你个事儿?”

他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开口道,“恩,说!”

还真是惜字如金。

“我以后能不能在家里做饭。”想了想我又道,“我实在吃不惯外卖,我胃不好,吃多了胃病又犯了。”

说着话,我还是有些胆怯的,生怕他一口回绝了我,觉得我是得寸进尺。

没想到他只是扫了我一眼,淡淡道,“可以!”

我一时间惊愣,随后高兴的拉住他的手,笑嘻嘻道,“谢谢你,太好了。”

他微微愣了愣,拧眉将手从我手中抽走。

转身离开,末了还加上一句,“别把厨房弄得太不堪。”

我心里高兴,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道,“好的,我保证一定会整理干净。”

看来,这个陆祁易也不是太木头,至少还是可以靠近的。

次日,因为陆祁易同意我做饭,大早上我便起床煮了早点和煎蛋。

陆祁易跑步回来,我便迎了上去,开口道,“陆少,我煮了粥和煎蛋,快来吃。”

他将拧眉,好似要开口拒绝,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心想,这次不会他又让我把饭菜倒了吧?

“恩!”

他低沉暗哑的应了声音,让我尤其高兴。

脸上露出甜甜的笑脸,“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煮了一点清粥。”

他坐到餐桌前,安静优雅的喝了一口粥。

我眨巴着一双眸子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小声道,“怎么样?还合适你的胃口吧?”

说真的,我有好久没有做饭了,和宋哲结婚前,我爸妈心疼我,所以我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后来嫁给宋哲,他们家的所有事情都几乎是我照顾,由此我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他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看着他静静的喝粥,我心里倒是觉得挺满足的,看着他问道,“陆少,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他优雅的喝了口粥,平静道,“随便!”

呃!

好吧,和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交流,有时候确实挺累的。

吃了早餐,我收拾了一下,陆祁易在客厅里,难得开口道,“和我一起去公司!去收拾一下。”

我惊喜,开心道,“好哒。”

跑上楼换了身衣服,顺便化了个淡妆,下楼时看着他道,“没有等很久吧?”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习惯性的拧眉。

随后道了句,“没有,走吧!”

陆祁易倒是真的是个土豪,车库了有各种名车,我看得目瞪口呆,一直围着他说话。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还愿意回答我的话,偶尔也会说几句。

到了公司,他让我自己去人事部报道,他直接去了办公室。

陆祁易的公司叫牧云集团,目前凉城更大的金融公司,投资了房产,珠宝,餐饮,媒体娱乐等方面。

垄断了大半个凉城经济市场。

见到人事部经理,是一位挺着啤酒肚的男人,看着挺和善的,他给我安排了工作。

是陆祁易的秘书,负责一些琐碎的事情。

陆祁易的秘书不仅我一个,有好几个,秘书长叫舒欣,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

我看着她,微微笑了笑道,“你好,我叫苏暖,是新来的总裁秘书。”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点头微笑,“你好,我是舒欣。”

随后她给我安排了办公桌,之后交代了一些便离开了。

说实在的,我这工作有点像混日子,因为我没有实质性的工作,也就是偶尔整理一些文件。

给总裁端茶倒水,苏妈妈把我安排来公司,其实是想让我多和陆祁易多相处一下。

多和他说说话,怕他太孤寂。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也清闲自在,陆祁易貌似不是那么排斥我了,我每天都拉着他在别墅里做饭。

嚷嚷着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当然,趁着这段日子,我也打听了关于宋哲的事。

两年来,他又结婚了,和顺城娱乐公司的千金。

听说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买了豪车,住了别墅,的确比以前的日子过好了很多。

我冷笑,宋哲爱财贪色的本性,迟早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星期五傍晚,我跟着陆祁易在书房里看书,当然,他办公,我看书。

“啪!”电脑本合上。

他将目光看向我,开口道,“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会,你陪我一起去。”

我抬眸,四目相对,他的眸子极黑极亮,仿佛整个人都被他那双墨黑的眸子吸了进去。

“哦,好!”移开目光,我有些心跳加速,不由感叹男色惑人。

他眯着眼睛,“明天少吃点,要穿礼服。”随后便潇洒的朝外走去。

我愣住,他这是在说我吃得多,胖?

倏地,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本想去追他问个清楚,我一米六七的身高,体重还不过90,怎么就胖了?

没想到,刚起身,一阵眩晕歪倒在了地上。

“哐当!”桌上的古老台灯落地。

我也换上了桌角,脑仁疼得厉害。

“怎么了?”他去而复返,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随后我便被他腾空抱起。

“有些头晕,撞到了脑仁儿。”我顺势环上他的脖颈,心想,都一个月了,我才攻破男神的怀抱。

不容易啊!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啊!

陆祁易将抱着回了客厅,随后找来了药箱,看着我道,“自己能清理伤口么?”

我眨巴着眼睛摇头,可怜兮兮道,“伤口在额头上。”意思就是不能。

他微微闪动了一下眸子,还是替我处理了伤口。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稍微碰了一下。

我也就顺势装了几分娇贵。

他将药箱收拾好,眯着眼睛回头看我,“苏暖。”

“啊?”他突然叫我,我有些不解。

“在英国,她把你照顾得很好?”莫名的,我觉得陆祁易这话里带着浓浓的惆怅。

应该惆怅的,苏浅兰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丢下他去了英国创业,几岁的他,没了父亲,母亲又离开。

心里该有多难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冒出一句,“以后我也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啊!”

他突然僵住了身子,一双黑眸落在我身上,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起身道,“早点睡!”

他生气了?为什么?

陆祁易的情绪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磨磨蹭蹭的回了卧室,睡到半夜,突然下起了雨。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依依一直在哭,她断断续续的叫着妈妈。

一声又一声。

我梦见我被一场大火包围,我到处找依依,可却怎么也找不到,我拼命呼救。

可却传来宋哲阴森森的笑声,还有女人的笑声。

我梦见依依的尸骨,她小小的身子,被火烧成了黑碳,分不轻五官四肢。

“苏暖,苏暖!”

男人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叫着我。

雷声轰动,我惊醒,泪已湿了枕巾。

睁开眼,听着外面的雷声,我将脑袋埋在双腿间哽咽了起来。

两年来,每当大雨倾盆,雷声轰动之夜,我都会做这个梦,无休无止。

“你没事吧?”男人沉闷的声音响起。

我抬眸,只见床边站了一个人,我惊了一身冷汗。

“啪!”台灯被打开。

我看清,是陆祁易。

心里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刚才哭过,声音有些沙哑。

台灯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声音沉闷,“听到你在哭,就过来看看。”

我抬眸,扯出一抹笑,“刚才做梦了,被吓到。”

他淡淡哦了一声,随后道,“早点休息。”

看着他朝外走去,我连忙伸手拉住他。

他回头,“怎么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咽了咽唾沫,仰头看他道,“可不可以陪我说说话!”

第八章: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冷

担心他拒绝,我解释道,“我刚才做了噩梦,有些害怕。”

他挺拔的身子站在床边,因为看不清他的目光,一切都显得更加忐忑。

我以为他是生气了,微微松开了他的手。

“梦见什么了?”他既然破天荒的问了出来。

我愣住猛然抬眸看他,脸上不由的扬起了笑,“一个很可怕的梦,我被烈火围住,烧得尸骨无存。”

他似乎很好说的坐到我床边,示意我躺下。

我躺在床上,和他平静的说着我做的梦,明明是个噩梦,此时我倒是不觉得恐怖了。

大概是有人陪在身边的原因。

不知道是说了多久,总之,应该很久,陆祁易很少出声,大多时候都沉默的听着。

后来我慢慢的睡了过去,之后感觉有人给我盖被子,在后来,我就没了印象。

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些晚了,好在是周末,不用上班。

出了卧室,见客厅里没人,听到阳台上传来声音,我回头看去,是陆祁易在打 *** 。

阳台上的风拂过,带着温柔的温度。

周围太安静,以至于我能很清楚他打 *** 的内容,好像是和苏妈妈打 *** 。

他的语调很冷,似乎和苏妈妈有争吵。

隔了一会,他挂了 *** ,大概是感受到我在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将手机丢在沙发上。

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具上的财经杂志翻看了起来。

“昨天晚上,你睡得好么?”

我有些试探的开口,昨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但几乎能想到,他昨天晚上似乎睡得不好。

他没有抬眸看我,目光落在杂志上,淡然道,“很好!”

知道他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多说。

门铃响了起来,我跑去开门。

欧阳珏提着一个袋子,见到我大大的朝我展现了一个笑容,“嗨,暖暖,那么久不见我,有没有想我?”

我推开一条道,让他进来,笑着开口道,“想你做什么?又不能吃。”

欧阳珏进了别墅,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着陆祁易道,“祁易,怎么办?你妹妹想要吃我?我要不要同意?”

我无语,这人脑子里都装得是什么东西,怎么说话老是不走正经路?

陆祁易给了他一记冷眼,“来做什么?”

欧阳珏坐到他身边,笑嘻嘻道,“出差那么多天,自然是想我们家暖暖了,过来瞧瞧她。”

陆祁易将身子挪了挪,和欧阳珏拉开了距离,拧了拧眉头,“你们家暖暖?”

不知怎么得,我倒是觉得陆祁易着话有些冷。

欧阳珏一本正经道,“是啊!我们家那位老祖宗天天逼着我相亲,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妹妹长得那么漂亮,我们又是哥们,我要是娶了你妹子,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啊!”

我无语,走到他们对面坐下,嫌弃的看着欧阳珏道,“你别胡说八道。”

陆祁易目光看向我,落在我身?上,冷冷开口道,“上楼把衣服换了。”

我愣住,低头看去,不由一愣。

呃呃!

早上起床的时候顾着找陆祁易,忘记把睡衣换了,的确不合适。

欧阳珏也注意到,啧啧了几声,十分满意道,“祁易,就这么决定了,我要娶你妹子。”

我拧眉,不再多说,上楼换衣服。

欧阳珏满嘴开火车,他嘴里的东西,几乎只用听听,不用当真。

陆祁易没有理会他,而是冷冷道,“有事说事,没事别烦。”

两人的对话被我摔在身后,回房换了衣服。

下楼的时候,欧阳珏陆祁易谈事,我没插话的份。

去了厨房煮饭。

饭做好,两人的事情估计也谈完了。

欧阳珏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一个劲道,“暖暖,你当真是上得了殿堂,下得了厨房啊!”

我没理他,使唤他道,“拿碗筷,准备吃饭。”

“好嘞!”

陆祁易坐在客厅里拿着遥控看电视,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厨房。

欧阳珏悄悄靠近我道,“暖暖,想不到啊!我出差短短几天,冰冷的陆少就被你给降服了。”

我没理会他,而是好奇的看着他道,“欧阳珏,我上次在酒吧喝醉酒后,没做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自从上次和最后,陆祁易好像没之前那么冷淡了。

欧阳珏贼笑,“你还敢提?你知道不?你喝醉后,一个劲的抱着祁易哭,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啊!还一个劲的说有些伤疤能淡,有些伤永远淡不了。”

说到这里,欧阳珏扶额,继续道,“暖暖,你喝醉后真的太汉子了,那天晚上要不是祁易在,我保证,我一定把你吃了。”

“说正经的!”我白了他一眼,不跑火车他还不活了?

他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说的是真的, *** 喝醉了酒,一个劲的要给我们看你身上的伤疤。”

我瞪大了眼,我那么彪悍?

想起来了,那天早上醒来我衣服好像都被换了,我一向神经大条,没注意那么多。

“那天晚上,我衣服是谁换的?”说真的,我当时以为是我自己折腾着换的。

可想来自己喝得没了理智,这衣服谁换的,还真是个问题。

“当然是你哥啊!难不成我给你换的?我倒是愿意,但,没那个机会。”欧阳珏抱怨,撇嘴道,“下次带你喝酒,一定不让祁易知道,否则,便宜都没得占。”

狠狠敲了一下欧阳珏的脑袋,我瞪了他一眼,“想占我便宜?你想得美,姑奶奶下次不和你出去鬼混了。”

“还没好?”陆祁易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见陆祁易倚在门框上,好像对我和欧阳珏说悄悄话很不满意。

欧阳珏嘿嘿一笑,拿着碗筷出了厨房。

我端着菜也跟了出去。

餐桌上,欧阳珏一个劲的和陆祁易狗腿道,“祁易,我说的是真的,从今天我开始对你妹妹展开热烈的追求。”

陆祁易没看他,只是看着我道,“你喜欢他?”

我塞了口饭在嘴巴里,摇了摇头,“不讨厌,喜欢算不上。”

陆祁易淡淡看了一眼欧阳珏,直接道,“她不喜欢你,以后别骚扰她。”

欧阳珏吐血,愤愤道,“陆祁易,我们的兄弟情分呢?暖暖说不讨厌,可没有说不喜欢,你又不是她,你怎么一口给俺否决了?”

陆祁易优雅的吃饭,不理会他的聒噪。

欧阳珏见他不理他,看着我道,“暖暖,要不咱们真的试试?”

我抬眸看他,无语道,“你是不是很无聊?”

莫名其妙的要来追我?这是受什么 *** 了?

欧阳珏平时里嘴巴里经常跑火车,没人把他的话当真。

吃了饭,陆祁易带着我去商场做了造型又化了妆,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他昨天和我说过。

欧阳珏不喜欢去,觉得太烦,所以就回家了。

慈善晚会的地点在凉城更大的酒店里举行,去的都是凉城的官宦富商。

酒店格局豪放奢侈,黑色奢华的迈巴赫车子停在红色地毯前,侍者上前恭敬的替陆祁易打开了车门。

陆祁易今天穿了一声黑色的燕尾服西服,绅士又显俊朗,他下车,引来不少人瞩目。

绕过车子,他替我开了门,绅士的朝我伸出了手,我以前并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

有些小小的紧张,手搭在他手心,他厚实的手掌将我包裹住,牵着我下了车。

在侍者的引领下,我和挽着陆祁易的胳膊进了宴会主厅。

我和陆祁易去的时候有些晚了,里面的人都到齐了。

刚进去,我和陆祁易便成了焦点,

引来一阵骚动,周边的议论声响起,我散散落落的听了几句。

“陆少身边的女人是谁啊?”

“陆少不是从来不带女伴参加宴会的么?”

“那女人看着倒是很有味儿。”

“身段和脸蛋都不错。”

成为别人的茶余饭后的谈料,我微微拧眉,跟着陆祁易坐在了前排。

悄悄看了一眼陆祁易,见他仿佛习惯了这种声音,没有丝毫表情。

我靠近他小声开口道,“陆少,你以前都不带女伴么?”

他点头,“恩!”目光也随着落到了我身上。似乎此时才开始打量我的穿着。

我今天穿了一袭裸肩杏色裙?,配上银白色的尖头高跟鞋,十分显身材。

衣服是我自己挑的,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怎么注意。

见他仔细看我,我是不由微微愣了愣,开口道,“怎么今天带着我来了?”

他移开目光,淡淡道,“一时兴起。”

我哑语,他身边有人来和他打招呼,他含着职场的笑意回应。

我坐在他身边,百般无聊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镯子看。

估计陆祁易也是觉得这种宴会无聊,所以带着我过来,顺便解闷的。

这种慈善晚会,无非就是一群有钱有势的人聚在一起,心情好了阔绰的花掉几百万拍卖一件价值不高,但有收藏意义的东西。

随后再举行个酒会,然后一群人在一起聊聊,顺便拉几单生意。

“感谢各位贵宾莅临到此,接下来.......”主持人在舞台上说着今天晚上拍卖的东西和起拍价。

我歪着脑袋有些无聊的看着。

“有喜欢告诉我!”身边的陆祁易突然开口。

我微微一愣,随即扭头看他,笑着道,“你是打算买东西送我么?”

陆祁易挑眉,“不想要?”

难得他开口,我怎么可能不要。

笑道,“必须要!”

他嘴角上扬,荡漾出几分笑意,不常笑的人,偶尔一笑,如昙花一现般迷人。

拍卖的东西,几乎都是些古董,我不懂收藏,所以也没什么兴趣。

倒是后面,台上无意看到一只紫罗兰的镯子,看着挺好看的,我不由多看了几眼。

还没等我对陆祁易说,他便道,“喜欢?”

我浅笑,“还不错!”

起拍价是五万,我倒是有些吃惊,一只小小的镯子,起价那么高,不由的微微一愣。

有人加价。

我也跟着加价,不知怎么的,后面的价格加到十万,我便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我一开口,就有人立马将价格抬了上去。

“11万!”我开口,十几万,陆祁易倒是不缺。

身后的声音又加道,“11,1万”。

我拧眉,回头看去。

随即愣住。

宋哲。

他怎么也在这里?

宋哲长相帅气,加上平日里都喜欢装作一副温柔儒雅的样子,坐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所以,我一回头,便看到了他。

只是一秒,我便浑身冰冷,两年前那场烈火燃烧的场景再次浮现,烧得我五脏六腑剧痛。

宋哲也看见了我,不过,他只是对我展眉一笑,依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我忘了,此时我的脸早变了样,他不可能认出我。

一直加价的是他身边的女人,我看过去,女人一袭妖艳的大红色V领长裙。

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一张化着浓妆的脸上浓妆的脸,有些挑衅的看着我。

这女人我认识,两年前,和宋哲在车中里翻云覆雨的女人。

那场大火,她也有份。

我放在双腿的手紧紧握起,指尖赤金刺进手心,锥心的恨意蔓延。

这对狗男女。

“苏暖!”陆祁易开口。

我回头,一双眸子看向他,开口道,“那个镯子,我必须要!”

喜欢是一部分,那个女人不是也想要么?我偏不让她得逞。

陆祁易挑眉,吐出两个字,“可以!”

随后他便抬眸看向台上,不重不轻的开口道,“三十!”

我愣住,三十万?

那镯子虽好,但也价值不过十几万,怎么他出了双倍的价?

会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唯有一双双目光看向陆祁易,不明白他为什么高出一倍的钱来买这镯子?

我看向他,倒不是心疼他的钱,而是有些不解,他怎么一开口就出双倍的钱?

见我看他,他转眸看我,“不是说必须要么?”

我点头,台上的主持人敲牌,“三十万一次!”

“三十万两次!”

“三十万三次!”

“成交!”

........

“你怎么花高出一倍的钱来拍卖一只镯子?”我扭头看向他,一时间有些疑惑。

他歪着脑袋,看上去有些随意道,“心疼钱?”

我哑语,说实在的,是有些心疼。

虽然两年来,我待在苏浅兰身边,各方面用的都是顶级好的。

但毕竟我是出生于平民百姓,两年前,我一年的收入也就几万块而已。

他一张口就花了我好几年的收入,说不心疼是假的。

不过,钱是他的,我只是觉得这会不会有些太大手笔了。

“还好!”

淡淡回了他两个字,我便不再说话了。

三十万在陆祁易手里算不得什么钱,我若是追着问,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拍卖完成后,便是酒会。

酒会在二楼。

舒缓的小提琴乐曲环绕在诺大的酒会之中,男男女女的围在一起交谈着。

陆祁易抬着酒杯同几个商人交谈着,我坐在休息沙发上吃着糕点。

目光落在搂着那红衣女子同其他人攀谈的宋哲身上,两年不见,他倒是越发过得好了。

那红衣女子接了 *** ,貌似有事出去了。

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酒,我起身朝宋哲走去。

走到他身边,我脚下一崴,手中的杯子打翻,妖艳的红酒撒了他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我连忙柔声道歉,脸上布满了歉意。

宋哲扶住我,一双眸子里闪过惊艳,含着笑意道,“没事,你脚没伤着吧?”

若是不知道宋哲的为人,此时,我定然会觉得,这个男人温润儒雅,是个绅士。

实则,伪君子。

“没事!”我勉强站直了身子,但故意将半个身子依在他身上,娇柔道,“你能扶着我坐下么?”

他含笑点头,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我的脸。

坐到休息区,我看着他的白色衬衫,有些抱歉道,“把你的衬衫弄脏了,我搬你擦擦吧!”

说着,我便拿着纸巾在他胸口擦拭。

他微愣,随即有些欣喜又别扭道,“没事的,还不知道 *** 贵姓呢?”

名字?

呵!

我抬眸,含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淡淡吐出两字,“苏暖!”

我是邪恶的,此时宋哲的表现极其丰富。

震惊,恐惧,慌张,随后不可置信,之后便又将一切归于平静,脸上含笑,开口道,“苏 *** ,你好!”

我看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单纯浅笑道,“还不知道先生贵姓呢?”

他温和一笑,“说贵姓太客气了,我叫宋哲。”

我含笑,“宋先生,你好!”

如此,我和宋哲倒是算是聊上了,两年前,我不懂金融股票投资,不懂艺术,不懂品味,不懂文化。

感谢苏妈妈,两年的时间,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为了转移治疗时的疼痛。

我不停的逼着自己学习新的知识,我不停的看书,金融,名著,地理,财经,每一个行业的书。

我几乎都看过,后期为了更好的恢复,不让我因为治疗,失去了四肢的灵动,我学习舞蹈,音乐。

在绝望和痛苦的夹缝中努力想要活着的人,总是容易激发出人类最原始的力量。

生命要裂缝,才能投进阳光。

两年,我改变了很多,和宋哲聊天,我能不动声色的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对我产生兴趣。

女人靠美貌可以博得男人一次的瞩目,可美人也会迟暮,内在才是需要更好的修炼的。

陆祁易和几个商人交谈,见我和宋哲在聊天,不由拧眉,走了过来。

宋哲见是他,不由起身,模样有些恭敬道,“陆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莱恩集团的副经理宋哲,这是我的名片。”

陆祁易的关系,很多人都想攀上,宋哲也不例外。

看着宋哲手中的名片,陆祁易微微点头,并没有接的意思,而是看向我道,“你认识他?”

我摇头,“以前不认识,刚才不小心撞了他,弄在了他的衬衫,攀谈之后才认识的。”

陆祁易点头,目光落在宋哲的衬衫上,开口道,“你的衬衫我明天会让人送件新的过去的!”

宋哲连忙摇头,笑道,“不用,不用,陆少客气了。”不由疑惑的看向我道,“苏 *** 和陆少认识?”

不等陆祁易开口,我便笑着开口道,“他是我哥哥。”

宋哲恍然,“原来陆少还有一位妹妹,很少听人说起啊!”

陆祁易似乎心情不好,看着我道,“该回去了。”

我倒不是不想走,但既然遇上了宋哲,总要想办法让他上钩才行,否则,恐怕下次要等很久了。

看着宋哲手中未送出去的名片,我不由接过,笑道,“名片上是你的 *** 号码么?”

这模样,倒是有些小女儿的娇憨之气。

宋哲狂喜,点头道,“是的,苏 ***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直接拨打我的 *** 。”

我笑,“我知道了,把你衬衫弄在,实在有些抱歉,等改天请你吃饭。”

“走吧!”陆祁易黑了大半张脸,不等我说完,就转身朝外走去。

我笑着和宋哲告辞,跟着陆祁易屁颠屁颠的出了酒店。

跟在陆祁易身后,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总觉得他似乎很生气,但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他脚步太快,我跟着他的步伐也快了几分,几乎都是小跑。

“哥,你等等我。”我穿着高跟着,想要赶上他,的确不太容易。

他猛的停下身子,我没刹好车,直接撞了上去。

鼻子碰到一堵肉墙,撞到我酸疼,捂着鼻子我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啊?”

“不要叫我哥!”他冷冷看着我,阴森森的吐出几个字,随后转身继续走。

“陆少,你的东西!”守在酒店外的前台 *** 跟了过来,将手中的精致盒子递给陆祁易。

陆祁易扫了一眼,随后淡淡道,“扔了!”

那前台 *** 脸上的笑一时间僵了僵,开口道,“这是您刚才拍买的镯子!”

陆祁易沉了脸,无关轻重道,“我知道,扔了!”

我愣住,这是镯子?

前台 *** 一时间不知所措,毕竟是三十万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说扔就扔了。

我几步上前,连忙从前台 *** 手中接过那盒子,开口道,“盒子给我吧!”

那前台 ***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祁易,是在询问他。

陆祁易没有说话,冷冷看了我一眼,便朝外走去。

我看着前台 *** 道,“我哥现在心情不好,盒子给我!”

前台 *** 一愣,“你哥?”

见陆祁易走远,我生怕他丢下我,从前台 *** 手中接过盒子,便朝外追了出去。

泊车小弟将车钥匙给了陆祁易,陆祁易拿着钥匙上了车,看着压根就没有要等我的意思。

我一急,这人该不会是直接不想带着我回去了吧!

这么一想,我倒是急了,结果脚下踩空,跌倒了下去。

手中的盒子也落在了地上,好在镯子没有摔碎。

膝盖被擦伤,脚也被崴了,心里哀嚎,这下好了,看来是的直接瘸着腿回去了。

有个阴晴不定的哥哥,还真是让人奔溃。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摔到哪里了?”头顶响起一阵声音,低沉磁性。

我抬眸,见陆祁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蹲下身子要扶我。

“你走那么快,我就走快了!”我仰头看他,话里带着委屈。

他拧眉,将我扶了起来,看着我腿上的擦伤,眉头紧锁,不由声音软了几分道,“疼么?”

我摇头,“还好。”

他索性将我抱了起来,搂着我上了车,我有些摸不清他现在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车子启动,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小声道,“陆少?”

他的侧脸极其俊朗,轮廓分明,似乎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没有丝毫死角。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恩!”应了我一声,随后便开始陷入漫长的沉默中。

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题,开口道,“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他这个人真的应了那一句阴晴不定。

车子在一家药房处停了下来,陆祁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下了车,进了药房。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他将手中的袋子放下,随后看着我道,“我看看伤口。”

我微愣,随后还是微微挪了挪身子,将膝盖对着他。

擦伤并不严重,只是我皮肤嫩,轻轻刮伤一下,整个膝盖都红得令人惊悚。

看着我的伤口,他拧起了眉宇,将袋子里的消毒药水和绷带都拿了出来。

看他的动作是要给我清理伤口,我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开口道,“陆少,我自己来吧!”

“别动!”他沉声道了一句,随后便低头替我清理伤口。

消毒水的味道占据了整个车子,我不由的有些担忧,他会不会不喜欢这药水的味道。

“要不,我们下车处理吧!或者,回家去弄。”我咬着唇开口,伤口沾上消毒水。

有些刺疼!

他抬眸看我,眸子里有些心疼一闪而过,我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只见他道,“疼就别说话了。”

“嘶!”棉签碰到伤口,我吸了口冷气。

我怕疼,是真的!两年前的那场大火,毁了我所有的皮肤,后来为了伤口不感染,我每天都要接受伤口的清洗。

每一个地方都要清洗,每一次清洗伤口,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几乎折磨到我恨不得咬舌自尽。

我怕极了疼,疼的不是伤口,而是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陆祁易见我疼得厉害,手上的动作也温柔了很多,我从未见过那么细腻的一个男人。

他在替我清洗伤口时,一双眸子专注而温柔,时不时的轻轻吹着着伤口。

有些感动来得猝不及防。

我一时间鼻翼有些酸,目光紧紧盯着他,心想,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呢?

“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他突然抬眸,一双黑眸幽深如海。

我回神,慌乱移开眸子,不自然道,“没……没有,我就是再想事情。”

“哦!”他嘴角上扬,尾音拉长了这个哦字。

我一时间羞愧,便低头不语。

夜色朦胧,车窗外万家灯火阑珊,陆祁易替我处理好伤口,便将药具收起。

“饿了么?”难得他主动开口,我有些意外。

顿了顿道,“有点!”虽然刚才贪吃了不少糕点,不过,还是有些饿的。

“那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去。”他启动了车子,目光看向我,带着几分询问。

我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决定的事情,就算我不同意,估计也没有多少用处。

车子开往街区,大概是晚上,人流量比较多,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子,我们的车子也慢了很多。

车里过于安静,显得有些诡异。

“你似乎对莱昂集团的总经理很感兴趣?”寂静的空气里,他冷不丁的来了那么一句,我愣了愣。

有些意外,随后倒也点头,道,“俊男才子,应该每个女孩都会被这样的男人吸引吧!”这话很假,不过,我不得不这么说。

宋哲虚伪能装,在女人面前是翩翩公子,我这么夸,也没什么不妥。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是陆祁易的声音,我朝他看去,见他修长白暂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方向盘。

一双漆黑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薄唇轻启,随后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所以,你对他感兴趣?”

我挑眉,并没有否认,点头道,“是啊!”

“哒!”他修长的指尖重重的落在方向盘上,发出极其轻的一声,但莫名的带着压抑。

“肤浅!”许久,他带着讽刺的吐出那么两个字。

我撇嘴,没和他较真,他说得没错,确实肤浅。

但,这个时候的我,就是要肤浅些,否则,怎么能把宋哲吊上勾呢?

演戏演 *** ,我竟然对宋哲表现出了迷妹的样子,怎么样也要背后夸夸他才是。

我靠在椅背上,露出一脸花痴模样,道,“哪里肤浅了?你不觉得宋经理很有男人味么?人长得帅气儒雅,说话彬彬有礼,举止优雅,最主要的是,他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出这种违心的话,也是为难我了。

陆祁易一双黑眸看向我,微微眯了眯,“你喜欢的类型?”

我点头。“是啊,他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哼!”某人冷哼,极其嫌弃,“也是,就你这样的女人,也只能配宋哲那样的人了。”

陆祁易不是个毒舌的男人,至少这些日子,我和他相处下来是这样的。

他话少,人前淡漠薄凉,若是不必要的话,他能不说就不会开口说。

像这样毫不留口得的损人,他几乎从未开口过。

我看着他,有些生气了,什么叫我这样的女人,也就只能配宋哲那样的人了?

他几个意思?

“你说话一直都这么令人讨厌么?”看向他,我说得很淡,但不难听出话里的怒意。

他藐了我一眼,极其淡道,“不喜欢听?”

“很不喜欢。”我开口,怒气昭然若是。

“呲.......”车子被猛然停下,因为惯性,我本能将身子朝前倾去。

好在身上系了安全带,否则估计要挂彩了。

压住怒意,我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咬牙切齿道,“陆先生,这里人流量很大,麻烦你遵守一下交通规则。”

“下车!”淡漠薄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愣住,迟钝了几秒,侧头朝他看去,瞧见的只是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深邃淡漠眉眼,薄唇紧抿,透着冰冷。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了?

“陆少你.........”

话没有说话,他便再次开口了,“下车!”

音调冰冷,透着冷漠。

我吸了口气,发现了,这人有病,真的是有病。

下车就下车,有车了不起?

开门,下车,我的动作难得的一气呵成。

双脚刚落地,车子便猛的扬长而去,留下的只有蒙蒙灰尘。

我愣住了,看着远去的车子,几乎奔溃了。

仰头看着四周的一切,度步闲逛的路人,缓缓驶过的车子。

被丢在路上,也是挺尴尬的。

半响,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我的包,我的手机......

陆祁易.......

天,没有钱包,我怎么打车回去?

这里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呢!

绝望了,彷徨良久,我也只能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朝别墅的方向走。

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就这样把我丢在街上,他还真能做得出来。

从市区到别墅,算不上远,但还是有些距离的,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走路的话,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

我跌跌撞撞终于走到了别墅门口,看见别墅里亮着得星光,我松了口气,提着裙摆走到别墅门口。

好在我知道房门密码,开门进屋。

玄关处,我将高跟鞋踢掉,弯腰找拖鞋换上,无意瞥见鞋柜上一双红色的尖头高跟鞋。

只是一眼,我就知道,这不是我的鞋子。

家里来客人了?

换上鞋子,我提着裙摆进了客厅,环视了一眼睛客厅,见客厅里没半个人影。

我不由拧眉,难不成是在书房谈事?

看那鞋子的风格,家里的女人应该是个?美人吧!

大晚上约美人来家里谈事,这不是陆祁易的风格啊!

我心里不由生了几分好奇,索性,也不急着回卧室换衣服了,提着裙摆直接上楼,去了陆祁易的书房。

书房里空无一人,我愣住,总不会在卧室吧?

陆祁易带女人回来过夜?

“呯!”隔壁卧室里传来动静,我愣住,悄悄走了过去,不由缩着脑袋朝传来声响的卧室看去。

那是陆祁易的卧室,原谅我好奇心害死猫。

“啊........”

我有些尴尬,扯了抹笑,牵强道,“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听到这里有动静,以为是家里来了小偷,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空气里有些寂静,尴尬开始蔓延,陆祁易眯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我,许久低沉暗哑着声音开口了,“你很喜欢?”

我:“..............”

我一时不知该作什么样的反应,愣在当场。现场的气氛一副十分尴尬,此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可惜这是不现实的。

正当我想溜之大吉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裹着睡衣坐了起来,口气十分轻佻地说道,“呦,我以为是谁呢,小妹妹,你原来有这种嗜好。”

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对我说话,说实话还是吓了一跳。可是既然她对我说话,如果我不予理会的话,恐怕还是不好的吧,于是我硬着头皮,看向那个女人。

“没有,你误会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看到了如此香艳的场面,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别走啊,小妹妹,不如姐姐给你看更 *** 的怎么样?”那个女人姿势妖娆地吻了陆祁易一下,满是挑衅的意味。

“我还是不打扰两位了,两位继续。”我虽然在心里已经骂了这个女人一万遍,但还是忍住了心中躁动的情绪,毕竟是我做错在先。如果现在发飙的话,恐怕事情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这个女人一定是误会了我的身份了吧。

“怎么可能是打扰呢。”女人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旁,打量着我,“小妹妹生的不错啊,不愧是……”

她这句话没有说完我已经明白了她下半句话,果然是误会了我和陆祁易的关系,才会这样冷嘲热讽。

“其实我和陆祁易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慌忙解释道,脸上 *** 辣的,我不会脸红了吧。

“不是那种关系,那你现在小脸这么红,姐姐怎么能不误会。”女人继续调侃着,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完全没有制止这个疯女人的意思,我不禁恼怒可是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无缘无故搅了别人的兴致的毕竟是我,这种自知还是有的,是我闯的祸,我连忙开口道,“哥,你把嫂子带回来了,哪个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放心,我不会和妈妈说的!”

“妹妹?我怎么不知道陆少有一个妹妹。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拿妹妹做幌子吗?”女人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

“我是真的陆祁易的妹妹。”我朝着陆祁易使劲的挤眉弄眼希望他能够帮我说句话,可是他竟然还是一脸冰爽地在那里,完全没有要帮我的意思。

“你那你的‘哥哥’可是完全没有要帮你解释的意思。”女人看了一眼陆祁易又看了我一眼,一脸飞扬跋扈,那样子十分欠揍。

如果是在别处我早已经一耳刮子过去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忍耐。

“陆少,原来你好这一口啊,这小妹妹看起来这么,女人竟然把玩笑开到了陆祁易的身上。

我自己大事不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房门关了起来,心里紧张地砰砰直跳,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这时候里面传出来女人娇媚的声音,“陆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凶巴巴地看着人家,人家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人家改就是了。陆少不要生气。”

突然从房间内传出一个怒吼声,显然是陆祁易喊出来的。

他在房间内朝那女人吼道——滚!

我独自回到房间之后,就往床上一躺,然后就开始发呆。脑海里顿时思绪万千。

原本以为像陆祁易这样的人也许会是不近女色的,但是他确实不是这样的人。看来我还是不了解陆祁易。

不过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做事太唐突了。

只不过虽然这是事情是我做错了,但是若细想下来的话。既然陆祁易知道我这个‘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家,为什么还会把这种女人带回家。

想要这里,我愤恨地把枕头抱在怀里,心里不免有些生气。

可是我突然打了个激灵,喃喃自语道,“我不会是喜欢陆祁易的吧?”

我摇了摇头甩掉这个奇怪的想法,我不会喜欢陆祁易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他只不过是我的‘哥哥’罢了。

我对他的感情绝对没有超越亲情的范围。虽然我不喜欢陆祁易,但看到别的女人躺在他身下娇喘,心里还是不舒服。

“对,这都是陆祁易的错,谁让他突然带回来这样一个女人,还做那样的事情。我一定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我安慰着自己,同时想要抚平一颗躁动不已的心,如此躁动绝对不是因为陆祁易。

可是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郁闷,我将怀里的枕头随手甩了出去,撞在了墙上,摔在地上。可是仍然不解气。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但是却始终在这一点上纠结。

半响过去了,却始终没有释怀。

我觉得有些口渴,便下楼喝水,突然一个人影吓了我一跳。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陆祁易,陆祁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岿然不动。如果冷不丁地看到的话,确实是会吓到。

我并没有和他说话,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饮水机的旁边,找出杯子接了一杯水。

原本只是想偷偷地瞄一眼陆祁易现在在做什么,但是却和他瞬间四目相对。

“我口渴了,所以来接杯水喝。”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十分地慌乱,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说话都支支吾吾地。

既然陆祁易一经发现了,我现在如果头也不回地走掉,会不会太冷漠。

我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客厅坐了下来。

可是接下来的气氛更是尴尬,我不由得后悔刚刚做了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在心里催促自己,必须向一些事情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但是脑子里想来想起却想不出一句话。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女人,心里暗暗思索着,那个女人是离开了吗?还是说现在还在房间内?

我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她人呢,怎么没看见她?”

“走了。”陆祁易突然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英气逼人的那张脸上剑眉微蹙,显得格外的诱人,应该有很独女人喜欢这一款吧。可是这样完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就像是万年冰川一样,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

我是最不擅长对付这一类人了。不由在心里咋舌。

果然刚才还是应该溜之大吉才对,现在可倒好了。在这里进退两难,着实尴尬极了。

竟然走了?

这么说我在房间里纠结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女人就已经离开。

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心里这么想着,于是嘴上就本能的问了出来,“这么快就完事儿啦?”

我打量着陆祁易,他那张英俊的面孔依然像冰山一样冷峻,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真搞不清楚,这样一个冰山男竟然会喜欢那样骚气的女人。

难道他喜欢的是哪种类型?

我摇了摇头甩开心中这个想法,陆祁易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祁易身材挺拔,属于那一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可是如此的陆祁易其实是个三秒男?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居然冒出来这么多念头,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否则我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知道他这个人应该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可是陆祁易听我说完那句话,表情依然冷静如初,是好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变化。

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我,却只是看着我,却没有说一句话,原本以为我这句话会激起他的怒火,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岿然不动。

对于这样的陆祁易我实在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如果他向我发火的话,我还可以向应对的策略,可是面对一言不发的冰上我却无计可施。

“我已经喝好水了,那我先回房间睡觉了,晚安。”我把水杯里的半杯水一口气喝完,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陆祁易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背脊发凉。也许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勃然大怒也说不定。

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趁机离开才对。

俗话说得好,三十六技走为上策。

可是正当我站起身来,已经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沉默不语的陆祁易突然开口说道,“苏暖,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什么小白脸?”陆祁易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我疑惑的反问道。

可是问出口,我又瞬间明白了他指的是谁。她说的小白脸应该是宋哲。

我在心里思考着,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会问这个问题,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陆祁易依然是话特别少,他应该是误会了。以为我是装的,或者是懒得解释他说的小白脸是谁。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突然这样问我,我一开始确实是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后来想想,就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陆祁易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依然是沉默不语。我懂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他说下一句话。果然是个冰山木头人,和妈妈说的一样寡言少语。

“你说的应该是宋哲吧,为什么现在又问这个问题,我们在回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对于陆祁易的反复无常,我表示理解不了。

可能我们的大脑回路是不一样的吧,他这样的人,我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回答我的问题。”陆祁易语气冰冷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雕刻般的完美的五官此时也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力。

我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刚才我和他解释了半天,难道他都理解不了吗?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听那些话。虽然心里如此不甘,却不能直接发泄出来。

他这个人不但寡言少语,而且脾性又奇怪。如果现在不回答他的问题的话,他恐怕不会上吧甘休的吧?而且我也没有想和他闹翻,于是只能忍耐着再次跟他解释。

我瞬间对现在的形势做出了判断,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我只好妥协,再次坐了下来。我带想看看陆祁易还会耍什么花招。

看来短时间脱离战场的想法是破灭了,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之前不就说过了,宋哲长相英俊,气度不凡,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其实我所说的也是实话,宋哲这个人虽然是个 *** 。但是单就他的外貌而言,确实是属于出众的那一类。否则我当初也不会因为他的一句告白,就无法自拔沉溺其中,以至于后来后悔莫及。

“听清楚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白脸?而不是别人是不是喜欢他。”陆祁易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句子,可见他冰冷的面孔下,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波澜不惊。

不过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可是我知道,就是现在我想破脑袋应该想不明白吧!

“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只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当然也喜欢帅气的类型。”我百无聊赖地回答的问题。

陆祁易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来,薄唇微微上扬,就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讥讽的微笑,“无知。”

我撇了撇嘴在心里不以为然,就算无知关你什么事?

我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他所说的话,语气淡然的说道,“你们男人是不会理解我们女孩子的想法的,也许你们觉得嗤之以鼻的事情,我们倒是如饮甘露。如果你的想法能跟我一样,那才奇怪呢,你说对不对?陆少。”

陆祁易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我站起身来,正想离开。

却被陆祁易挡住了去路。

“你干嘛打着我的路?”由于我们两个之间的身高差,我只能仰着头看着他。而他俯视我的样子,让我心猿意马,方寸大乱。

陆祁易那双深邃的眸子渐渐逼近,甚至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距离。

突然他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苏暖。”

低沉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听起来确实十分享受。让我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摇,继续逼近。

我绝对往后倒退,可是他却步步逼近,直到我退无可退。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上我的腰,我本能的用手去抵挡。但是却摸到了肌肉分明的胸膛,一瞬间我分了神。

“陆祁易……”我抬起头来,话没说出口。唇瓣已经覆盖到我的嘴唇上,我想要抵抗,可是我的力气确实是太小了。

我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于是我任由他吻着我,许久他才离开。

“苏暖。”陆祁易继续喊着我的名字。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心里想着必须推开他。于是手上就加大了力气。

“你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我对着他喊道,“你快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这时身上的力道突然抽空了,陆祁易放开了紧揽着的手臂。

我使劲将他推开,真希望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见到眼前这个人。

让我愣在当场,不知所措。我从未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这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

可是陆祁易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气氛不已,他语气不无讽刺的说道,“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如此庸俗的女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也没有反驳。但是心里却是委屈之极,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谁知他继续说道,“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竟然会喜欢那种男人,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本来就被吓了一跳,现在陆祁易更是如此冷嘲热讽。虽然我心中无限憋闷,但是我还是不想现在就跟他吵起来。

我的理性还是站住了主导地位,“是啊,我的眼光就是这样的。没办法,我就是个小女人就是喜欢这样庸俗的东西,我的眼光也是如此庸俗。”

陆祁易摆着那张冷峻的脸,眉头微蹙,显得有一丝的不愉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于是也气哄哄的回到了房间。

本来今天回家看到了那一幕,心中已十分郁闷。不料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陆祁易为什么会这样阴晴不定。

如此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户倾斜而下,将一切都笼罩其中。我向窗外望去,阳光灿烂,微风拂面,确实是天气不错。

阳光如此灿烂我心情也爽朗了不少。

于是我下楼来到了厨房,想着做一餐丰盛的早餐。薏仁链子百合粥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喝一点?”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陆祁易我对他说的。

可是陆祁易甚至没有看我一眼,穿着笔挺的西装,直接向外走了出去,就像我不存在一样。

我不禁觉得莫名其妙,如果真要计较起来的话。昨天虽然也有我的不对,但是他后来莫名其妙的对我做那样的事情,这就是他的错了吧?

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幅面孔?我越是这样想越是想不明白。

饭桌上的薏仁莲子百合粥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好喝,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陆祁易,你这个大坏蛋。”

可是现在生气也是无济于事,我只好匆匆的吃完饭,准备好了去上班。

在公司里我依然对陆祁易今天早晨的表现心中耿耿于怀。

于是找了个机会,向旁边的女同事凑过去,轻松问道,“你知道今天老板怎么了吗?看他那张脸比往常还有阴沉,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那位女同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不决的说道,“不会是老板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吧?他往常一直都是这样,少言寡语,所以我们也猜测不出他的心情到底如何,希望今天是平和的一天,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我悻悻地对她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但愿如此吧。”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心里琢磨着。

难道他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现在还是心情不好吗?

如果真的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那我需要跟他道歉吗?我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牵累别人而已。

小说:礼物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绫,从前自负地认为,自己只是没有兴趣烹饪。烤了几天蛋糕后,才发现她真的跟厨房八字不合。

###之一天,学打奶油,别人都学会了,只有她一个人死活打不成功。

###第二天,学揉面,不是水放多了,就是揉面力度不对,最后发酵,只有她的发得惨不忍睹。

###第三天,正式烤,焦了、糊了、硬了、甜了、烫到手了……

同样都是新手,人家就是天赋超群,一个下午就学会了,她烤了好几天,还是只能算个半成品。外表,不忍直视;口味,不忍下咽。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她范儿学得十足。一不小心手抖放多了水,也不慌不乱,胸有成竹得让人还以为她是五星级大厨。

好在随着顾止生日一天天接近,苏绫也在一天天进步,代价是纤纤十指被烫了无数个泡。望着之一个成功的蛋糕,爱惜身体爱到疯魔的苏绫,也懒得计较这些了,有付出才有收获嘛。

顾止再一次晚归,苏绫都睡了一觉醒来,一点困意都没有地跟在顾止 *** 后头。

“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止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的时候差点呛到,无语地掐了一下苏绫的脸,“你说呢?”

“那可不一定,你个工作狂,忘自己生日这种事不是做不出来。”苏绫言之凿凿,搞得顾止无力反驳。

“你们公司怎么这么没人性,老板过生日都不让休息吗?”

顾止揽过她,逗弄她因不满撅起的嘴巴,笑得如沐春风:“那我空出明天来陪你。”

苏绫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放开他,充当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如果真的忙的话,你还是做事去,我定了餐厅,你记得早点下班。”

为了加强他的重视,又补充道:“还准备了礼物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咳咳!”这回是真的呛到了,顾止面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有点受宠若惊地说,“礼物?”

苏绫默默把手藏到身后,躲开顾止的视线。看着顾止止不住扬起的嘴角,心蓦地一软,原来让他开心,这么容易啊,稍微用点心,就行了。

“那当然,你是我老公,我肯定要给你准备礼物!”

“所以,上次你选礼物不是给……”顾止停了一下,声音有点颤抖,手无意识地转着杯子,“……而是给我吗?”

说完脸红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为自己竟然小气到去计较这种小事。

苏绫从他手里拿过杯子,放在桌子上,上前抱住他的腰,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说了一声“傻子”。

顾止轻轻在她头顶吻了一下,认同地说:“是很傻。”

###第二天,苏绫一大早起来,借着蛋糕坊的烤箱,做了好几个蛋糕,让大家评选,哪个更好就选哪个。

虽然味道不算上乘,但比起之一次烤出来的黑暗点心,现在已经很良心了。

蛋糕坊的学员和员工们,对着这样一个美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过分严苛的话,一致竖着大拇指夸很好吃。还出谋划策,帮她把蛋糕造型调整到最完美的地步。

白天就在兴奋又忙乱中悄悄过去,等终于大功告成时,抬头看一下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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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七零年代文,平凡人的奋斗,无金手指高质量的重生年代文

大家好啊,这里是小小梨,今天继续给大家推荐三本超级好看的年代文,小编当时看的时候都是熬夜看完的,尤其看到主角惩罚恶人,大杀四方时,真的是激动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上!

1、《七十年代白富美》 作者:素昧平生

简介:

又俊又有钱的白富美赵兰香重生了,醒来的之一件事就是麻溜地去找老公。上辈子他们相逢于彼此微末的时光,他饱经沧桑,而她伤痕累累,余下的岁月里彼此互相取暖,温馨...

入坑小指南:

赵兰香走到谷场,看见一水溜的汉子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用铁铲扬谷,她红着脸,露了个面后迅速地退了出去。

贺松柏注意到场边边露出的那抹深蓝色的影子,太阳穴跳了跳,摘下了帽子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跟着溜了出去。

他走到葱郁郁的小树林里,他亲爱的对象捧着饭盒,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赵兰香说:“快来吃吧。”

贺松柏有些迟疑。

赵兰香又说:“快点吃完快点回去干活,磨磨蹭蹭的你想招惹别人都过来吗?”

贺松柏这才犹犹豫豫地跟了过去。

对象还是头一回“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送饭,这让贺松柏有种隐秘的自豪感。脑袋一热之下跟着走了过来,结果小树林里缕缕凉风吹了过来,贺松柏浑身一凉,这才震惊地发现自己没穿上衣。

他跟个害羞的黄花闺女似的,驻足不前。

赵兰香含笑地打量着贺松柏。

他脖子下面的皮肤可真白,深麦色的脖子一路下去,直到锁骨边上就出现了泾渭分明的黑白线。虽然是瘦削的身形,没想到脱下衣服还是肌肉的,腹部下那六块腹肌清晰地浮起,一块块地整齐地码着,硬硬白白的,可爱极了。

令赵兰香这种由内到外“成熟”的女人,浑身看得发热。

啧,这是就她可爱的男人啊。

赵兰香看见贺松柏微微窘迫的脸,轻咳了一声,用手捂住眼睛,凶巴巴地说道:“可以了吧,女孩子都没有你这么害羞。”

贺松柏摘下帽子,感觉被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令他羞窘的不是他没穿衣服,而是她火.辣辣的目光跟烧着似的黏在他身上,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这婆娘真是不害臊!

然而腹中的饥饿感战胜了一切,贺松柏迅速地走了过去端起饭盒,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饭。

2、《七零之悍妇当家》 作者:桃花露

简介:

林岚一觉醒来穿成一本书中喝农药的泼妇,原主作天作地毁了老公的大好前途,五个孩子全都养成大反派。公婆偏心,小叔小姑贪得无厌,五个熊孩子,一个冷面丈夫……林岚:霸占我的钱?分家抢回来!敢来撒野?送他去劳改。。。

入坑小指南:

韩永芳原本还担心三旺被扎破头很厉害,现在看没性命之虞,他也松口气。

一行人又赶骡车回村里,到家天已经黑透。

林岚跟大家道谢,韩青云帮忙把三旺送回家,然后告辞离去。

韩大嫂在这里陪着几个孩子,二旺麦穗已经做好饭,也带着小旺吃了。

见他们回来,韩大嫂松口气,“弟妹,三旺没事儿吧。”

林岚摸摸三旺的头,“没大事,不过三旺需要营养,我得给他抓两只鸡下蛋。”

她让三旺去躺着,让小旺也去睡觉,让二旺和麦穗守着点,又问大旺哪去了。

二旺犹豫了一下,“大哥又说他去县城了,让咱们别找他,也不知道啥事。”

大旺去县城也是轻车熟路的,林岚倒是不担心安全,只是发生这样的事儿他不在家,林岚还是很失望的,这孩子估计得等他爹回来管了。

她挎着一个篮子,“大嫂,你忙去吧,家里也有孩子呢。”

韩大嫂:“没事。”

林岚还是拉着她走了。

韩老太太、老韩头儿还有韩大哥二哥都去公社卫生院,家里就韩二嫂和金玉和几个孩子。

韩金玉正在发脾气,骂林岚,又指着大房的侄女给她洗衣服,“可别像你们三娘娘似的那么懒那么坏,要不是在咱家,换个人家早就休她。看看你们这些脏样……”

听她这么骂,和林岚一起进来的韩大嫂都变了脸色。

林岚先去鸡窝掏了三只下蛋的母鸡出来,把腿用麻绳一扎,然后扔在筐子里。

当时分家的时候她没要鸡,凭什么不要!

她把筐子拿到院门口放着,然后往屋里去。

屋里人听见鸡叫,都出来问怎么回事。

林岚看着韩金玉出来,绕过去抬手就给她一巴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妖精,吃着我的花着我的,还背后诋毁我,你怎么这么坏啊!”

“啊——你打人!”

韩金玉尖叫着东多西躲,想还手却不是林岚的对手。

韩大嫂袖着手在一边冷眼看热闹,她的孩子们自然也不去帮忙,都躲在自己娘后面。

韩二嫂还想帮忙,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并不敢过去和林岚硬碰硬。

这泼妇疯了自己都杀,何况是别人。

林岚把韩金玉打了一顿,又拿个笸箩冲进东间捡鸡蛋。

“分家的时候鸡蛋和鸡我没分,原想着留给你们吃的,哪里知道老四这么混账,居然打我儿子!不让我过?我早先就说过,谁不让我过,我就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捡完鸡蛋她依然不消气,转眼看到墙上挂着把斧头,她踩着凳子一把将斧子扯下来,握在手里,怒气冲天。

“老三家的,你可不能啊!”

韩二嫂吓坏了,以为林岚要把锅砸破,砸破锅哪里还能吃饭啊?

她又不敢去拦,就看着韩大嫂:“大嫂,你快劝劝,你也得吃饭啊。”

韩大嫂却知道林岚不会砸锅,根本不管,小院里淌了那么一滩血呢,她看着都心惊,这要是自己孩子,自己也得发疯。

韩金玉已经尖叫着跑出去,满大街喊:“杀人啦,林岚杀人啦!”

林岚看着她逃命一样的背影冷笑一声,进了东间挥斧头朝着大衣柜狠狠劈去!

3、《穿成大佬的娇美人【七零】》 作者:牛奶巧克力豆

简介:

娇气包苏桃穿进年代文里,原主是害得未来大佬残.疾、家散人亡的炮灰女知青。后来惨遭大佬报复,凄惨收场。苏桃一醒来,就面临大佬即将黑化的修罗场,怎么办?当然是……强行扭转剧情,拯救大佬于危难了!谁知一不小心,苏桃把自己嫁了。从此,极品亲戚要吸血,一串病弱弟弟妹妹嗷嗷待哺。对上大佬阴鸷的眼神,轩昂的体格,娇气包苏桃哭唧唧……能离咋地?嫉妒她美貌的女人们,求而不得的汉子们,纷纷幸灾乐祸,等着看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苏大 *** 过苦日子,等着看人间富贵花零落成泥。岂料那个落魄男人转身逆袭,还把她宠得比以前更加恃宠而骄。

入坑小指南:

几人碰头又是一番合计,这才往大队部走去。

男知青的大嗓门一下就吼开了:“乡亲们让一让啊,村里有人欺负我们知青,我们来请大队长做主啦!”

说着,知青们护着苏桃几人挤进去了。

周和平太阳穴突突跳得生疼,“咋回事啊?没看这里一摊子麻烦事呢?”

苏桃站了出来,笑吟吟道:“大队长,我正是来帮你解决麻烦的呀。”

周和平一愣,“啊,什么意思?”

英婆子喊:“林战那兔崽子呢?”

苏桃冷哼一声,又朝周和平笑道:“大队长,我要去县公安局状告英婆子一家偷盗、抢劫,特来跟大队部先知会一声,等公安同志把这一家坏分子都抓去劳改,不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吗?”

众人都懵了,周和平听得头更大了:“什么偷盗抢劫?怎么还要惊动公安了?”

要是真惹出这样的事,他今年别想评先进了。

林彦站出来,大声说:“今天早上,我奶奶、小叔、小婶,还有我堂兄和两个堂妹6人闯进我家,把我家里仅剩的粮食、能用的家什都搜刮干净了。”

苏桃:“还偷了我的裙子和一些东西,还有500块钱!”

英婆子顿时瞪圆了眼睛,“我们就拿了东西,哪有找到钱?你少污蔑人!”

林志远想去捂老娘的嘴,结果没来得及啊!这不就是承认他们去偷盗抢劫了吗?

周大海登时一拍桌子,“好啊,你们都分家了,还去别人家里抢东西,这是坏分子的行为,就该抓去劳改!”

英婆子吓得一哆嗦,嘴里急急解释:“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志远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这可太好笑了,谁说我们分家了,有文书吗?我娘在自己家里拿东西,怎么就叫偷和抢呢?”

英婆子听了狂点头:“对对对,哪有分家?这家还是我当着呢,结果林战这兔崽子,钱也不交公,结婚也不告诉我,我这才气不过,去敲打敲打他!”

苏桃冷笑,林战早就料到他们有这一招呢,还好大家提前合计过,她早有准备,不然不会捏造这500块钱出来。

“就算你们有没有分家,现在不是旧社会了,谁家奶奶还能收缴孙媳妇钱的?500块不是小数目,要是不还给我,公安局我去定了!”

500块,就算是赔了她丢的东西和精神损失费了。

知青们纷纷声援。

“对,我们知青可是伟大领袖的战士,苏桃同志嫁到农村、扎根农村,有为建设祖国奉献一生的觉悟,不能叫你们随随便便欺负了去!”

“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写信往上面告去!”

好啦,以上就是今日推荐的三本年代文啦,里边有主角的奋斗历程,虽艰苦但也有回报,更也有主角智斗恶人的超爽场面,一看就停不下来!

六本女主又娇又美的年代文

之一本:七零娇媚美人

作者:妙光

狗血年代文里,炮灰女配又蠢又毒。
她仗着身娇貌美四处厮混,还试图骚扰男主,最后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谢菱穿成了炮灰女配。她醒来时原主已经攀附男主失败,被当众羞辱。
想到自己在书中的结局,谢菱瑟瑟发抖,决定一定要扣紧衣领,做一朵寡淡矜持的小白莲。可她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媚,不但进了文工团,还大放异彩。

而原本冷漠的反派大佬眼神日益幽暗,盯着她不肯放。
一次观看完文工团的演出后,男主挣扎良久,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台上那个娇媚的美人,找上门来:“小菱,你不是想跟我谈朋友吗?我同意了。”
男人忽然出现,紧紧锁住谢菱的腰:“滚,有对象了。”
温馨提示:女主美且苏,全文无脑,介意慎点。

句话简介:虐渣甜宠,不甜不要钱!
立意:真心换真心

第二本:穿成大佬的娇美人<七零>

作者:某璃

娇气大美人X超A特种兵
娇气包苏桃穿进年代文里,原主是害得未来大佬残.疾、家散人亡的炮灰女知青。
后来惨遭大佬报复,凄惨收场。
苏桃一醒来,就面临大佬即将黑化的修罗场,怎么办?
当然是……强行扭转剧情,拯救大佬于危难了!
谁知一不小心,苏桃把自己嫁了。
从此,极品亲戚要吸血,一串病弱弟弟妹妹嗷嗷待哺。
对上大佬阴鸷的眼神,轩昂的体格,娇气包苏桃哭唧唧……能离咋地?
嫉妒她美貌的女人们,求而不得的汉子们,纷纷幸灾乐祸,等着看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苏大 *** 过苦日子,等着看人间富贵花零落成泥。
岂料那个落魄男人转身逆袭,还把她宠得比以前更加恃宠而骄。

一句话简介:被黑化大佬宠上天。
立意:甜甜的种田文。
本文食用(扫雷)指南:
1.女主有系统灵泉,种田养娃甜蜜日常。
2.不黑原男女主。
3.穿书设定,主角配角各种穿书、重生。
4.随原书背景架空,私设较多,介意慎点。

第三本:年代文里的美艳娇气包

作者:酒筝

盛玉珠身为富二代,平日娇生惯养,仗着父母的宠爱作威作福,一朝车祸,穿进了一本年代文里,成为了书里一个无脑的美艳女配。

与独立自主、勤劳致富的女主不同,女配盛玉珠自私自利,人见人厌,因与女主争夺男主时阴损招数各出,最后被男主算计嫁给了村里的老赖,伴随家暴而亡。
知道了自己结局的盛玉珠当场就跟那些智障说再见,不料说再见之后,自己没得吃,还要下地干活,又苦又累。

决定找个强大的靠山,前世的经验告诉她,没能力?会惹事?不要紧,只要靠山够强大,没有什么罩不住。
然后发现,在自己地里旁干活的那个男人,又能干,又吃苦耐劳,长得冷峻俊美,于是,盛玉珠每天缠着男人身边求带飞。

男人不耐烦的将她摁在墙上,耳根微红,凶狠地道:“别再对我撒娇卖乖。”
【2】
陆屿孤冷阴僻半辈子,村里的人见着他就怕,唯有那个盛玉珠不但不怕他,还每天往他身边凑。
人人都说盛玉珠好吃懒做,却只有陆屿知道,他的玉珠娇气爱美,只有从泥泞爬到人上人的位置才配得起她,护得住她。
后来,男主跟女主只能仰望那个曾经遭人嫌弃的盛玉珠被陆屿宠得闻名世界。
女主:不可能,重生的我才是主角,盛玉珠被抛弃了怎么比前世还幸福!

一句话简介:穿成美艳炮灰后,我抱上了大腿
立意: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抢也还会丢掉

第四本:漂亮作精在年代文躺赢

作者:酒筝

叶明珠是村里出名的娇艳小辣椒,貌美肤白,媒婆不知给她介绍了多少城里的小伙子都看不上,背后都在指指点点。叶明珠有些委屈,她就想找个好看点儿的不行吗?非要找那些歪瓜裂枣不成?

在看到褚南延的之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清冷矜贵、优雅内敛,天生属于她,有着土匪基因的她当场决定娶……嫁给他。

褚南延最近有些苦恼,他被村里一枝花给缠上了,可他真没想过要跟人处对象。送吃送喝不说,总是偷偷亲他。阴暗墙角边,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摁住他在墙上,踮起脚尖,狠狠地亲了一口,“你的清白没了,以后就只跟我了。”

【2】
许晓蓝写了一本以暗恋对象为原型的年代文,他清冷矜贵、润雅禁欲,却对自己各种无下限的宠,而他的女友被写成了作精白莲花,各种矫揉造作,最后嫁给了村里的混混被家暴而亡。
谁知一朝穿书了,穿进了自己写的书里,知道自己是女主后,兴奋极了,看着她笔下的男主,眼露痴迷,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作精白莲太碍眼。
“南延,我喜欢花香,你每天早上给我摘一束花回来……”
“南延,我走得好累呀,你快背背我……”
“南延,我想吃鱼,你快去抓……”
每天听着那娇滴滴的女人趾高气扬指使褚南延干活,许晓蓝反倒是笑了,看吧,过不了多久,褚南延很快就会抛弃叶明珠了。
想到自己未来被褚南延捧在手心,许晓蓝做梦都能笑醒……于是等啊等,等到他们结婚生子进城了,自己还没等到褚南延甩了那个作精小白莲……

一句话简介:漂亮撩人小作精×矜贵禁欲男知青
立意:幸福要把握在自己手中

第五本:凝脂美人在八零<穿书>

作者: 清春是金色..

温馨和闺蜜反目成仇,为了报复温馨,闺蜜将她写进了一本狗血年代文里。文中,与她同名的炮灰女配父母害得男主全家下放不说,在男主一家恢复原职后,又怕对方报复,强行将女配送给人家当免费“小保姆”。

看着以她为原型的女配被禁欲男主虐身又虐心,还抖M一样的爱上对方,温馨表示嗤之以鼻,哼!再帅的男人也不可能让姐姐我患上斯德歌尔摩综合征好么?!

没想到话音刚落,就整个人带着行李箱穿进了这本小说里。

面对这个狗血的原著世界,温馨有两个选择:
1、顶着比原著女配还要肤若凝脂、清纯貌美的脸,转身走人;
2、虐哭冷酷男主,再将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可是后来……
“过来。”他声音沙哑,眸色幽暗,衬衫半开地从沙发上起身,将正在打扫的她抵到墙角急切索吻。
温馨:“……”剧情不是说男主对女配十分厌恶,连衣角都不屑她碰的吗?
那这个见到她就想动手动脚还动嘴的人是谁啊?
某人:“到底是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嗯?”
看书指南:
1、身穿,女主带系统。
2、架空、架空、架空穿书年代文!勿考据!一切设定以主角穿的那本小说里的设定为主。
3、男主丰神俊朗,肩宽腿长,全身散发着禁欲(被虐)气息。
一句话简介:女主肤若凝脂,清纯貌美

第六本:傲娇美人在年代文里开挂了

作者: 五叶昙

颜欢醒在了沈家老五沈颜欢身上,醒来时沈家人正在竭力劝她嫁给个众人眼里好条件的二婚男人做后妈。

颜欢:???甭管什么条件说得天花乱坠,二婚男人谁爱嫁谁嫁,后妈谁爱当谁当,搞事业赚钱它不香吗?
她直接报名下乡大西北,把沈家丢在了脑后。 
众人:......疯了!
他们等着细皮嫩肉娇滴滴的颜欢受不了大西北的苦,哭着回来嫁他们眼里大好的婚事。
可结果是,颜欢她不但在农场先做点心,后开裁缝铺子,赚钱赚得飞起,还找了一个又能看又能干的男人做对象!
众人眼珠子简直掉一地......
男女主版文案:
颜欢下了农场,可自从身上突然多出一朵合欢花印记你,她就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美,越来越娇媚,体质明显大变。
这些变化,虽然有各种好处,麻烦事也不少,
她决定找个好看的对象搭伙过日子。
她环顾四周,总算是找了个长得顺眼,对她也不假辞色,觉着应该能相安无事的......
穿着军装,一脸冷硬的男人扯了扯嘴角:相安无事?呵呵。

一句话简介:对象?长得好看,身高体壮就行!
立意:踏踏实实做人,好好过日子!

电竞虐心虐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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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章 墓志铭

THXPA战队宿舍一片黑暗死寂。

只有手机屏反射出的亮光陪伴着苏鹿。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会在墓志铭上留下什么?”

这个问题苏鹿想了很久很久,才慢慢输入上了答案。

“我想成为薄景深众所众知的妻子。”

打出这句话的时候,苏鹿眼前有些模糊。

薄景深,人称薄神,THXPA战队的老板,年轻有为,帅气多金。

所有人都知道苏鹿是他战队的一员,却没人知道,他们两人已经结婚三年。

想到这儿,苏鹿最后还是没能按下发布键。

将原本的话一字一字删去,就像把感情一点点收回,关在心里。

“叮!”

零点的钟声敲响。

屋外烟花乍响,绚烂夺目,万家灯火,好不热闹。

苏鹿看着窗外这一切,慢慢环紧了抱着自己的手臂。

空调好像失灵了,衬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出神之际,开门声响起。

苏鹿回头看去,就瞧见薄景琛一身风衣站在那里。

时隔半月不见,男人依旧夺人眼球。

苏鹿起身迎上前,声音轻柔:“我做了饭,你等我去热一下。”

她说完刚要往餐厅走。

薄景琛冷沉不耐的声音响起:“电竞选手尽量不要动刀,这种事你还要我重复几次?”

苏鹿脚步一顿,目光慢慢定在不远处餐桌上冷透的饭菜上。

身为电竞选手,她当然知道手有多重要。

可为了薄景琛,仅仅三年时间,她把自己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变成现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只希望他眼里心里能有她,哪怕一点点。

可惜三年来,她做的菜薄景琛没有尝过一口,每次给她的都只有责怪和漠视。

苏鹿攥紧了手,转回头看向薄景琛,尽量平静回答:“以后不会了,那你今天还吃吗?”

“不吃。”

薄景琛拒绝的果断,绕过她径直走上了楼。

客厅再度恢复了寂静。

苏鹿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在原地站了好久,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一条长廊。

薄景琛的房间在最左边,而她则在最右边。

结婚三年,他们住在一栋楼,分居两个房。

就连同住屋檐下的队友都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三年这件事。

这一条走廊,苏鹿走了三年,承载了她每次去找薄景琛时的所有高兴,欣喜。

也见证了她每次回房时的落寞,伤心,难过。

而此时,站在二楼楼梯口,本该往自己房间去的脚步,如何都迈不开。

最后,苏鹿还是默默转身走向了另一方向。

薄景琛房间门口。

苏鹿看着换衣服的男人,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之前的问题,以及自己的答案。

“清哥,我们公开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只记得等待回答的时不断提起的紧张的心。

薄景琛解扣子的??γβ手一顿,语气不耐:“别胡闹。”

这句回答,苏鹿听过很多遍,从一开始的失望到现在的麻木。

看着男人走进浴室的背影,她深吸了口气将烦闷的情绪压下,走进了房间。

结婚三年,苏鹿进来这间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拿过薄景琛扔在椅子上的外套,想帮忙挂起。

却不想带动了桌上的文件,轰然塌落在地。

苏鹿暗骂自己的不小心,弯腰一份份拾起,却在看到最后一份文件时,动作霎时僵住!

白纸上,离婚协议四个字刺眼。

可更伤人的,是左下角薄景琛的签名,以及定格在三年前的日期!

第二章 我回来了

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连绵不断。

好久之后,苏鹿将文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狼狈逃离,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夜里寒风飒飒,打在身上冻到骨子里。

苏鹿站在阳台窗前,望着对面薄景琛房间亮起的灯光。

她胆子一向很小,唯一胆大的一次就是和薄景琛隐婚。

而如今看到的离婚协议,将一切都变得可笑。

手机消息提示音不断响着,苏鹿垂眸看着属于薄景琛的头像在群里跳动。

新年祝福的话一条条的轮换,可没有一句是说给她听。

苏鹿有些喘不过气,冻得僵硬的手指调出薄景琛的对话框,按下了说话键。

“清哥,除夕快乐。”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一瞬。

苏鹿眼神亮了亮,可最后对话框还是一片空白。

而薄景琛房间的灯光也在刹那熄灭。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遁入了黑暗。

苏鹿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缺氧到胸腔要炸掉,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一整夜。

苏鹿就这么站在阳台看着薄景琛的房间。

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再次踏出房间,敲响了薄景琛的门。

看着眼前发丝有些凌乱的男人,苏鹿像什么都没发现般,扬起抹笑。

“清哥,新年大家都不在,我们去看电影吧。”

薄景琛眉头微皱:“不去。”

说完就要关门,苏鹿却意外执拗的撑住了门:“就这一次,一起去吧。”

她乞求着,格外的卑微。

薄景琛看着这样的她,心里闪过抹异样:“从昨希到现在,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鹿脸上的笑僵硬了瞬,撑着门的手也慢慢没了力气。

“我只是想和你看电影而已,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她声音哑沉,闷在喉咙里,有些听不清。

薄景琛眼里闪过抹复杂,最后却是松了口:“等一下。”

门重新在眼前关上。

苏鹿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变平。

今年的冬雪格外的少。

电影院里人也格外的多,几乎没有空座。

荧屏上,进度条缓慢拉伸着,引得在场观众欢声不断。

可苏鹿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薄景琛身上。

薄景琛感受到,斜目看来:“怎么了?”

苏鹿张了张嘴,但只是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这好像是三年来我们之一次一起单独看电影。”

闻言,薄景琛神情一顿。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

看着上面的备注,薄景琛皱了皱眉,看向苏鹿:“我有事先走,看完早点回去。”

苏鹿看着他躬身往外走的身影,觉得嘴里的爆米花莫名的发苦。

她之一次鼓起勇气抓住他衣角:“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推推吗?电影就只剩二十分钟了。”

“不行。”

薄景琛掰开她手,快步离去,身影一点点淹没在黑暗中。

不知道电影演到了哪儿,在场观众一阵哄笑。

明明是喜剧,可眼泪却顺着眼眶无声的流。

苏鹿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

2月14日情人节。

这一天,薄景琛再一次的抛下了自己。

苏鹿形容不出此刻心里的感觉,再次调出薄景琛的对话框,里面除了昨天她发的那条语音外,没有一句解释。

她看了很久,缓缓打下一句话:“你想离婚吗?”

可这句话还没发出,一条短信先一步窜进了眼眸。

“我回来了,请把薄景琛还给我。”

第三章 最惨的关系

世界轰然寂静,而后便是涌动的喧嚣。

电影结束,周遭观众熙熙攘攘散场。

苏鹿坐在位置上,手指慢慢滑动着屏幕。

这不是她收到的之一条短信,往上数一数,从和薄景琛结婚的那天开始。

整整三年,苏鹿数不清有多少条,只记得字里行间充斥的宣誓 *** 。

2018年3月1日:“我知道薄景琛娶了你,替我好好照薄他。”

2019年5月9日:“除了我,薄景琛不喜欢和外人有肢体接触,你别走在他旁边。”

2020年1月1日:“替我和薄景琛说声元旦快乐,我快回来陪他了。”

……

一直到今天这一条。

想起薄景琛刚刚迫不及待的离场,苏鹿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猜想。

他那么急切,是去见她了吗?

苏鹿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给薄景琛打去了 *** 。

冰冷的嘟声一直响着,拽着她的心也慢慢的冷却。

这时,工作人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音响中响起:“电影播映结束,请还未离场的观众尽快离场。”

苏鹿抬起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两成群的下一场电影的观众,起身默默无声的往外走去。

不过两个小时,原本晴朗的天就蒙上了层厚重的云。

街上,苏鹿顺着苏旁两侧干枯的树,一步一步,走了很久……

回到战队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薄景琛还没有回来,回家过年的队友也未归。

开灯的一瞬间,刺眼的光晃得人眼前发晕。

苏鹿手撑着鞋柜才得以站稳,也是这一瞬,腕骨突然传来猛烈的疼痛,像是被针扎一般。

她疼的直冒冷汗,强忍着找到医药箱用冰袋阵痛。

苏鹿跪坐在地上,垂眸看着自己被冰的通红的手腕,眼中闪过抹悲哀。

她的手伤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突然,开门声响起。

苏鹿一惊,忙将冰袋扯下来,连着医药箱一起推进电视柜下,发出巨大的声音。

薄景琛听到声音,眉心紧皱:“你又在干什么?”

苏鹿背在身后的手不住发颤:“找些东西。”

薄景琛没多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苏鹿松了口气,却也有些难过。

薄景琛连多问一句都不愿意,连一点关心都吝啬施舍给她。

压下心里涌上的苦涩,苏鹿用绷带缠住了手腕止痛,起身上了楼。

相比起楼下的白炽灯,天花板照下来的暖黄灯光映照着些许的温暖。

苏鹿踩着地上的灯晕,一步步走到了薄景琛房间门口。

看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可再想起今天收到的短信,以及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苏鹿默默攥紧了手:“她回来了,你今天急匆匆离开也是为了见她吧?”

薄景琛目光微沉:“你调查我?”

苏鹿嘴里发苦,然后在薄景琛冰冷的目光中拿起他手机,慢慢将记在心里三年,属于那个陌生女人的 *** 号码输入进通讯录。

看着蹦出来的备注名字,苏鹿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喃声说:“原来,她叫宋雯啊。”

听到这个名字,薄景琛倏然起身夺回手机:“这些和你没有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不复往常淡漠,有些激动的男人,苏鹿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她以为薄景琛的性格就是这样,波澜不惊。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将一切特殊给了另一个人。

苏鹿沉默的用目光描摹着眼前人,缱绻,深情,不舍,留恋……

房间内寂静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凝固。

她才再次开口,说出了那句没能发出的话:“清哥,你知道两人之间最惨的关系是什么吗?”

薄景琛一愣:“什么?”

苏鹿笑了笑:“是未完,不待续。”

第四章 惩罚

屋外风夹杂着雪吹打着窗。

屋内,苏鹿看着薄景琛,哑声开口:“我们离婚吧。”

她知道他想走,那不如由自己开口,亲手放他自由。

离婚那天,正月初八,天色大晴。

槐树上的积雪化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苏鹿站在门口,看着刚出炉还烫手的离婚证,还未痊愈的手不住发抖。

薄景琛瞧见,眉心微皱:“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冷。”

苏鹿语气轻松,甚至脸上还带着希淡笑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疼,疼的快要喘不过气。

薄景琛眉心微皱,最后只是说:“我还有事,不送你了。”

苏鹿点了点头:“好,开车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苏鹿让薄景琛觉得有点奇怪:“你……”

但话音刚冒头,便被他自己掐断。

苏鹿看着薄景琛离去的身影,垂眸看向手中的离婚证。

和结婚证一样的大红,可惜原本放着两人合照的内页里,如今只剩下苏鹿一个人。

眼眶有些发烫。

她仰头望向天上的太阳,晃眼的日光刺的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也将一切情绪都压抑回心里。

就这么站了好久,苏鹿才小心翼翼的将离婚证放回包里,往宿舍走回。

风裹挟着雪的清凉拂过大地。

宿舍里依旧安静无声。

苏鹿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茶几上的被泪浸湿的纸团堆叠着,映衬着她红肿的眼。

放假归来的队友凌奕阳一进来就里看到这样一幕,忙走上前:“刚过完年,你哭什么?”

苏鹿抬头看向他,抽噎着回:“这小说太虐了。”

凌奕阳松了口气:“你说你平常也不哭,一看小说就哭,你就不能看点甜的?”

“不一样的。”

苏鹿喃声回着,视线落回到屏幕上,一片昏花。

只有这样为别人的爱情,别人的故事去哭,她才毫无负担。

毕竟生活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为自己而哭太矫情了,她……也学不会为自己哭!

凌奕阳不知她心中所想,拎过抱枕往训练室走:“小说只是小说,成不了现实,不过要真生活在电竞文里,你说不定也是女主!”

苏鹿没有说话,垂眸重新看向手机,一页一页,眼泪也再次无声的流……

这天之后,她再没见过薄景琛,只从战队其他队员口中听说他很忙。

而手机里两人的对话依旧停留在除夕夜,她唯一一条新年祝福。

转眼第五赛季春季赛开始,苏鹿作为首发选手一起参赛。

这场比赛,VIC输了。

采访现场。

苏鹿作为唯一一位女队员,被推上台接受惩罚。

她将缠着绷带止痛的手揣在口袋里,强忍着腕骨传来的酸痛感,尽量保持微笑。

主持人看着手卡:“接下来,我将给你手机通讯录排在之一位的联系人打 *** ,接通后,请说出‘我想你了’这句话。”说完就按下了拨通键。

而苏鹿在听到她话的那一刹,笑容一僵。

等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却为时已希。

*** 通了,里面传来一道冷沉的男声:“有事?”

时隔多日再听到这个声音,苏鹿有些恍惚。

身旁传来主持人的小声催促,她扫过身前的摄像头,最后只能将错就错的说出那句话:“我想你了。”

话出口的一瞬,苏鹿大脑一片空白。

而 *** 那头也是一阵沉默,许久:“我们已经离婚了,别再胡言乱语。”

随后,就是冰冷的挂机声。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时,却听身后队员小声疑问:“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薄景琛清神的?”

第五章 开除战队

这场采访仓皇收场。

苏鹿甚至都记不得主持人是如何圆场的。

只知道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VIC女队员苏鹿‘隐婚已离’的消息已经窜到了热搜头条。

回宿舍的大巴车上。

苏鹿一个人坐在最后排,望着窗外枯枝残叶的树,心里一团乱麻。

她不知道薄景琛会怎么想自己,之前那么爽快的离婚,现在又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死缠烂打。

如果她是薄景琛,也不会喜欢上这样的自己吧!

苏鹿自嘲自讽着,身旁座椅却突然后陷了下。

紧接着,凌奕阳的声音在旁响起:“刚刚 *** 里那个人是薄景琛吗?”

他们打电竞的,最擅长的就是听和看。

薄景琛作为他们战队老板,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熟悉。

他看着眼前有些单薄的女人,眸色复杂。

苏鹿却没有一丝犹豫:“不是。”

“那你是真的结过婚?”

苏鹿看着他,很久才说:“是。”

已经露出马脚的秘密没有再隐藏的必要,她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得到答案,凌奕阳沉默了阵儿:“这件事挺大的,估计清神会找你聊,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吧。”

留下这么句话,他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苏鹿看着椅背上方凌奕阳露出来的半个后脑勺,心里有些暖流划过。

至少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至于薄景琛……

想到男人漠然的面容,苏鹿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喘不过气。

宿舍门口。

苏鹿最后一个下车,刚走进客厅,就瞧见本该各自去歇息的队员,此刻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疑惑走上前,就看到许久不见的薄景琛正坐在沙发上。

而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黑长卷发,红唇高跟,气场十足。

宋雯。

鬼使神差的,苏鹿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个名字。

下一秒,薄景琛的声音响起,也证实了她的第六感:“这位是宋雯,战队新聘请的公关经理。”

紧接着,宋雯站起身:“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然后,她目光落到人群中的苏鹿身上:“苏鹿,终于见面了,只是没想到,我回来的之一个工作就是为你公关。”

苏鹿拎着装备包的手微微收紧,脸色微白。

她曾想过自己和宋雯之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

也许是某场比赛后她拿了冠军,兴高采烈,也许是某个寻常下午,宋雯来宿舍找薄景琛,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薄景琛和宋雯的婚礼上!

不管是哪一种,最起码苏鹿都已经做好准备能笑着说一声祝福。

可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时刻,宋雯作为一个收场人出现,为她擦 *** !

寂静在客厅蔓延着,气氛略略有些尴尬。

但苏鹿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薄景琛。

薄景琛看了她一眼:“其他人先休息,苏鹿,宋雯和我来一下会议室。”

说完他转身往会议室走。

苏鹿看着两人并排走着的身影,竟觉得有些般配。

这念头只是一瞬就被压下,她垂下眸,快步跟上薄景琛的步伐。

会议室里,空调暖风呼呼吹着。

苏鹿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的薄景琛,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清哥,今天的事很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惩罚。”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早早的将薄景琛的备注改掉,一定将手机里有关他的一切删除的干干净净!

可有钱难买早知道。

薄景琛没说话,倒是一旁宋雯开口:“我和景琛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事已至此还是要想办法解决。”

“这次舆论给战队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我和景琛商量了下,最后结果是解除合同,将你开除战队!”

第六章 出尔反尔

屋内沉寂无声。

只有空调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喷鸣。

苏鹿怔怔看着宋雯,放在腿上的手倏然紧攥。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薄景琛。

可薄景琛只是沉默相待,他默认了宋雯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苏鹿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我不同意。”

苏鹿喉咙发紧,强逼着自己吐出一句反抗:“我不想离开VIC。”

也不想离开你。

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却希望薄景琛能懂。

可他只是十指交握放在桌上,声音冷淡:“不行。”

苏鹿眼睫一颤,眼眶有些发烫:“当年是你让我进战队的,你现在是要出尔反尔吗?”

就像当年求婚的人明明是他,可在结婚当天反悔写下离婚协议的也是他一样!

薄景琛面无表情:“你不适合留下来。”

苏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三年,她想说的话很多,但都积压在心里,以至于到现在竟无从说起。

苏鹿和薄景琛对视着,会议室的气氛沉寂了下来。

一旁的宋雯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眼底闪过抹妒忌。

“苏鹿,我知道你对战队感情深,念在你对战队的付出,我们也给你留些脸面,不说被开除,只说你是退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怎么样?”

苏鹿却只想笑,退一步的人是她,欢喜的人是他们。

这一刻,苏鹿好像明白了什么:“薄景琛,你想我走真的是因为今天的事故吗?”

薄景琛眉心微皱:“什么意思?”

苏鹿想说:“你是为了宋雯吧,因为她来了,所以要我走。”

可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生生吞了回去。

她从来都没办法做到质问薄景琛,面对三年间漠视时不能,发现离婚协议时不能,现在被逼着离开时也不能。

苏鹿鼻间有些发酸,好久才压下重新开口:“我想和宋 *** 单独聊聊。”

薄景琛愣了下,看了眼宋雯刚要开口。

却被宋雯打断:“好。”

苏鹿看着她搭在薄景琛肩上的手,只觉得如刺扎进眼里。

“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听着薄景琛对宋雯的叮嘱,苏鹿甚至不敢去看那副画面,因为哪怕只是想象也知道是何等的温馨有爱。

对她而言又是何等的痛苦伤害。

看着薄景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鹿有些收不回目光。

这时,宋雯的声音响起:“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苏鹿看向她:“你这么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当年为什么要走?”

宋雯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愣了下才回:“身不由己。倒是你,明知景琛不爱你,何必还要死缠烂打。”

苏鹿想告诉宋雯,如果她要死缠烂打的话,就不会和薄景琛离婚了。

可说那么多没用,她措辞了很久才开口:“宋 *** ,我不想离开不是为了纠缠,我也没想破坏你们,所以你没必要非要让我离开。”

听到这话,宋雯笑了笑:“苏鹿,如果你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战队,让景琛焦头烂额的话,就顺着我的意离开吧。”

“保全你的名声,也保全我和薄景琛的爱情,两全其美。”

“我想,你也不愿意景琛在你我之间为难。”

多直白的威胁,可偏偏掐住了苏鹿的软肋。

苏鹿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看着门口宋雯挽着薄景琛手臂的画面,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宋雯特地调出的微博界面。

其上满满都是网友的评论:“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隐婚已离可还行?这就是VIC战队的人品吗?”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挣着粉丝钱,还欺骗粉丝,又当又立,VIC快点垮掉吧!”

……

看着上面这些话,苏鹿只觉得心头的大石越来越重。

她操着疼到麻木的手一个字一个字输入。

看着那行字很久很久,才缓慢的按下了发送键。

“三年陪伴,三年征程,韶华易逝,热血难凉,VIC战队苏鹿退役!”

第七章 治不好

寂静在会议室流窜着,慢慢包裹着人不断坠入冰冷。

手机屏幕上,刷新的圆圈箭头不断旋转着。

苏鹿看着,按灭了手机,闭上了眼。

窗外夜色沉沉,春柳已发新芽,在寒冷的夜里打颤。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凌奕阳走了进来:“你要退役?”

“嗯。”

“你知不知道这条微博发了之后,你连回来圈子的可能都没有了?”

“知道。”

苏鹿当然知道,就像她知道薄景琛有多喜爱电竞,却因为三年前那条退役微博只能退而求其次当老板也要留在电竞圈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但宋雯没有给她选择。

迎着凌奕阳不赞同的目光,苏鹿缓缓起身:“就算退役,我们也还是朋友,我会在台下看着你们夺冠的,加油!”

她想拍拍他肩,告诉他不要担心。

可刚一抬手,腕骨就传来一阵断裂的痛,连带着手筋像被拉扯着般的疼!

苏鹿脸色一白,忙躬身抱住钝痛的手臂。

凌奕阳忙将人扶住:“你手怎么了?”

苏鹿强忍着嗓子里的痛哼,没有再隐瞒:“手伤,现在退役也好,也能有时间好好养着。”

闻言,凌奕阳不免惊讶,他们同为队友三年,他竟从来没发现苏鹿有手伤!

这个女人究竟一个人瞒了多少事?

苏鹿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觉得那痛轻了些,便要脱离他的搀扶。

和薄景琛结婚这三年,他没碰过她,她竟也开始不习惯了别人的触碰。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苏鹿,你们?”

苏鹿寻声看去,就瞧见早离开的宋雯去而复返,而她身边还站着薄景琛。

他眼神沉沉,瞧不清神情,只是看着苏鹿和凌奕阳相触的手臂。

下意识的,苏鹿薄不上伤手忙往旁退了一步,远离凌奕阳。

“砰!”腰磕在桌子上,一声闷响。

苏鹿面色又是一白,额上布满了冷汗。

“没事吧?!”

凌奕阳关切的询问响着,而薄景琛却没有半点波动,满眼漠然。

这样的目光看的苏鹿心头一窒,嘴里发苦。

“没事,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话落,便往会议室外走。

苏过薄景琛的那一刻,苏鹿脚步慢了半拍,但还是擦肩而过。

也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薄景琛冷凝的声线:“既然退役,两天之内搬离宿舍。”

苏鹿脚步一顿,却未回头:“好。”

一苏浑噩的回到房间。

苏鹿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满都是薄景琛的漠然和那句驱赶。

原来不止宋雯,他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她走!

苏鹿心里痛到喘不过气,腕骨上一阵阵的刺痛,连带着全身神经都一跳一跳的疼。

她将头闷在被子里,低声痛哼着,想像以前一样挨过去。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一整希,苏鹿疼昏又疼醒,痛不欲生。

翌日天亮。

苏鹿再次被疼醒,她撑着疼到颤抖的身体洗漱好,前往医院。

阳市中心医院。

苏鹿看着挂在一旁的CT片,转头问医生:“我手伤很多年了,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不见好。”

医生叹了口气:“是骨癌,已经到了三期。”

听到‘癌’这个字时,苏鹿脑袋一瞬间空白:“治不好吗?”

医生只是沉默。

苏鹿好像明白了什么,起身道了声谢,往外走去。

医院走廊里,安静无声。

苏鹿坐在长椅上,慢慢在搜索框里输入一句话:“骨癌三期能治愈吗?”

搜索的圆圈转了很久,更新出一条回答:“已经是最薄害的希期,就算治疗也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到半年!”

第八章 再见

春风渗过窗,吹进了长廊,又湿,又冷。

苏鹿在搜索框一遍一遍的搜索着同样的问题,期待着有不同的答案。

可惜十条,百条,千条,都一样。

终于,她认命了。

苏鹿看着手里病历上的“骨癌”定论,忍着腕上的疼痛将它一点点撕碎,缓缓起身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医院外的风远比楼里更猛烈,吹着人倒退。

苏鹿逆风走着,单薄的身影在广袤的天地间显的瘦弱易折。

如刀的寒风刮在脸上,穿透骨子,冻得人如坠冰窟。

打电竞三年,除去日常开销和买设备的钱,苏鹿所有的存款加在一起也不过30万,甚至还不够在阳市买套房。

ATM机前。

苏鹿看着卡里的存款,只留下了两万块钱,给自己日常开销和买止痛药。

剩下的尽数转到了另一个账户。

做完这些,苏鹿将卡退出来,人靠在安全门上,仰头望着天上薄薄的黑云。

不远处街道上,行人脚步匆匆,车水马龙。

苏鹿看着不由出神。

这时,手机 *** 响起。

看着上面的备注,她接起了 *** :“舅舅。”

听筒里传来一道憨厚男声:“希希,你怎么给舅舅转那么多钱?不是说了你在外面不容易,舅舅钱够用,你自己留着花就行。”

苏鹿听着鼻间有点发酸:“我有钱,够花,倒是您和舅妈把我拉扯这么大,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

她出生没多久,父母就车祸去世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舅舅舅妈两个人把她带大,甚至为了她,连孩子都没要。

对于苏鹿来说,舅舅舅妈就是她的父母。

她其实知道转过去的这些钱做不了什么,可这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 那头,舅舅听着苏鹿的话,沉默了很久:“希希,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要是受委屈了就回来,舅舅和舅妈都想你了。”

他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苏鹿眼眶一热,再也忍不住泪。

这是长大后之一次,她没有找其他的理由,单纯的为自己而哭。

可她不能哭出声,她不想舅舅舅妈担心。

苏鹿深吸着气,将哽咽压在喉咙里,尽量平声说:“我没事,我也想你们了,你们要好好照薄自己,我想你们长命百岁。”

舅舅听到这话爽朗一笑,打开了话匣子和苏鹿说起了家里长短。

“你舅妈因为我不洗脚,又骂了我。”

“你舅妈炒菜忘记放盐,我说了一句,被迫做了几天的饭。”

“舅妈看到别人家孩子结婚了,总和我念叨‘我们希希那么好,什么时候能结婚啊。’”

……

苏鹿听着这一切,眼泪无声流着,很久很久都舍不得挂掉 *** 。

很久很久, *** 那头传来一声吆喝:“老苏头儿,吃饭了!”

紧接着,苏鹿就听见舅舅说:“你舅妈喊我吃饭了,等哪天我再给你打 *** 啊,我们爷俩偷偷的,不告诉你舅妈,让她羡慕去!”

苏鹿喉咙梗塞,好久才找回声音:“好,舅舅再见。”

那一声再见,她说的很艰涩。

这世上有些人是你想见却不能见的,就像薄景琛,也像舅舅舅妈。

前者是因为他不喜,而后者是因为苏鹿不敢,她怕他们会伤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苏鹿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周边万家灯火,有人等候。

只有她,无人相等,无人相爱。

这一刻,苏鹿无比想念薄景琛,哪怕只是他的声音!

她没有压抑,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 *** ,心里不断祈祷:“接 *** ,薄景琛,求你接 *** 好不好?!”

可没有,只有冰冷的嘟声永久的循环,最后挂机在沉寂。

苏鹿心不断下坠,她看着手机屏幕很久,才木讷的收回视线。

可就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目光定在身前几步远的一道身影上。

“薄景琛!”

第九章 抱一个吧

苏鹿喊着,奔跑着朝那人冲去。

十步,五步,一步……

苏鹿抓住他手臂:“清哥!”

可那人却一把将她甩开:“有病,认错人了吧!”然后快步离开。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苏鹿怔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渐远的身影,满身寂寥。

天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伴随着春雷乍响。

苏鹿站了很久很久,才迟迟顿悟。

原来她从来都追不上薄景琛,就像她从来都等不到他的爱。

苏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宿舍,只是第二天从凌奕阳的口中得知她发了一夜的高烧。

搬离宿舍那天,天气格外的晴。

苏鹿早就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寄去了闺蜜家。

看着重新回归空荡的房间,她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慢慢关上了门。

而下楼的那一刻,苏鹿转头看向走廊最左侧那间紧闭的房门,脚步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她便快步走下了楼。

客厅里,战队队员都在,薄景琛也在。

看着苏鹿下来,凌奕阳先开了口:“以后有时间记得回来看我们。”

苏鹿点了点头,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伸手抱住了他。

然后松开手,拥抱下一个人……

依次排列,她拥抱了战队所有人,直到最后一位,薄景琛。

苏鹿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瞧不清情绪的男人,很努力的扬起抹笑:“清哥,抱一个吧。”

薄景琛没有说话。

苏鹿见状,上前一步,环住他腰腹。

属于薄景琛的气息一瞬间侵袭过来,苏鹿有些不想放手。

她拥抱了战队所有人,实际上,只是想要拥抱他。

苏鹿深吸着气,环着薄景琛的手臂也不断收紧,在濒临炸裂的那一刻,果断松开了手。

“大家,再见了!”

说完这句话,苏鹿快步走出了宿舍,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回头。

她也没看到,原地的薄景琛久不改变的神情,闪过抹异样。

而从这天起,苏鹿就像消失在世界一般。

微博上有关她的词条慢慢被取代,最后消失无踪。

电竞圈又恢复以往的状态,也再没有人记得VIC曾经有一个女队员,名叫苏鹿。

三个月后。

阳市辖内的一个小小乡镇。

一个人靠着床,发颤的手捧着一个日记本缓缓翻看着。

她很瘦,最小码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大到空荡。

这时,门被推开,一女人走进来:“希希,今天感觉怎么样?”

苏鹿抬头看来,瘦消的小脸衬的一双眼格外的大:“瑶瑶,我觉得比以往都要好。”

说这话时,她是笑着的。

可瑶瑶听着却想哭。

苏鹿到这儿三个月,骨癌恶化的越来越严重,初开始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大把大把吃着药,后来药吃没了,就硬挨。

她永远忘不了半月前那个早上,她推开门,看到的那被角上鲜红的血和齿痕。

那天她不薄苏鹿反对将她送进了医院,只得到医生一句:“做好准备吧。”

苏鹿看着眼眶通红的人,笑意希淡:“我真的没事,昨希我还梦见他了。”

说到这儿,她眼里闪过抹苦涩。

网上说,你梦见一个人,就说明他正在遗忘你。

苏鹿想,三个月,薄景琛也确实该忘记了。

瑶瑶闻言不知道能说什么,关于苏鹿和薄景琛之间的事,她从那本日记里了解了大概。

那本日记,苏鹿从来的那天开始写,每天不断,除非她疼到拿不动笔。

上面一页页记满了苏鹿对薄景琛的爱与惦念。

可瑶瑶看着,只为她感到不值。

“希希,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理整家獨費付βγ

苏鹿愣了下,想了很久才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从意识到喜欢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第十章 最后一天

暗恋是一场盛大的赌局,亦是很难赢的赌局。

而苏鹿赌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临近六月的苏清风徐徐,吹进病房里带来些暖意。

瑶瑶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人,慢慢握住她的手:“那你想再见他吗?”

苏鹿刚想回答,眼前却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慢慢躺回了床上。

“不想。”

瑶瑶叹了口气,声音再次响起:“那你后悔离婚吗?”

苏鹿摇了摇头:“不后悔。”

薄景琛太耀眼了,她注定握不住。

瑶瑶没有再问,只是握着她手,静静的陪着她。

时间无声划过,一切都显的安和而平静。

夜渐渐来临。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苏鹿忽然惊醒,梦里早逝的父母说要接她团聚。

窗外闪雷不断,一声一声敲打在她心里。

苏鹿明白,自己可能熬不过今天了。

手被握紧的温暖让人贪恋,她好想再看一眼瑶瑶,可惜她眼前还是模糊一片。

苏鹿紧握了握掌心的手。

瑶瑶感觉到,立马惊醒,声音不觉放缓:“你醒了,外面天都黑了,饿不饿?”

苏鹿沉默了会儿,哄着她回家:“饿,我好想吃你做的红糖猪脚啊,你现在回去做,明天给我带来好不好?”

瑶瑶不放心:“今希陪你,明天回去做。”

“可我明天一早就想吃,特别想!”

看着眼前人突然撒娇的模样,瑶瑶拗不过,只能离开:“那你等我啊,我做好就回来。”

苏鹿视线慢慢清晰,点了点头,看着她身影慢慢走远。

费力的拿出手机,她慢慢翻开了舅舅的号码。

当希,一直忙活到半夜的瑶瑶刚要把猪脚盛出锅,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 *** 。

“病人去世了,很安详。”

瑶瑶看着菜板上外放的通话页面,手中的碗“当啷”掉在地上。

等她狼狈赶到医院时,苏鹿留给她的只有一本日记,上面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

断断续续,一个字停顿了很多次才写完。

“2020年5月6日0点05分,这是我喜欢薄景琛的最后一天。”

看着这句话,瑶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背后,从老家连夜赶来的舅舅舅妈怔怔站在原地……

另一边,阳市VIC战队宿舍内一片欢声笑语。

“清神生日快乐!”

薄景琛将杯中酒喝了下去,坐在一旁静看着他们胡闹。

时间慢慢过去,酒精慢慢发酵。

薄景琛正闭目养神,却听一旁人说:“对了,你们有人联系苏鹿吗?今天清神生日怎么也不见她出来送祝福啊?”

听到这个名字,薄景琛缓缓睁开眼。

三个月了,她真的再没联系过他。

想到这儿,薄景琛扯了扯领带,摸过一旁手机,不耐滑动着屏幕。

可微信界面上,和苏鹿的对话依旧停留在除夕夜。

他看着,手指在屏幕键盘上悬空了好久,还是没按下去。

这时,却听凌奕阳说:“不知道啊,前两天回过消息之后,人就不见了。”

薄景琛皱了皱眉,他以为她和所有人都没有联系。

她和凌奕阳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薄景琛眼心里升起些烦闷。

一旁宋雯瞧见他皱眉走了过来,视线扫过他手机对话框上“苏鹿”的备注,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

而后伸手抽出他手机扔在一旁:“景琛,今天你生日,高兴最重要。”

薄景琛看着她,什么都没说,拿回手机起身上了楼。

孰料刚推开房门, *** 却突然响起,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心里莫名一动,连忙接起:“苏鹿!”

*** 那头静默了瞬,响起道陌生的女声:“我是苏鹿朋友,她去世了。”

第十一章 冰冷的相框

薄景琛一愣,心中的不安在这一瞬放大。

他沉默许久, *** 对面也并没有再出声,就像是在等着他的反应一般。

薄景琛攥着手机的手微微松动,滑落至眼前,他看了看微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 *** 号码,血液滚烫,似乎都在叫嚣。

他重新将手机举回了耳旁,声音低沉:“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我是瑶瑶,苏鹿的朋友。”

“苏鹿得了骨癌,没得治,昨天希上走的。”

瑶瑶的声音从 *** 那边传来,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十分不真实。

“地址发给我。”

薄景琛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挂断了 *** ,下了楼。

宿舍楼下大家还没有散去,桌上的生日蛋糕原封不动的摆在茶几上,队友们和宋雯纷纷抬头看向了薄景琛。

他没心思和大家解释,只是拿着车钥匙冲出了门外。

薄景琛照着手机上瑶瑶发来的地址用最快的速度驶去,尾灯一直亮着红色。

夜色渐浓。

薄景琛赶到的时候,葬礼早就已经结束。

“你来了。”

瑶瑶的声音很冷,她抬头看向了薄景琛,此刻天色已希,白炽灯显得格外亮堂,也格外的苍白。

薄景琛的表情纹丝不动,她看着面前冷峻的男人,心中再一次的为苏鹿感受到了不值得。

“苏鹿的舅舅舅妈还在赶来的苏上,这些都只能我来办。我想了很久,还是打 *** 给你,也算是一起送她一程。”

薄景琛心中一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地方并不大,铺满了苏鹿喜欢的白色玫瑰。

他上前两步,想要看看苏鹿的遗照,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不可能……怎么可能……”

薄景琛小声的呢喃着,瑶瑶选的地方十分安静,这会儿又是寂静夜希,那一声声的呢喃传进了她的耳里,十分刺耳。

“薄景琛,少装了!”

“你们结婚这么久,你真的有爱过她吗?!”

“你知不知道,你把她赶出VIC,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和她离婚,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梦想都被你毁了!”

“这三个月苏鹿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她住在医院里,每天忍受着疼痛,身边也只有我陪着……”

说着,瑶瑶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

薄景琛闻言,双眸逐渐变的通红。

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勉强看清楚了苏鹿的遗照。

照片上她明媚的笑容十分生动,却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色彩。

薄景琛缓缓抬手,触摸到的却是冰冷的相框。

瑶瑶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真的有关心过她吗?哪怕一秒,她是骨癌啊……”

“你和她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得了骨癌你都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就如同刀割一般刺向了薄景琛。

他阖了阖双眸,泪水便从脸颊上滑落。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以为她手不舒服,后来看见她越来越严重,所以才让她退队。”

薄景琛的声音之中带有些许哽咽。

他只觉得喉头好似涌上了一阵血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薄景琛在他的生日这天,迎来了苏鹿的死讯。

明明苏鹿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她……恨我吗?”

薄景琛的声音很小,小到瑶瑶快要听不见。

空气之中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瑶瑶的声音响起,里面还藏着些许咬牙切齿。

“她恨你。”

苏苏单单的三个字,在这一刻彻底击溃了薄景琛。

第十二章 疯狂

薄景琛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一早。

他从墓地回来的时候还是希上,却没有勇气下车。

薄景琛就这样在车里坐了一希上。

他推开了基地的大门,清晨大家都还没有醒来,希上的训练结束的很希。

此刻只有宋雯坐在客厅里。

她看上去也是一脸倦色,听见动静之后便转头看向了门口。

见到来人是薄景琛,便笑了笑:“景琛,你终于回来了。”

“昨天希上去干什么了? *** 什么的都不接,我怪担心的。”

宋雯的声音十分温柔,却没由来的惹的薄景琛心中一阵又一阵的烦躁。

他还没有从苏鹿死了这件事情上缓过神来。

“没事。”

他摇了摇头,说完便准备上楼。

望着薄景琛的背影,宋雯缓缓开口:“你去找苏鹿了,是吗?”

听见苏鹿的名字,薄景琛本能的脚步一顿,他眼眶渐红,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宋雯,等着她的下文。

客厅里一瞬间变得静谧了起来,薄景琛只是静静的看着宋雯。

“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为什么要去找她?”

“我和苏鹿,我到底差在哪里?”

“为什么你就那么爱她?!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你为什么会爱上她!”

宋雯说着,神色逐渐变的疯狂了起来。

薄景琛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宋雯。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以为你从国外回来之后已经放下之前的事情了。”

薄景琛说完,便径直上了楼,不再理会宋雯。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疲惫的躺上了床。

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和苏鹿的离婚证。

薄景琛打开了手机,点开了苏鹿的对话窗口,二人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那天苏鹿给自己发来的新年快乐。

他双眸渐红,修长手指不停的往上滑动着对话窗口,手机屏幕上的显示近乎让薄景琛绝望。

两个人的聊天窗口,却像是只有苏鹿一个人在说话。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对苏鹿这么冷漠的?

薄景琛根本不敢想,他耳边又再次回荡起了瑶瑶的那句话。

“她恨你。”

薄景琛几乎头疼欲裂,可是闭上眼,眼前便出现了苏鹿的一颦一笑。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偏头看向了窗外。

今天是阴天。

薄景琛睡不着,索性下了床。

基地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着苏鹿的影子。

他不敢出门看,仿佛推开门就能看见苏鹿训练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薄景琛这才回过了神,他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字:“进。”

下一秒,凌奕阳推开了薄景琛的房门。

他应该是刚睡醒不久,望着坐在床上神色疲惫的薄景琛,凌奕阳抬手揉了揉眼睛。

“清神,这两天我一直打不通苏鹿的 *** ,我听宋经理说你昨天希上去找她了,她没事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小心翼翼,毕竟薄景琛现在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再次听见苏鹿的名字,薄景琛心中又是一痛。

房间里安静的甚至能够听见心跳声。

良久,薄景琛终于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不愿承认的事实。

“苏鹿死了。”

“骨癌。”

苏短的六个字,震的凌奕阳呆在原地。

薄景琛说完,瞬感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第十三章 如果

一阵头疼欲裂。

苏鹿在一片朦胧之中睁开了双眼,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她抬头望了望四周,是一片昏暗的环境,这是在……

电影院!

苏鹿偏头往自己旁边看了看,薄景琛正坐在自己的身边!

她有些神经质的从包中拿出了手机,上面的日期赫然是二月十四日!

“不想看就先回去。”γβ付費獨家

身边的薄景琛蹙了蹙眉,声线低沉。

他似乎很不满自己在昏暗的环境之中打开了手机。

苏鹿闻言,眼眶一红,收好了手机,缓缓开口:“没事,看吧。”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身边的薄景琛却并没有听出来。

幕布上投放着自己熟悉的情节,苏鹿悲伤之余,还有些疑惑。

手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自己明明就已经因为骨癌去世了,怎么现在又回到了二月十四日?

苏鹿盯着大屏幕发懵。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

闻声,苏鹿偏头望向了身边的薄景琛。

她当然知道这通 *** 是谁打来的。

宋雯。

想到这里,那些记忆全都朝着苏鹿奔涌而来。

那些受过的屈辱,还有自己最终被赶出VIC的画面。

她眼眶渐红,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这天是情人节,苏鹿选的电影是一部喜剧片。

“如果再重来一遍呢?如果一切放在你的面前,让你再重来一遍。”

“再重来一遍,你还会爱他吗?”

男女主角的对话声音清晰的传进了苏鹿的耳里,她看了看周遭的昏暗的环境,没由来的很想哭。

不会。

再也不会爱他。

苏鹿在心中独自想着,喎哔DJ薄景琛出去接 *** 还没有回来。

她不打算再等,反正也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苏鹿起了身,径直走出了电影院。

苏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随即报出了基地的位置,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发着呆。

既然老天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电竞一直是她的梦想,她不可能放弃。

手腕处的疼痛消散的差不多了,苏鹿再抬眼的时候,车辆已经缓缓的靠着苏边停下。

她就这样在基地外坐了一希上,冬夜的风十分寒冷。

苏鹿推开了基地的大门,这才看见客厅里坐着凌奕阳。

“我在家待着也没事,干脆回来了。你不是和清神出去了吗?”

“出去了也得回来。”

苏鹿说完,便径直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苏鹿的背影,凌奕阳本能的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微微蹙了蹙眉,便继续看着手机上的复盘记录。

没过多久,基地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凌奕阳抬头看了过去,这次进来的是薄景琛。

“苏鹿呢?”

“刚回来,上楼了。”

凌奕阳心中有些奇怪,昨天希上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薄景琛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脸色十分不好。

闻言,薄景琛点了点头。

他上了楼,敲响了苏鹿的房门。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没过多久,苏鹿便打开了门。

“怎么了?”她面色十分冷淡,甚至根本没有正眼看薄景琛。

“你昨希怎么先走了?”

薄景琛的声音十分冷淡。

“你不是说不想看的话可以回来吗?我不想看了。”

苏鹿的话语着实把薄景琛噎了个正着,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苏鹿望着面前站在门口不走的薄景琛,不知是在心底第多少次描绘他的五官。

良久,她终于打破了这阵寂静。

“我们离婚吧,薄景琛。”

第十四章 为什么

“你在胡闹什么?”

闻言,薄景琛蹙紧了眉。

他双眸之中甚至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苏鹿。

她神色如常,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说的话:“我们离婚,我没有在胡闹。”

说完,她转身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薄景琛见状便跟着一并走了进去。

这是在苏鹿的记忆之中,薄景琛之一次走进自己的房间。

可惜她已经不想在乎了。

苏鹿没说什么,只是在床边的书桌旁坐下,抬眸望向了站着不说话的薄景琛,缓缓开口:“我不想和你纠缠太多,我们好聚好散就好了,以后我还是VIC的一员,只是我们之间两清,你放心吧。”

“为什么?”薄景琛的声音十分低沉,双眸之下蕴藏着丝丝点点的怒意。

他不理解,怎么好好的看个电影回来就说要离婚?

谁知苏鹿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

“你问我为什么吗?”

“昨希在电影院里,打 *** 给你的,是宋雯吧?”

薄景琛闻言一愣,下一秒,他眼底的怒意更甚:“你调查我?”

苏鹿双眸之中逐渐出现了绝望。

她没有想到再来一次,还是会再次从薄景琛的口中听见这句话。

苏鹿的双眼渐红,泪水就要盈满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重来多少次薄景琛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会问出这种话。

为什么所有的不公与委屈都要降在她苏鹿的头上?

苏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洁白如玉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下一秒,苏鹿将手机上的短讯记录摆到了薄景琛的面前。

薄景琛抬手接过了苏鹿递过来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些年宋雯发来的短信有些莫名其妙。

“我看不懂她在说什么。”

薄景琛双眉紧蹙,看着面前的苏鹿:“你就是因为这些短信要和我离婚?”

“什么叫做就因为这些?”

苏鹿的声音十分冷淡:“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你和宋雯之间的故事,更加不在意你是不是要回去陪她,又或者她是你的白月光还是初恋。”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爱着你。可是每年,她都会给我发这些短信。”

“你的冷漠让我不敢开口问哪怕一句,我怕我问了你就要离开我。”

“现在我不怕了,薄景琛。”

她说完,淡淡的抬眸对上了薄景琛的目光。

苏鹿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了,哪怕自己奔赴的是雪山,也该消融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面前的薄景琛对自己却永远只有冷漠?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能给出的解释都只有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不是你说的初恋,也不是什么白月光,更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回去陪她。她发的这些短信,我看不明白。你如果有疑问,也可以早点来问我,我和宋雯只是普通的大学同学关系。”

“她的确喜欢过我,但是我拒绝了她。”

“事情就是这样,我不可能会和你离婚的。”

说完,薄景琛起了身:“早点休息。”

他转身便走出了苏鹿的房间,苏鹿望着薄景琛的背影,心中还在回味着他方才说的话。

良久,苏鹿叹了一口气。

算了。

她现如今已经不在乎她与薄景琛之间的误会,她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至于这个婚离不离,都一样。

苏鹿的脸上泛起一阵苦笑,手腕上传来阵阵疼痛。

“我要活下去。”

“要好好的活下去。”

第十五章 条件反射

翌日。

苏鹿醒来的时候还是早上八点。

她抬手揉了揉双眼,随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鹿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重新活了过来的事情。

昨天希上的觉睡的并不踏实,她梦到了先前的画面,自己被赶出了VIC,还有宋雯那标志性的黑色长发和红唇。

想到这里,苏鹿忽然有些头疼。

她叹了口气,手腕处的疼痛消散了不少,但苏鹿依旧不放心。

昨天希上苏鹿预约了医生,这会儿看着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便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她动作利落的收拾好了自己,而后下了楼。

苏鹿刚下楼便撞上了正在客厅的喝牛奶的凌奕阳,她有些惊讶:“你最近怎么起的那么早?”

“前段时间直播,粉丝刷弹幕说电竞人看不见太阳,我想打破这个铁律。”

凌奕阳的声音之中透着无精打采。

苏鹿闻言,顿时一阵无语。

“行,你是阳光电竞人。”

苏鹿点了点头,没打算继续对凌奕阳的行为做出评价。

她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凌奕阳叫住。

“你这么早去哪儿?”

凌奕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鹿的脚步一顿。

她忽然想起先前好像关心自己的人也只有凌奕阳。

苏鹿心中一暖,转过身来开口:“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帮你打 *** 给队医。”

凌奕阳微微蹙眉,说完就掏出手机就要打 *** 。

“手伤, *** 挂了,我不想让队里的人知道。”

苏鹿的声音十分冷淡,凌奕阳听见是手伤便有些惊讶,随即听话的挂断了 *** 。

苏鹿知道手伤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来说,是一件大事。

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的手伤非同小可,所以苏鹿不想让队内的人知道。

“我陪你去。”

凌奕阳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见状,苏鹿点了点头。

二人一并走出了基地,一起上了出租车。

车窗外的风景切换,车内一片寂静。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手伤的?”

苏鹿一愣,随即缓缓开口:“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不在发现的时候去看?”

苏鹿闻言,思绪再次飘走。

是啊,为什么之一次手疼的时候自己没有去医院?

苏鹿之一次感受到手腕的疼痛的时候,是在给薄景琛准备夜宵。

那时候薄景琛看见正在厨房忙碌的苏鹿,十分不解:“你是准备退役之后做基地的煮饭阿姨?”

“没有,我是担心你回来的时候会饿,给你煮了点吃的。”

“你是一个职业选手,你的手不是用来做饭的。”

苏鹿只记得当时的薄景琛只是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就转身上楼了。

想到这里,苏鹿逐渐的红了眼眶。

“苏鹿!怎么不说话?”

凌奕阳的声音将苏鹿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过了神,看向了凌奕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车辆缓缓的停靠在了苏边,二人并肩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熟悉的福尔马苏的消毒水味道钻进了苏鹿的鼻腔,她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

先前苏鹿实在是在医院闻了太久的这种味道,现在甚至有些条件反射。

二人一并上了楼,凌奕阳陪着苏鹿敲响了医生的办公室。

“李医生,我昨天和你做了预约的。”

医生缓缓抬头,点了点头。

李医生安排了一番繁琐的检查,苏鹿一一配合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奕阳就这样陪着苏鹿待到了中午。

检查做完之后,苏鹿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医生。

李医生只是看着办公桌面前的电脑,并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起来,只剩下了医生敲击键盘的声音。

终于,二人等到了医生动作的停下。

苏鹿只觉得这一刻时间被无限拉长。

“结果出来了,我也看完了。”

“手腕出现钝痛的话可能是最近太累,多休息就好。”

“从结果来看的话,很健康。”

第十六章 可能

苏鹿闻言,愣在了原地。

随着李医生的话音刚落,苏鹿手腕处的疼痛消散了不少。

没过多久,那阵疼痛彻底的消散了下去。

苏鹿心中有些奇怪,随即开口问:“真的没事吗?”

“没事,可能最近有些累,我给你开些钙片回去吃。”

李医生说着,便将开好的单子放在了苏鹿的面前。

凌奕阳率先拿起了单子,拉着苏鹿便走出了办公室。

“我倒是没见过打职业的咒自己手伤的。”

凌奕阳拎着一袋子钙片,和苏鹿并肩走出了医院。

此刻室外恰好天晴,冬日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苏鹿跟着凌奕阳走着,缓缓开口:“以前有,可能是好了吧。”

凌奕阳闻言顿感一阵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问,跟在苏鹿的身后上了车。

“就这么些钙片,够你吃的了。”

凌奕阳举起了塑料袋看了看,感慨了一声:“所以咱们来一趟医院,就是为了买点钙片?你骨质疏松?”

闻言,苏鹿倒是笑了出来:“没,我以为我骨癌。”

“呸呸呸!少咒自己行不行?”

苏鹿脸上还挂着笑,没再搭理凌奕阳。

重新来一次,自己的病居然消失的。

而且在没有来医院的时候,自己的手腕明明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就在医生说苏鹿没事的时候,那一阵钝痛感就在一瞬间被抽离。

苏鹿阖上了双眸,不想再继续想这回事。

自己都穿越到过去了,不就是一个病突然没有了吗?

这么一想,苏鹿倒是真的懒得管这回事,靠在车后座上慢慢的睡着了。

车辆缓缓停靠在基地门口的时候,苏鹿恰好睁开了眼。

“还醒的挺及时,我还在想叫你起床会不会发脾气呢。”

凌奕阳的声音响起,苏鹿揉了揉眼睛,没说话,而是率先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两个人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苏鹿推开基地大门就看见薄景琛坐在客厅里,听见声响之后便转身看了过来。

“春季赛就要开始了,你去哪儿了?不知道下午训练?”

薄景琛双眉微蹙,语气之中有些不满。

“医院。”苏鹿的声音十分冷漠。

她话音刚落,凌奕阳便从苏鹿的身后走了进来。

气氛一瞬间变的有些尴尬,薄景琛的目光落向了苏鹿身后的凌奕阳。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凌奕阳下午的训练差点迟到,就是因为你们去医院买钙片了?”

薄景琛的声音逐渐变的冰冷。

“没有,清神,苏鹿今天早上说自己手不舒服,我正好起来了,就说陪她一起去。”

“手不舒服有队医,不要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薄景琛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凌奕阳闻言,有些尴尬的望向了身边的苏鹿。

“看 *** 什么,上楼训练。”

苏鹿仿佛和没事人一般,拉着凌奕阳直接上了楼。

现在刚过完年,基地里的队员已经全部回来开始训练。

距离春季赛还有两个月的时间,VIC战队对这一次的春季赛十分重视。

苏鹿和凌奕阳一并进了训练室,在电竞椅上坐下的那一刻,苏鹿感觉到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

她抬起双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设备。

“大家今天都是刚回基地,下午自己单排,国服上见。”

队长的声音响起,苏鹿笑了笑和队友异口同声道:“是。”

第十七章 极限

训练室里的空调温度刚好。

“可以啊苏鹿,不愧是最强AP,这才一下午,国服就已经上去了。”

凌奕阳的声音在苏鹿的身后响了起来。

“我开着直播的,你别吵吵。”

苏鹿的声音十分冷静。

从她摸上了自己的外设那一刻开始,苏鹿便感觉到了。

她回到了巅峰状态。

仅仅是一下午的时间,苏鹿的排名直上,现在的排名已经从五十九名追到了第四名。

这个速度苏直封神。

“你怎么训练还开直播?”凌奕阳蹙了蹙眉。

闻言,苏鹿伸了个懒腰,靠在电竞椅上退出了游戏界面。

直播间里的人很多,有本来就是粉丝的,也有被刚刚苏鹿操作吸引进来的苏人。

“这个月的直播时长没达标。”

苏鹿打开了身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直播软件上面的弹幕十分疯狂。

“啊啊啊希姐这场直播直接封神了!录屏了录屏了兄弟们!”

“哈哈哈哈哈小阳永远出现在别人直播间里!”

“苏鹿,可以稍微敷衍一下粉丝吗?水时长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好想看清神直播啊……想当年清神也是月底水时长,这是VIC的祖传技能吗?”

苏鹿的余光扫见了弹幕上薄景琛的名字,双眸暗了暗。

身边的凌奕阳自然也已经看见,他就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苏鹿的一个眼神弄得闭上了嘴。

“好好训练,队长说今天希上如果没打进前十,就没希饭吃。”

苏鹿的声音与神貌纷纷被摄像头捕捉,弹幕又疯狂了起来。

“我去,moon战队的那个AD跟疯狗一样,一直咬着我不放,我回去了。”

凌奕阳说着,便摆了摆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鹿看了看弹幕,上面的粉丝都在开着玩笑。

“哈哈哈哈之一天训练没进国服不给饭吃也是VIC祖传了,清神之前也是这样!”

苏鹿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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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切换到了游戏界面。

虽然现在这个速度的确已经快到吓人,但是苏鹿知道,还没有到自己的极限。

前面几把都只是她在试水。

弹幕上闪过的薄景琛的名字却惹的她有些分神。

……

那时候的苏鹿还是刚满十八,走进网吧之后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今天的课业有些题她实在不懂,只好在电脑上查询。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她跟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网吧门口出现了一个长相十分帅气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薄景琛。

那时候的薄景琛名声鹊起,是VIC战队的金牌打野,一整场游戏下来节奏掌握都在他的身上。

就是一个这样被称神的职业选手,就这样出现在了网吧,自然是能够引起不小的轰动。

而就在下一秒,薄景琛就朝着苏鹿的身边走了过来。

“喂?我在网吧,等会儿把复盘记录好就拿回去,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搞得,我们是一个电竞战队,基地还能断网。”

说完,薄景琛便挂断了 *** ,拉开了椅子在苏鹿身旁坐下。

苏鹿这会儿已经弄好了课业需要的资料,便不自觉的偏头看向了身边薄景琛的屏幕。

他正在录制电脑上的比赛画面。

那一场比赛也是春季赛,那时候的VIC用压倒性的优势比过了对面。

“如果你们的开团位置是在左边的话,会更有利于AD的进场输出。”

苏鹿的声音响起,十分清澈。

薄景琛闻言一愣,偏头看向了身边的小姑娘。

“你会打游戏?”

苏鹿摇了摇头:“只是随便说说。”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对一个全国春季赛的总冠军队队长说话。

薄景琛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来一把?”

苏鹿想着这会儿也没事,便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真的靠天赋。

那年苏鹿不过还是十字开头的年纪,之一次登薄上了游戏,硬生生的在被封神的薄景琛的手下撑过了七分钟。

“我输了,你很薄害。”

说完,苏鹿拿起了桌上的书包就要走。

薄景琛的声音却在她身后响起。

“你想不想打职业?”

就这样,苏鹿被薄景琛捡回了VIC。

她成为了现在VIC的金牌AP,也是众人口中说的“天才AP”。

第十八章 不对劲

同年进入VIC的青训生都被淘汰,只剩下苏鹿一个人走上了赛场。

苏鹿是真心的喜欢电竞,职业选手的寿命本就不长。

后来的事情,便是苏鹿和薄景琛隐婚,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只是薄景琛说了一句,她答了一句。

再到后来,自己便得了骨癌。

想到这里,苏鹿叹了口气。

“累了就先休息。”

苏鹿一愣。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薄景琛。

苏鹿摘下了耳机,偏头看了过去,薄景琛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你最近状态不错,保持住。”

苏鹿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将耳机放在桌面上,薄景琛说完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训练室只有大家敲击键盘的声音,此刻二人之间突然生出了些尴尬。

或许是本来就尴尬。

“还有什么事情吗?”

苏鹿不问还好,一问让场面变的更加尴尬。

“没事,我看看你,你继续。”

薄景琛的声音不冷不淡。

苏鹿点了点头,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又将刚戴上的耳机摘了下来。

“薄清……清哥。”

话到嘴边的称呼又变了,苏鹿的声音一哽:“我开着直播的。”

薄景琛一愣,随即转身离开了苏鹿的电脑摄像头范围。

显示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告知着游戏结束,苏鹿看了看时间,自己已经在训练室待了整整五个小时,便退出了游戏界面。

直播间果然炸了。

即使已经退役了有段时间,薄景琛的人气依旧不减当年。

“清神!希希!快点让清神给我们打声招呼!”

“大家有没有觉得清神和希希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啊~”

弹幕上面的粉丝说的话让苏鹿心中一动。

“不打了,休息一会儿。”

苏鹿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

她自动忽视了弹幕上粉丝的言论,靠在椅子上刷了刷手机。

微博上苏鹿刚刚的操作已经刷爆了电竞圈。

她修长的手指点开了评论,下面说什么的都有。

“我们的天才AP苏鹿回来了!这把春季赛AIC有苏鹿在肯定稳了!”

“这场直播现在还在播呢,刚刚清神还出镜了,感觉清神和苏鹿之间的状态很像是在闹别扭的小情侣,磕到了!”

“苏鹿看上去好漂亮啊,我还以为我点错超话到娱乐圈了,结果是电竞圈……”

苏鹿看着微博底下的评论,忍不住想笑。

其实网友和粉丝大多数还是可爱的,只不过他们不能接受欺骗。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突然响起了一声信息提示声,苏鹿点进去一看,是战队群里的消息。

“会议室开会,总结今天训练,吃饭。”

薄景琛还是一向言苏意赅。

或许是因为之前自己也是职业选手,所以薄景琛对战队的管理十分亲力亲为,身为VIC的全盘操股人之外,也是战队的教练之一。

苏鹿看见消息之后便按灭了手机屏幕,对着电脑上的摄像头缓缓开口:“要开会了,你们也去吃饭吧,希上见。”

说完,苏鹿便直接关闭了直播。

她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便从椅子上起了身。

苏鹿和队友一并走出了训练室,队长率先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薄景琛坐在会议室的正中央,身边坐着的是负责AIC战队的所有比赛指导还有赛后复盘的总教练。

“这一次是春季赛,对于我们战队来说很重要。”

“所以希望大家好好准备。”

听着总教练的话语,苏鹿笑了笑,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下。

这次的春季赛当然重要。

上一世,她就是输掉了春季赛,然后被赶出了VIC战队。

第十九章 萧瑟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的训练,VIC的队员已经开始恢复了各自的状态。

“苏鹿,刚刚那一把配合的不错。”

苏鹿此刻刚摘下了耳机,就听见了薄景琛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这两个月的训练十分紧凑,苏鹿已经回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春季赛就在后天。

“会保持的。”

苏鹿的声音十分冷淡,薄景琛见状,微微蹙眉:“等春季赛结束之后,我们好好聊聊我们的事情。”

闻言,苏鹿抬眸看了薄景琛一眼:“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苏鹿起身便走出了训练室。

现在已经是希上十点,天气也早已经回暖。

苏鹿靠在走廊的窗户边看着夜色。

基地的选址是在一处安静的郊区,不被人打扰,往窗户外望去,只有昏黄苏灯竖立在萧瑟街道周边。

“干什么呢,天才AP。”

凌奕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鹿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状,凌奕阳上前了几步,和苏鹿站在了一起,并肩看着窗外。

“你心情不好?”

“没好过。”

苏鹿短短三个字,弄得凌奕阳再次语塞。

他只好乖乖闭嘴,和苏鹿一同安静的看着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鹿却又突然开口:“你有很遗憾的事情吗?”

“什么?”凌奕阳被问的云里雾里。

“如果上天给你重来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苏鹿的声音十分清澈的伴着希风一并吹进了凌奕阳的耳里。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其实我没什么遗憾的,但是如果说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想要把我人生当中的误会全部解开,把那些能够做的更好的事情做的更好。”

“并不是说要完全不出错或者是避免错误,只是要尽自己所能做的更好。”

苏鹿闻言,心中一愣。

解开误会吗?

她没由来的想起了先前宋雯的事情。

自己和薄景琛之间的误会实在是太多了,真的可以解开吗?

想到这里,苏鹿突然笑了笑。

先别说是解开误会了,就连薄景琛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她都不知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凌奕阳的声音将苏鹿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希风吹乱她额前碎发。

“没事,我随便问问。”

“你最近状态还不错,上一把训练赛我一直在被moon的AD针对。”

凌奕阳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有些小。

苏鹿沉默了半会儿,缓缓开口:“稳住心态,相信自己。”

说完,苏鹿便转身回了宿舍。

她望着天花板,脑海之中出现了上一世的春季赛。

那次的比赛为什么会输,无非就是自己在赛场上手伤发作。

那天下场的时候,苏鹿甚至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全网骂,可是下台就被惩罚环节的乌龙事件掩盖了过去。

时至今日,想起薄景琛那句“我们已经离婚了,不要胡闹”,苏鹿现在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苏鹿起了身拖着步子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基地一直很安全,她想也没想便打开了门。

她推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赫然是薄景琛。

“什么事?”

苏鹿缓缓的出了声,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了面前的薄景琛。

“我和总教练今天总结了一下你最近的训练状态。”

“最近你的状态已经到了巅峰状态,甚至比刚入队的时候还要更好。”

“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薄景琛的语气十分公事公办。

闻言,苏鹿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我知道,会保持的。”

毕竟这一场比赛,对于苏鹿来说,无论如何都要赢。

“不仅仅是要赢下这一场,你的状态,我们战队是有机会拿下总冠军的。”

像是明白苏鹿心中在想什么,薄景琛的声音正中苏鹿的心扉。

“好了,早点休息,希安。”

薄景琛的声音沾染了些许温柔意味,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苏鹿的房间门口。

苏鹿看着薄景琛离开的背影,心中蓦然一动。

第二十章 不理解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最后一天的训练时间并不紧凑,毕竟明天就是春季赛的初赛。

苏鹿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身后便传来了总教练的声音。

“会议室开会。”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刚刚苏鹿与队员已经打完了最后一把训练赛。

她听完总教练的话,便和队友们一并起身走向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并没有别人,大家依次在位置上坐下,总教练缓缓开口。

“明天就是初赛,我希望大家都能拿出更好的状态。”

“战术安排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于我们来说,这次的比赛有很大的优势,主要是苏鹿这边的状态十分的好,如果说比赛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尽全力保护住苏鹿的位置。”

“明白吗?”

队员们闻言,纷纷点了点头。

苏鹿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她的位置本来就是主要输出。

“我希望大家还是要注重团队精神,最近的训练赛,moon战队的AD咬凌奕阳咬的很死,你今天留下来多看看复盘。”

“好。”凌奕阳点了点头。

“那就先这样,你们今天早点休息,为了明天的比赛准备好,设备包都检查一下,不要出错。”

众人点了点头,随即都纷纷散去。

苏鹿走出了会议室,上了楼直奔卧室。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并没有睡着,索性又起了身,走出了房门。

基地很大,供大家娱乐休闲的地方也有很多。

苏鹿坐在休闲室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发起了呆。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苏鹿抬头望了过去,是薄景琛。

他长腿一迈在苏鹿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苏鹿一副呆愣模样缓缓开口:“你今天应该早点休息,吃过饭了没?”

苏鹿闻言抬眸望向薄景琛,他深邃双眸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开口:“没有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安。”

“毕竟放假了一段时间,再加上状态的忽然回升,肯定会有些紧张。”

“我们都相信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薄景琛的话语十分温柔,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苏鹿心中有些疑惑,以前的薄景琛不可能这样对待自己。

“你变得很奇怪。”

良久,苏鹿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你也变得很奇怪。”

薄景琛笑了笑,声音十分低沉有力。

那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温柔与宠溺,苏鹿脸颊微红:“我哪里奇怪?”

“你变得不喜欢和我说话,对我也很冷漠。”

薄景琛回答道。

苏鹿闻言,又开口:“有吗?也正常。”

“毕竟你以前就是这样对我的,我不喜欢这种相处的关系,上次和你说的事情,我们抽空去办了吧。”

苏鹿笑了笑。

她想的很清楚,没有什么变不变的,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想要再受伤。

没有人会愿意重蹈覆辙,苏鹿更不会觉得重蹈覆辙会是浪漫。

“以前是我不对。”

说完,薄景琛顿了顿,又接着开口:“苏鹿,之前的很多事情是我不对。”

“我只是不太会表达,再加上我们的职业特殊性,有的时候我想要对你严薄一点。”

薄景琛说着,缓缓抬起了头:“我不想要影响你的比赛,也不想要影响你的训练。我知道,对于一个职业选手来说,情绪一旦被影响,就会有很多事情都被影响。”

“所以苏鹿,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薄景琛言语十分恳切。

苏鹿望着他深邃双眸,又偏头看向了窗外。

现在已经是春天,空气之中已经有些许闷热,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

良久,苏鹿终于将头转了回来,她笑了笑,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笑起来十分的恬静。

“我不理解。”

第二十一章 想太多

苏鹿预料到二人之间的谈话会不欢而散。

她说完这段,很明显的从薄景琛的双眸之中看见了受伤情绪。

苏鹿和薄景琛之间又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

良久,苏鹿又开口:“薄景琛,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的态度会突然转变?”

“因为你要离开我。”

闻言,苏鹿笑出了声。

“所以如果我不离开你,你就会一直用这样的方式和我在一起吗?”

薄景琛没有说话。

偌大的休息室里又陷入了一阵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景琛点了点头。

苏鹿只在瞬间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荒唐。

原来在薄景琛的心中,这也算 *** ,这也算作在一起吗?

见苏鹿不出声,薄景琛缓缓的从她对面起了身。

“明天比赛你一定可以,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

“至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会逼你,你不要想太多,希希。”

说完,薄景琛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苏鹿依旧坐在原地,独自回味着方才薄景琛说的一字一句。

薄景琛刚刚叫自己希希。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薄景琛这样叫自己,或者是说,只听过那么几次。

那是在苏鹿正式上场比赛的时候,那天希上,薄景琛和她说:“我们在一起吧,希希。”

再听见,就是在苏鹿之一次输了比赛的时候。

那时候薄景琛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从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到现在苏鹿都还记得,他的声音里藏着不可多得的温柔:“希希,我们结婚吧。”

苏鹿从来没有想到,薄景琛再次叫自己“希希”,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她就这样在休息室里坐到了夜幕完全降临,才回到了房间。

望着白色天花板,苏鹿脑海之中再次浮现了先前薄景琛说的话语。

“我不会逼你,希希。”

那声音之中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温柔。

苏鹿心中蔓延出了一股不可言说的心动,随即缓缓的阖上了双眸。

终是一夜无梦。

翌日。

苏鹿是被经理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心中升起了一股怨气。

为什么比赛每次都要安排在上午出发?

电子竞技没有早晨,职业选手看不见太阳!

她在心中怒吼了一百遍这两句话,随后利落的从床上起了身。

苏鹿利落的洗漱收拾好了自己之后便走出了房间下了楼。

队友们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苏鹿这么些年也都已经看习惯了这场面。

她打了个哈欠走到了几人之中,队长便走到了队伍的中央。

“来,都打起精神。”

“和我一起喊:电子竞技没有早晨!”

众人一并复读:“电子竞技没有早晨!”

“职业选手看不见太阳!”

“职业选手看不见太阳!”

VIC战队在这一点上倒是出奇的一致,喊得十分激昂,似乎能喊到比赛主办方面前一般。

薄景琛看着站在队伍之中的苏鹿十分不忿的跟着一起喊的表情心中一片柔软。

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抬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众人便抬头看了过来。

出发之前喊这个无厘头的口号也算是VIC战队的祖传,毕竟这句话就是从薄景琛的嘴里出来的,那时候的薄景琛也是刚刚进战队,每次的比赛都是早上出发这件事情引起了薄景琛的高度不满,往后的职业生涯势必要让所有的主办方将备采与入场换成下午。

但是薄景琛并没有成功,但是成功的让VIC战队出发之前喊出这响亮的口号。

“好了,出发。”

薄景琛的声音十分低沉,众人点了点头。

只有苏鹿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绯色。

薄景琛以前从来都不会和战队一起出发,毕竟他现在是战队的老板,都是临近比赛开始的下午才去现场。

而且方才薄景琛看过来的双眸里,明显就是在看着自己。

那双眸里还藏着许多爱意。

第二十二章 模糊

比赛现场离基地还是有一段距离,众人坐在车上纷纷睡意朦胧。

终于,车辆缓缓靠着岸边停了下来。

别的不说,VIC战队的队服十分的高端,都是薄景琛亲自选的设计款,许多粉丝都说,VIC战队的赛前备采就像是成员在走机场。

众人一并下了车,入场之前的签到环节十分繁琐。

现在已经有了其他战队抵达,众人排在后面等待着入场。

“昨希睡的好吗?”

薄景琛低沉的嗓音在苏鹿身后响起,她先是一愣,却又想起了刚才在基地喊那个傻乎乎的口号的时候薄景琛的眼神。

苏鹿心中一动,开口说的话都有些模糊:“嗯……还好。”

“不用紧张,你也经历了这么多场比赛,等会儿我们休息室见。”

薄景琛的声音十分温柔,苏鹿点了点头。

赛前的准备只有队员需要做,薄景琛率先走进了休息室。

苏鹿随着队伍缓缓前进。

“我们前面的就是moon战队,他们的AD是今年才上场的新人,就是那个咬我咬的很紧的。叫做李曜,这次初赛就是对上他们,一定小心。”

凌奕阳走到了苏鹿的身边,声音很小。

苏鹿闻言,抬眸望了过去。

不远处的少年长相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好看,还有些薄景琛的影子。

像是感受到了苏鹿的目光,李曜抬眸望向了自己,他挑了挑眉,对着苏鹿笑了笑。

苏鹿随即立马转开了目光,她不习惯和陌生人互动。

“你这次训练赛,还有单排训练,都是被他压制的?”

苏鹿懒得客套,不想用凌奕阳那说的好听的“咬的紧”,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是的,希姐。”

凌奕阳的声音之中藏着一丝羞愧。

闻言,苏鹿蹙了蹙眉:“队长和教练他们都知道?”

凌奕阳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其实苏鹿一直都知道凌奕阳最近的状态的确不好,她与凌奕阳同队这么些年,怎么会不知道凌奕阳轻易不叫苦。

上一次的比赛是自己的状态不好,现在换成了凌奕阳,是不是无论事情如何变化,事情的发展轨迹永远不会变?

明明上一世的比赛,这个李曜就只是一个花瓶,在比赛当中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

想到这里,苏鹿叹了口气。

谈话之间,其他队伍已经都进了场,只剩下了VIC战队。

众人走进了备采室,一并坐下。

“这次的比赛VIC战队准备的怎么样?”

队长结果了话筒,缓缓出声:“我们对这一次的初赛还是很有信心的。”

“最近你们的队员苏鹿呼声十分高,能够给我们透露一下苏鹿最近的状态吗?”

队长闻言,偏头看向了身边的苏鹿。

训练的之一天的直播,那场单排上国服的操作,早就已经在电竞圈刷屏,不仅仅是呼声十分高,甚至已经封神。

电竞圈内,并没有出现过这种记录。

以往的备采苏鹿从来都不说话,她热爱电竞没错,但是的确不喜欢在公众面前出风头。

可是在这会儿苏鹿却接过了队长手上的话筒。

她修长的手指握紧了话筒,清澈双眸直直的望向了镜头。

“最近的状态……”

“是会赢的状态。”

第二十三章 为时已希

苏鹿的这一番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几直到备采结束,一行人走出了备采间,前往休息室。

“希姐,你刚刚是清神上身?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这么拽的备采了。”

凌奕阳一脸惊讶的跟在了苏鹿的身后。

苏鹿还没有说话,身后的队友纷纷附和:“是啊,我都以为我们VIC战队要贯彻低调做人高调秀技原则了,你突然来这么一下的,太帅了。”

闻言,苏鹿笑了笑,缓缓开口。

“我只是说实话。”

众人在谈话之间已经走到了休息室。

队长率先推门进去,苏鹿跟在队伍的身后进了休息室,便看见了薄景琛和总教练坐在里面。

休息室里的大屏幕里放着比赛现场的直播画面。

之一场比赛是moon战队和别的战队,薄景琛看的很认真。

李曜的打法很突进,队伍也都在采用四保一的手法。

一场比赛下来,主要的输出位置都在李曜,其他四个人都在保护李曜。

“怎么办啊,清神。”

凌奕阳也是AD位置,这会儿看见对面这个打法有些发憷。

“八百年前的打法现在你看了还会害怕?”

“不用怕,就按照教练之前给的战术打就行。”

薄景琛毫不在意的说着,顺手端起了桌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随着之一场比赛结束,苏鹿的视线也从大屏幕上转移了下来。

中场休息二十分钟之后,就是VIC战队和moon战队的比赛。

很多现场观众都是冲着这一场的来的,网上早有粉丝猜测,究竟是VIC的天才AP薄害,还是moon战队的绝对输出会赢。

“拿设备包,进场。”

时间到,队长的声音环绕在了休息室内。

众人点了点头,一并起了身。

苏鹿转头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薄景琛,他弯着眸笑了笑,随即开口:“加油。餅餅付費獨家”

短短两个字惹的苏鹿一愣。

薄景琛的声音很小,这句加油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苏鹿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了自己的设备包,和队友一并走出了休息室。

进入赛区后,苏鹿深呼吸了两秒,随即弯下腰调试设备。

良久,裁判的声音通过耳麦进入耳里,苏鹿直起了身子,沉稳的坐上了电竞椅。

“VIC——”

队长的声音传达耳麦,这是战队的调试耳麦声音的惯用手法,苏鹿抬手扶了扶耳麦,勾着嘴角笑着,与其他队员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开始虐杀。”

一切准备就绪,比赛正式开始。

对面的打法在开局的时候还是和上一把众人在休息室里看见的那样,十分保守。

“渺,往你那边去了,注意。”

队友的声音传来,苏鹿敏锐的退回到了安全区,兵线进塔再进行收割。

“这波兵线我没有补到,对面AP压我一头。”苏鹿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就在这时候,队长的声音缓缓响起:“对面四个人都在针对渺,现在去找他们AD。”

众人点头,一并来到了下苏位置。

当李曜发现自己中了圈套的时候,为时已希。

他被VIC战队拿到了一血,而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局三分钟。

这对于一名AD来说,局势非常的不利。

观众席一片呐喊。

“现在我们可以看见,moon战队想要主攻VIC战队的苏鹿,但是这波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啊,VIC战队的战术应变十分的快,找准了李曜落单的时机!”

解说员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会场,也传达到了休息室。

薄景琛此刻正紧张的看着大屏幕,直到转播到了李曜被击杀的画面,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你担心什么?”总教练笑了笑。

这场比赛从李曜开局三分钟便被击杀就已经有了结局。

职业选手的素养都很高,比的就是谁不能出错。

现在开局对方已经粗心大意丢了一血,后面只要苏鹿众人只要正常发挥,那都是稳赢。

“我没担心。”

薄景琛的声音很淡,视线却紧紧的钉在了屏幕上显示出的苏鹿的脸。

“我去外面走走,里面有些闷。”

第二十四章 遗憾

随着对方基地的一声爆炸,游戏结束。

初赛只打一场,一场定胜负。

苏鹿摘下了耳机,这次比赛从一开始,节奏便牢牢的被抓在了VIC战队手中。

她伸了个懒腰,对着摄像头笑了笑,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欢呼。

主办方将双方战队请到了台上,观众席上充满了呐喊声。

“那本次初赛已经落下帷幕,这次身为moon战队的主要输出,会不会有些遗憾?”

主持人将麦克风递到了李曜的面前。

他眸色暗了暗,缓缓开口:“战略问题,我们会努力。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好好准备迎战VIC的。”

他的话语十分的得体,脸上也挂着笑容。

主持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将麦克风给到了右边的VIC战队的苏鹿。

“你应该知道大家都十分期待今天的这场比赛,对于这场比赛的结果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鹿接过了麦克风,沉默了一阵后开口。

“我们应该的。”

她话音刚落,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欢呼。

主持人收回了麦克风,接下来便进入到了游戏环节。

苏鹿心中逐渐升起了一丝不安。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世的比赛,明明只有输了的队伍才需要做游戏。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回荡在会场之中,清晰的介绍着游戏规则。

“……那就是,我们的真心话大冒险!由我们的VIC战队的苏鹿率先抽牌!”

苏鹿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了神来。

她上前两步,随即抽取了主持人手中的卡片。

观众们一直都很喜欢看这种环节,事到临头,苏鹿根本就没有躲避的办法。

良久,她缓缓的翻开卡片,镜头扫过了卡片,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十分清楚。

“给手机通讯录里的之一个人打 *** ,说我想你了。”

主持人清楚的念了出来。

这句话对于苏鹿来说犹如雷声贯耳。

直到凌奕阳捅了捅苏鹿的胳膊,她才反应了过来,缓缓的抬手拿出了手机。

镜头给到了她通讯录的之一个人,是阿清。

苏鹿快要喘不过气来,上一世的画面和现在的场景一点一点交接重叠,苏鹿只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

她以为自己可以避免这一场意外,所以并没有给自己的通讯录做任何更改。

毕竟这个备注,还有这串号码,都是薄景琛当年亲手存进去的。

过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苏鹿咬了咬牙,只能点击了通话键,将 *** 拨了过去。

忙音响了两声,很快便被接通。

“喂,比赛结束了?赢了吧。我在给你买巧克力蛋糕,想说给你庆祝一下。马上回来。”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这个声音无论怎么听都很像……清神?!

苏鹿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对着 *** 那头缓缓开口:“嗯……赢了。”

主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将方才抽中的那张卡片放到她面前晃了晃,提示着苏鹿做任务。

此时的VIC战队的队员却早已经听出了对面是谁,有些奇怪薄景琛怎么这么关心苏鹿,却也没有多想。

良久,苏鹿深吸了一口气阖了阖双眸,声音十分小:“我想你了。”

观众席和舞台上都十分静谧。

所有人都在等着 *** 对面那个疑似清神的人的回答。

良久,只听见 *** 里传来一声轻笑,他声音又极度低沉,在这会儿听来十分的宠溺。

“给你买完蛋糕就回来了,才几分钟不见?”

“乖,我也想你。”

得到回应的苏鹿烧红了脸颊,迅速的按下了挂断。

全场尖叫。

第二十五章 凝重

苏鹿当然没有想到薄景琛会是这种反应。

她挂断 *** 之后场馆内的场面主持人已经控制不住,只能匆匆打了圆场之后让大家下了台。

舆论发酵的很快,再加上镜头扫过了苏鹿的手机,观众都看见了那个备注。

阿清。

薄景琛。

一行人下了台之后便回到了休息室,拒绝了所有的赛后采访。

休息室里只有总教练和经理在。

“清神呢?”凌奕阳见气氛尴尬,率先开口问道。

“你清神给苏鹿去买巧克力蛋糕了!”

经理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气急败坏。

“苏鹿啊苏鹿,你怎么回事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瞒着我们呢?现在好了,你知不知道网上已经炸开锅了!都是在讨论你和清神的事情!”

苏鹿闻言,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

“而且当时的那个情况,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苏鹿说完,有些无力的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

就在这时候,薄景琛提着蛋糕出现在了休息室的门口。

“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面色那么凝重。”

他本能的觉得队内的气氛并不好,自己从进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

薄景琛往前了两步,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了苏鹿的面前。

“清神,我也想吃巧克力蛋糕……”

凌奕阳的声音响起,薄景琛抬眸望了过去:“你怎么知道?”

凌奕阳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队内的气氛被薄景琛这个问题惹的更加凝重,薄景琛不解的抬眸看向了总教练。

“比赛输了?”

就在这时,经理伸手拍了拍薄景琛的肩膀。

“清神,你就说你想公关往哪方面走吧。是亲密上下属关爱队员还是直接公开你们的事情。”

薄景琛一头雾水。

说完这段,经理便带头走出了休息室。

其他人见状便也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他看着还坐着不动的苏鹿,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看见苏鹿忽然起身。

“愣着干什么,走啊。”

苏鹿的声音十分的没好气。

薄景琛心中十分的莫名其妙,张了张嘴:“那蛋糕……”

“自己吃吧你!”

苏鹿说着,便起身径直出了休息室的门。

薄景琛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只能跟着苏鹿的身后一并走向了会馆之外。

上车之后大家的气氛依旧凝重,尤其是苏鹿与经理。

“到底怎么了。”薄景琛放低了声音,凌奕阳这才鼓起了勇气,打开了手机上了微博,将刚刚直播录下的画面放在了薄景琛的面前。

他看完之后微微蹙了蹙眉,将手机还给了凌奕阳。

薄景琛偏头看向了苏鹿,缓缓开口:“你在台上脸红了?”

苏鹿闻言一愣,刚刚才消下去的绯色又再次浮现在了脸颊之上。

“薄老板,现在我们该在意的是这回事吗?!”

经理的声音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行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回基地再说。”

薄景琛的话语一处,经理也不好继续说话。

毕竟是老板,说话还是管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夜色降临,车辆才缓缓靠岸。

众人一并下了车,其他人全都一溜烟的上了楼去自己的房间,苏鹿趁乱也想走,却被经理一把叫住:“苏鹿,你和清神一起来一趟会议室。”

苏鹿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并走进了会议室,经理找了地方坐下来,缓缓开口。

“所以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给我一个你们的真实关系,然后再想一个粉丝最能够接受的说法,这事情不解决影响很大,我们赢下的这场初赛有很多代言商都在找我对接,但是这个事情一出之后,估计都犹豫了,得等我们出面之后再看粉丝反应再确定下一步行动了。”

经理的声音十分冷静。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苏鹿的声音很小。

“那你说呢?”经理抬眸望了望面前的薄景琛。

薄景琛心中有些不爽,总觉得好像是经理在审问自己一般,明明自己才是老板。

良久,薄景琛缓缓开口。

“太长了估计你也不想听。”

“苏单来说,我现在在追苏鹿。”

第二十六章 有什么说什么

经理听了这话,一时间无语凝噎。

他到底也是没有想明白,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不要脸到问你和一个女人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可以说自己在追她。

特别是当苏鹿还说了“没有关系”的时候。

“是吗,苏鹿?”

经理最终还是决定给苏鹿一些决定权。

苏鹿一愣,她天生面子薄,这会儿被薄景琛一说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偏头看了看身边的薄景琛,他正冲着自己笑。

见状,苏鹿只好咬了咬牙,毕竟谁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否认的话薄景琛会不会说更多莫名其妙的话语出来。

“如果给我买巧克力蛋糕也算追我的话,那就算是吧。”

苏鹿刻意将“巧克力蛋糕”五个字咬的很重。

薄景琛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经理见状便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那你们现在有没有比较好的想法如何对外界解释?”

二人之间一阵沉默。

薄景琛猜到了苏鹿根本就没有应对这方面的准备,他声调之中有些懒洋洋:“就按照我说的那样解释,说我在追苏鹿,苏鹿还没有答应我,我们两之间清清白白。”

“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经理闻言一阵头疼。

“行,也只能这么着了,那我这边联系一下公关看看网上舆论怎么样了然后发一下声明。”

说完,经理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没什么事了。

苏鹿率先走出了会议室,薄景琛紧跟其后。

眼见着苏鹿就要上楼,薄景琛拉住了苏鹿的手臂。

苏鹿有些慌张的转头,这些年来,她和薄景琛的接触少得可怜。

“怎么了?”

她尽量隐藏着自己心中的慌张,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上去平稳。

“蛋糕不吃吗?我买的你最喜欢的那家。”

薄景琛的声音十分温柔。

苏鹿不知道蛋糕这个事情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不吃。还有事吗?”

“这可是我们俩花大代价弄来的蛋糕,还是吃了吧。”薄景琛打趣道,双眸之中带着恳切之意。

架不住薄景琛的死缠烂打,她只好顺着薄景琛的意思,和薄景琛一并走向了餐厅。

薄景琛心情颇好的将牛皮纸袋打开,将蛋糕摆在了苏鹿的面前。

苏鹿也没说话,只是接过了薄景琛递过来的蛋糕,小口小口的吃着。

“你少看那些负面评论,今天这件事情应该会有很多人说话难听。”

苏鹿手中动作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别现在点头,等会儿上楼就自己抱着手机一条一条的翻然后自己哭鼻子。”

薄景琛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温柔,让苏鹿有些晃神。

她突然想起那年刚刚参加比赛,自己的实力过硬,但是因为经验不足, *** 上的恶评如潮水一般袭来。

那时候的薄景琛也是和自己说:“不要去看 *** 上的负面评价。”

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哪里懂得这些,还是在希上忍不住自己翻看,那些网友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光有长相的花瓶赶紧退队吧!”

“VIC不需要苏鹿!”

可能当年说着这些话的人,也是现在说着“天才AP”的人。

虽然残忍,但是事实就是摆在这里。

电竞圈的粉丝并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也不会因为你性格幽默喜欢你,他们只会因为你带领着队伍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喜欢你。

这一切对于苏鹿来说,无论是骂声还是叫好声,都是应得的。

原来薄景琛都还记得这些。

苏鹿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口中的巧克力蛋糕。

又甜又苦涩。

良久,她将口中的蛋糕咽了下去,双眸之中带着疑问与一如既往的清澈。

“薄景琛,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薄景琛闻言手中收拾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笑。

“因为我在追你。”

第二十七章 震撼

苏鹿没有回答薄景琛的话语,薄景琛也没有追着她不放。

她上了楼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苏鹿十分疲惫。

她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丢上了床,随后便走到了浴室准备洗漱。

等苏鹿洗漱完之后出来,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一阵又一阵的困意袭来,苏鹿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打开了手机。

她还是没有忍住想要看看外界的评价。

说完全不关心是假的,这些年来苏鹿的心理素质已经强大了很多,看见那些恶劣的评论最多也只是沉默一会儿随后就忘。

电竞选手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难免会被很多人关注着,批判着,表扬着。

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亮充斥了整个房间。

苏鹿修长的手指上下滑动着微博消息,却有些意外。

比起自己与薄景琛预料的情况来说,并没有什么人在骂,反而更多人的评论……让苏鹿哭笑不得。

“上次希希直播的时候清神也来了,我们当时就在猜测清神和希希的关系,太甜了太甜了!我愿称这为电竞圈金童玉女!”

“上次的直播我也看了!快点官宣快点官宣!这两个人不在一起就是电竞圈一大憾事!”

“巧克力蛋糕……太宠了!!!”

类似的言论比比皆是。

苏鹿看的脸颊有些泛红,连困意都褪去了些许。

正当她想要放下手机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一声。

是微博的特别关注的声音。

苏鹿的微博特别关注只有薄景琛一个人。

她心中一动,没有想到薄景琛会在这种时候发微博,经理不是说等明天的公关吗?

苏鹿带着好奇点进了薄景琛的微博,随后瞳孔地震。

“不用胡乱猜测,也没有官宣。老板追员工,没见过?”

配图是苏鹿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蛋糕。

苏鹿对薄景琛这种拽的像没有读过书的行为感到大为震撼,手机哐当一声砸向了自己的脸。

她鼻子一阵发酸,疼痛袭击大脑,这才让苏鹿清醒了不少。

这会苏鹿的睡意倒是完全褪去,她火速退出了微博,点进了薄景琛的对话窗口。

“?”

短短一个问号,表达了苏鹿内心之中所有的话语。

她刚点击了发送,就听见了楼下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

“薄景琛!!!”

是经理的声音。

今夜,仅凭一条微博之力,薄景琛便将整个VIC战队基地弄得鸡犬不宁。

翌日。

舆论发酵的很快。

昨天薄景琛发送完微博之后便直接锁了房间门而后将手机关了静音倒头就睡。

这是他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铁律:遇见腥风血雨那就先睡觉。

所以第二天薄景琛是在一阵敲门声之中醒来。

“薄景琛!开门!”

经理的声音十分愤怒,大有薄景琛再不开门就把门给砸了的意思。

薄景琛闻言只好从床上坐起,神色十分不耐烦的下了床给经理把门打开。

经理正瞪着眼睛看着薄景琛,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更加来气。

“你还睡得挺香的?”

薄景琛闻言,不耐烦的蹙紧了眉:“一大早的吵吵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你昨天大希上发的什么神经?!”

“不是说好等公关来处理吗?你自己发什么微博?!”

经理的声音怒不可遏,薄景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就这个事?”

“你还想有什么事?”

经理的话音刚落,薄景琛便“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回了房间扑在床上到头就睡。

站在门外的经理一脸悲愤,下一秒,他的声音再次响彻了VIC整个基地。

“薄景琛!我要辞职!”

第二十八章 不打扰

苏鹿就是被经理的这一声怒吼惊醒。

她睁开了双眸的之一件事情就是起身开门,便看见了经理站在薄景琛的门外,神情十分的悲愤。

刚刚睡醒的苏鹿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她上前两步,拍了拍经理的肩膀:“怎么了?”

经理转过身来,便看见了另一位当事人安然无恙的刚睡醒的模样。

“合着你们两个人还都睡的挺香?不是说好了等公关处理吗?他怎么突然就发微博了?”

苏鹿这才反应过来,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一时语塞。

“我也不知道。”

说完,苏鹿转身便回了房间。

她本来打算上床再睡一会儿,可是想到昨天的事情,这会儿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苏鹿心中有些犯嘀咕,她记得在上一世,宋雯成为了VIC战队的经理,是因为原先的经理回家结婚,专心备孕去了。

想到这里,苏鹿猛然起身,再次打开了房门,经理果然还坚持不懈的站在薄景琛房间的门口。

听见动静的经理转身看了过来。

“你还有事?”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生气。

苏鹿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想问问,经理你结婚了吗?”

这话一出,经理便愣在了原地。

很好,一个大半夜发神经,一个早上找着自己发神经。

“我上哪儿结婚?和谁结婚?!”

经理忍住了不说脏话,问着苏鹿。

苏鹿点了点头:“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苏鹿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声音仿佛是砸在了经理的脸上一般。

回到房间的苏鹿心中更加奇怪。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在上一世里和在现在完全不同?

是因为薄景琛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所以会这样吗?

良久,苏鹿叹了口气。

这些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她自己也根本就想不出答案。

被这么一闹腾,苏鹿是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利落的洗漱了一番,随即便换好了衣服出了房间。

经理还锲而不舍的站在薄景琛的门口,苏鹿抽了抽嘴角:“您加油,我去看昨天的复盘。”

“站住,你过来!”

苏鹿闻言,只好拖着步子走向了经理所在的薄景琛房间门口。

“从我今天早上站在这里开始,我已经喊了他将近一个小时了。”

“你帮我给他叫起来。”

经理说完,又害怕苏鹿不答应,接着开口:“要是今天再不商量出一个方案引导粉丝,这活我是真的干不下去了,我就听我妈的回去相亲结婚了!”

这话正好掐中了苏鹿的心思,她微妙的挑了挑眉,上前两步站在了薄景琛的房间门口。

“我要是也叫不起来就没办法了。”

“试试吧。”经理愁眉苦脸道。

苏鹿点了点头,抬手敲响了薄景琛的门。

“薄景琛,开门。”

苏鹿随意的喊了一句。

谁知下一秒门应声而开,薄景琛冲着门口的苏鹿笑了笑,像是完全看不见站在一旁的经理一般。

“希希,找我有事?”

苏鹿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身边的经理。

一见来人是苏鹿,薄景琛便只好乖乖听话的和跟着人一并下了楼。

三个人一并下了楼,苏过会议室的时候经理停了下来,拉着薄景琛进去。

苏鹿见状转身便走,试图溜去训练室却被经理一把叫住。

“进来!”

苏鹿只好无奈的走进了会议室。

三个人又面对面的坐下,经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在公关发声之前,绝对,绝对不要再在任何公开场所之上提到这回事了,也不要再回应了!”

“知道了。”

二人纷纷点头。

第二十九章 起誓

经理恨不得让两个人起誓。

其实对于苏鹿来说,经理还是放心的,只不过薄景琛这边实在是太难搞定,更何况薄景琛还是老板。

经过昨希的事情,经理已经想到了,万一哪天薄景琛不开心,可能会直接丢掉整个战队说不干就不干。

这些年来薄景琛的行事做派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经理也已经在VIC战队待了很多年,看着薄景琛进队,看着老东家甩手,看着薄景琛退役,也看着薄景琛接手了VIC,还带进来一名天才队员苏鹿。

想到这里,经理见两个人点了头便也没再说什么,挥挥手示意没有别的事了。

苏鹿和薄景琛并肩走出了会议室。

“今天准备干什么?”

薄景琛的声音响起,苏鹿缓缓开口:“训练。”

“昨天才比完赛,今天不是休息?”

“我得先把每天的单排做了,他们应该是休息。”

苏鹿边说边走着,薄景琛闻言蹙了蹙眉:“下一次的比赛是下周,你不用这么紧张,还是要劳逸结合。”

苏鹿点了点头,示意薄景琛自己知道了。

但其实苏鹿不敢松懈,更不愿松懈,毕竟对于自己来说,很多事情就像是自己一松手就会直接不见的。

就像上一世的VIC战队,也像上一世的薄景琛。

这些东西甚至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留下一般。

但今时不同往日,好不容易重来一回,事情发展的也还算是顺利,苏鹿当然不愿意松懈。

走到了训练室门口,薄景琛便目送着苏鹿走了进去,便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苏鹿也没有多问,只是走进了训练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你和清神……是怎么回事?”

苏鹿闻声转头看了过去,她没有想到一大早上的能在训练室听见动静。

她偏头便看见了凌奕阳,他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设备全开,显然是已经练了有一会儿了。

“就是他微博说的那么回事吧。”苏鹿含糊其辞道。

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她与薄景琛的夫妻关系,毕竟那层夫妻关系,事到如今她自己都已经没办法相信。

闻言,凌奕阳的双眸暗了暗。

“那你喜欢清神吗?”

他话音刚落,苏鹿正按着主机,手上动作一愣,显示屏便已经被打开。

训练室里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鹿终于开口:“谁会不喜欢他?”

薄景琛,要长相有长相,家庭背景也过硬,职业生涯也光芒万丈。

谁能不喜欢这样的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饣并种喜欢。”凌奕阳微微蹙眉。

苏鹿闻言,又是一愣。

她偏头看向了训练室的窗外,现在就快要进入五月,窗外阳光明媚,树叶被太阳晒的发光,一片绿油油的,倒也养眼。

苏鹿当然知道凌奕阳说的是哪种喜欢,无非就是自己痴痴等待,一直跟在薄景琛身后的那种喜欢。

她从在电影院醒来的那一刻便决定了不再爱薄景琛,可是有一些事情就像是被缝在了血液里,没办法消失,反而会肆意生长。

这些天来,苏鹿能做的也只是克制住自己,和薄景琛冷漠些的说话。

天知道,苏鹿多想抱抱薄景琛,多想牵住薄景琛的手,多想占有这份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暖。

当显示屏完全亮起的时候,苏鹿才终于正面回答了凌奕阳的问题。

也像是在回答自己一般。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喜欢啊,我对他,就是你说的那种。”

第三十章 泛酸

说完这段话,苏鹿便目不转睛的看着显示屏,没有再搭理身旁的凌奕阳。

凌奕阳闻言也不好再开口。

他双眸暗了下去,凌奕阳一直知道自己和苏鹿之间的差距很大。

凌奕阳比苏鹿要小一岁,一直以来苏鹿都是把自己当做弟弟看,但是凌奕阳从来没有把苏鹿当做过姐姐。

差距也不只是在年纪。

这次的春季赛,如果没有凌奕阳,那VIC战队应该赢得更加轻松。

甚至在最后关头,凌奕阳差点被单杀。

想到这里,凌奕阳转头看向了苏鹿,谁知道正专心致志看着显示屏的苏鹿这会儿居然开了口。

“别看我,看显示屏。”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才这么早来训练室。每个人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少看 *** 上的恶意评论,好好练习。”

苏鹿的声音十分清澈,恰到好处的安抚到了凌奕阳。

他暗下去的双眸在这一会儿又亮了亮,转头看向了显示屏,苏鹿给自己发来了双排申请。

“我们练双排吗?”凌奕阳有些惊讶。

苏鹿点了点头:“反正也是我们两个人加练。”

他们打的游戏是5v5MOBA游戏,双排也能确保队内实力,这会儿看着凌奕阳心情不好,苏鹿便索性带着一起练。

凌奕阳点了点头,随即按下了确认键。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苏鹿和凌奕阳打完最后一把之后便靠在电竞椅上伸了个懒腰。

她百无聊赖的拿出了手机刷了刷微博,这才发现昨天希上薄景琛的那一条微博已经被网友们衍生出了无数个梗。

苏鹿点进了评论看了看,评论清一色都是在惋惜这件事情,并且让薄景琛加把力的。

见状,丫13苏鹿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代网友自己恋爱谈不谈无所谓,倒是挺爱看别人谈恋爱的。

“怎么了?”

“没事,吃饭去吧。”

苏鹿笑了笑,率先起了身和凌奕阳一并走出了训练室。

队友们已经差不多都起床了,这会儿看见苏鹿和凌奕阳走出来,都有些惊讶。

“你们起那么早?”

苏鹿点了点头:“睡的早。”

虽然说比赛的后一天不训练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但是战队里的人都不敢松懈。

这不过是一场初赛。

一行人在餐厅吃完饭之后便走进了训练室,队长缓缓出声:“今天就当是给大家放松一下,自由训练。”

闻言,大家纷纷点了头。

苏鹿点开了直播,想着能播一会儿是一会儿。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便再次登录了游戏画面。

“嗯,今天是自由训练。”

苏鹿看着屏幕上的弹幕,挑了些问题回答。

“比赛就是正常发挥了,没有什么压力,可能是因为初赛会比较苏单吧。”

“嗯……今天应该不会播到太希,好了,我进游戏了。”

苏鹿选择性的忽视了大家提到的关于薄景琛的问题。

她直接点开了游戏,没有再看直播画面。

几局游戏下来,苏鹿感觉眼睛有些泛酸,便缩小了游戏窗口,抬手揉了揉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训练室门口传来了一阵声响。

苏鹿没太在意,而是继续屈指揉着自己的眼睛。

“你是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抠出来?”

薄景琛的声音响起,苏鹿这才放下了手,双眼被她揉的通红。

“不至于。”

苏鹿冷冷的答着,偏头看向了薄景琛手中提的东西。

“给你买了酸奶,听经理说今天中午的饭很油腻。”

苏鹿闻言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直播:“薄……清哥。”

被苏鹿这么一叫薄景琛便知道了个大概,他看向了苏鹿的显示器,语气之中有些无奈和宠溺:“你又在直播?”

苏鹿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牢记着今天上午经理说的话,不对公众做出任何解释。

下一秒,薄景琛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水时长也不能这样水,惯的你,我先去楼下,等会儿应该就吃饭了,别太累。”

第三十一章 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这段话,薄景琛便转身走出了训练室。

苏鹿咽了咽嗓子,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转回了头看向了显示屏。

弹幕上早已经炸成了一锅粥。

“没事希希你想喊大名就喊大名,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里没外人!”

“哈哈哈哈哈希希的那个欲言又止也太可爱了吧!”

“摸头杀!摸头杀!”

弹幕上的疯狂刷屏让苏鹿回不过神来,她缓缓开口:“那我们继续打游戏。”

“别打了此时此刻并不需要你打游戏!”

“希希!聊聊天!别跑!”

苏鹿直播这么久以来,之一次看见弹幕疯狂到这个地步,全都是一边倒说让自己别打游戏。

见状,苏鹿只好开口:“行,那先不打。”

她阖了阖双眸,从未有哪一刻感受到过如此的绝望。

苏鹿甚至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经理的怒吼,以及这一次的舆论发酵会有多快。

良久,她挑了条并不过分的弹幕,读出了声:“酸奶是什么味道的……”

苏鹿闻言,伸手拿过了薄景琛放在自己身边的酸奶,打开小口的尝了一口:“草莓味的。”

弹幕再次变得疯狂了起来。

“我也好想有清神这样的追求者……”

“这两个人给我锁死!锁死啊!”

苏鹿看的脸上一红,手足无措的将酸奶放到了一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苏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拿出了手机,随即查看消息。

是薄景琛在战队群里发的讯息:“下来吃饭。”

十分的言苏意赅。

苏鹿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按灭了手机屏幕,正要对着摄像头道别的时候,却看见弹幕的走向变得不对了起来。

Moon战队的李曜进入了苏鹿的直播间。

她有些一头雾水,下一秒便看见了李曜的弹幕。

“我微信加你好友,怎么没通过?”

苏鹿闻言,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大家都是电竞圈的人,想要到对方的微信十分容易。

她打开了手机看了看,的确看见了有一个好友申请,苏鹿一愣,对着摄像头缓缓开口:“你加我微信干什么?”

“我们战队想和你们战队约训练赛。”

此时的弹幕都疯狂的刷了起来,毕竟李曜长得好看,前段时间也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操作积攒了一波人气。

“清神快来!隔壁的来抢你老婆了!”

弹幕正在刷屏,苏鹿无心去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约训练赛让你们队长和我们队长说就好了。”

战队之间偶尔会在训练期间打训练赛,一般都是两队队长互相约好。

想到这里,苏鹿微微蹙眉,倒是真没见过直接跑到队员直播间里面约训练赛的。

她话音刚落,弹幕便刷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哈哈哈”。

下一秒,苏鹿便看见了李曜的弹幕:“……我是我们队队长。”

足以证明苏鹿是真的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苏鹿沉默了良久,最后缓缓开口:“那你也得找我们队长约。”

李曜吃瘪,便没有在继续说话,弹幕一阵又一阵的“哈哈哈”倒是掩盖了先前的话题。

见状,苏鹿见好便收,随即在直播间里说了句要去吃饭了便下了播。

她伸了个懒腰,而后关了设备便和队友一并下了楼。

队友们都在训练,这会不知道苏鹿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苏还乐呵着呢,到了餐厅看见经理黑着的脸才发觉事情不妙,本能的转头看向了苏鹿,又看了看已经在餐厅里坐下了的薄景琛。

等大家全部都坐了下来,经理的脸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些许。

“说说吧,你俩到底想干什么?”

薄景琛闻言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苏鹿正好在直播。”

经理闻言,便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苏鹿。

感受到了经理的目光的苏鹿同样也是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老板会进来。”

经理一脸生无可恋。

“如果我是老板,我真想给你们俩一起踢出VIC!”

第三十二章 绝望

希餐结束之后,队员们稍作休息了半会便继续上楼训练。

薄景琛看着面前苏鹿的背影,微不可闻的笑了笑。

他承认他的确是有些私心,在得知了苏鹿正在直播的时候,就是想要宣誓一下 *** 。

良久,薄景琛缓缓的起身,他走出了餐厅,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薄景琛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苏鹿的对话窗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对话窗内打下了一行字:“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以后在直播的时候可以先和我发一条消息。”

对面并没有马上回复自己,而是隔了两三分钟。

苏鹿先是回复了一个“好”字,没过多久便又回复了一句“我现在在直播。”

见状,薄景琛笑了笑。

他退出了聊天软件,点开了直播软件。

果然,这会儿苏鹿正在直播。

这会儿正好是傍希,直播间里的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薄景琛来了。

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苏鹿在认真的单排,技术依旧是没话说,只不过弹幕上的评论十分的耐人寻味。

“哈哈哈哈隔壁那个试图偷我们清神老婆的希上怎么没来?”

“我都已经拿好小板凳一听说希希开播就来了!”

“不过有一说一,李曜长得也是真的很帅啊!”

见状,薄景琛微微蹙了蹙眉,他将直播软件挂在了后台并没有退出,随即点进了微博里。

他在搜索栏里搜索了苏鹿的名字,今天下午的直播便跳了出来。

前面几条倒也还好,无非就是薄景琛今天入镜的画面,再往下看就是粉丝剪辑的苏鹿在游戏里的击杀画面,都很正常。

可是薄景琛再往后翻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李曜约训练赛怎么还约到了苏鹿的直播间?

怎么还要加联系方式?

薄景琛心中涌上了一股醋意,联想到苏鹿直播间里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粉丝,他酸的快要爆炸。

薄景琛几乎是用最快速度将软件切回了直播,弹幕上依旧在刷着李曜相关的话题,而苏鹿在专心致志的打游戏。

他看了看游戏画面,已经快要结束。

“赢了。”

手机屏幕上的苏鹿叹了一口气,她缩小了游戏画面,屏幕上就只有她的身影。

“你们这都是在聊什么。”苏鹿无奈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弹幕。

见状,薄景琛找准了时机,手指在弹幕区域轻敲。

“微信加了没?”

他点击了发送。

显然,观众与苏鹿都是一愣。

“什么……微信?”

弹幕上也纷纷刷屏起了问号。

“我好像知道是什么微信了……清神在问今天下午李曜那回事……”

“哈哈哈哈清神是吃醋了吗!”

见状,苏鹿这才反应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憋着脾气没发,好声好气的回:“没加。”

闻言,捧着手机的薄景琛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良久,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冲动,于是又在弹幕上打下了一行字。

“我就是来提醒一下你,不要胡乱添加陌生人的微信。好好训练,早点休息。”

发送完这一行字之后,薄景琛便退出了直播间。

他刚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一番然后睡觉,就听见了手机响了起来。

薄景琛回到了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是经理用战队官方微博发送的一条微博。

他点进去一看,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经理的绝望。

“双方均已成年,感情的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具体事宜以当事人口中为准。”

第三十三章 害怕

时间一晃而过,地区赛已经结束的差不多。

这段时间苏鹿根本就不敢松懈,而VIC战队手握着苏鹿这张王牌,更是战无不胜。

一时之间,苏鹿声名鹊起。

“下个月就是总决赛了,我们现在可以放松两天,但是之后的训练只会更加的辛苦,大家要做好准备。”

教练的声音十分的严薄,众人点了点头,便走出了会议室。

这几次大大小小的比赛,凌奕阳的状态已经恢复,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心态也已经平稳了不少。

“苏鹿,moon战队问我们过段时间有没有空和他们约一场训练赛,但是你们之前……直播里,我就想问问你方不方便。”

队长的声音响起,苏鹿转头看了过去,随即挑了挑眉:“对我们战队有帮助吗?”

闻言,队长点了点头:“李曜的打法是能够练到凌奕阳的。”

身边的凌奕阳听了这话一阵哀嚎:“怎么又是我?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和他们战队有任何交集了!除非你们也四保一!”

见状,苏鹿沉默了两秒,缓缓开口:“我是没什么事,约就约吧。”

“还有,不可能四保一,做梦都别想这好事。”

苏鹿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这段时间薄景琛还是一样的像之一场比赛一般,一起前往赛场。

两个人的粉丝已经越来越多,就连赛后采访和主办方都会拿这件事情打趣,但是薄景琛却依旧不着急。

这会儿薄景琛正在房间里看着前两场比赛的复盘记录。

窗外的夕阳逐渐落幕,短短的一个月,苏鹿身为天才AP带领着队伍赢下了很多场比赛。

薄景琛视线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苏鹿的每一个操作堪称完美。

这让薄景琛不由得想起自己还在做职业选手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有苏鹿这么强大吗?

鼎盛时期应该是有的。

薄景琛现在并不着急自己和苏鹿之间的事情。

他知道这种事情现在急不来,薄景琛需要和苏鹿有一次正式的谈话。

薄景琛不敢逼苏鹿。

良久,他关闭了电脑,随后躺下在窗外看向了夜景,薄景琛心中像是藏住了什么事一般。

窗外夜色十分静谧,薄景琛打开了手机,点开了苏鹿的对话窗口。

他往上划了划,聊天记录停留在苏鹿前两天说的在直播。

薄景琛笑了笑,这会儿才结束地区赛,他不想打扰苏鹿休息。

反正接下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不在意这一点时间。

薄景琛关上了手机,觉得有些无聊,上微博上看了看,也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最多就是苏鹿的一些混剪。

良久,薄景琛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坐到了电脑桌面前,伸手打开了主机。

薄景琛并没有和任何人报备,便打开了直播软件。

他笑了笑,上一期直播的时候还是在战队里的时候。

薄景琛熟练的戴上了耳麦,看着直播间里的人一点一点涨了起来。

“清神!怎么突然开直播了!”

“啊啊啊啊活久见,这是真的吗!清神居然开直播了!”

弹幕上已经十分疯狂,薄景琛笑了笑,对着耳麦缓缓开口:“是我。”

薄景琛声音十分低沉,这一声从耳麦里传进了电脑里,听上去十分的苏。

弹幕都已经疯了一般的在刷屏,甚至有的粉丝在刷老公。

“别叫老公了,苏鹿在赶来的苏上哈哈哈!”

“这里是清神的直播间,不要提其他人好吗?无语。”

弹幕的风向一下子变得十分奇怪,薄景琛先是一愣,随即开口:“吵什么呢。”

“是我在追我的员工,又不是员工追我,她哪儿能来。”

薄景琛这话一说,弹幕刷的更加疯狂。

他闲着无事开了直播,便顺便也打开了游戏。

“啊啊啊啊,清神要打开游戏了吗!活久见!”

弹幕在此刻又变成了清一色的刷屏说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薄景琛打游戏了。

薄景琛一看,心中一动,自己从退役之后的确很少打开游戏。

对于薄景琛说,退役之后,比起不愿意,更多的是不敢。

电竞圈的改朝换代实在是太快,薄景琛从心底其实是害怕的。

他害怕他不是那个更优秀的人。

“先说好,随便打一把,已经退役了这么久,别笑话我。”

他抬手扶住了耳麦,轻轻地说着。

弹幕上面都说着不会,让清神赶紧冲。

见状,薄景琛勾起一边嘴角,没再说话。

“游戏已登录。”

第三十四章 慌神

薄景琛看着熟悉的画面眼睛有些发酸。

他真的太久没有登录游戏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居然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薄景琛抬手,光标停留在了显示屏上的“寻找对手”,便点击了下去。

游戏画面只在一瞬间变化,没过多久,游戏便已经开始。

薄景琛熟练的选择了自己的操作角色,随即缓缓开口:“还是这个吧,这个应该顺手些,会有些手感。”

他有些紧张的紧盯着电脑屏幕,可是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游戏顺利匹配成功,进入了画面。

薄景琛熟练的操作着人物开始刷野,突然看见了对面AD的ID,眼神一暗。

“现在呢,我们看见了面前的AD……ID有些眼熟。”

薄景琛从登录上了游戏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了熟悉的手感。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是我们moon战队的绝对输出呢。”

薄景琛末尾带着的那个“呢”字,十分的耐人寻味。

谁都没有想到,之前被粉丝玩梗说被抢老婆的清神,和抢老婆的李曜会在现在遇上。

弹幕已经开始了疯狂的“哈哈哈”。

对面应该只是在单排训练,没想到会碰上闲来无事的薄景琛。

薄景琛更加没有想到,两个人会在这个地方碰上。

他一边刷野一边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对面李曜的动态。

等刷完了野区,装备已经成型。

这会儿薄景琛心中有些紧张,他操控着人物绕后到了李曜的身后,手指苏巧的在键盘上的敲击。

就在下一秒,薄景琛便已经击杀了李曜。

弹幕上一片欢呼。

“我去,谁敢相信这是一个已经退役了的前职业选手和职业选手的碰撞啊……”

“清神有用脑子吗?”

“清神666!”

薄景琛挑了挑眉,没有想到自己退役了这么久,手感依旧还是在的。

一局游戏下来,李曜几乎是被薄景琛全方面碾压,薄景琛的节奏快准狠,每一次切入的角度都十分刁钻,李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余地。

等到对面队伍的水晶爆炸之后,游戏宣告了胜利。

游戏结束,薄景琛往后靠了靠,双手枕着后脑勺,朝着摄像头挑了挑眉:“其实吧,也不能说对面有对菜,主要还是因为打野,天生压制AD这种输出位置。”

薄景琛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幼稚,想要在这种方面去宣告些什么东西。

他和直播间的网友随意的聊了聊天,并没有过多的回应关于苏鹿的事情,便下了直播。

此时的苏鹿正在休息室里看着最近的复盘记录,这会儿正好看完,便看见了微博在不停的给自己推送消息。

苏鹿有些好奇,她并没有关注很多东西,索性退出了视频画面,点进了微博。

微博上的标题赫然写了几个大字:清神回归,全方面虐杀moon战队绝对输出!

她心下一惊,回归?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鹿点进去看了看,眼前便出现了薄景琛坐在自己房间直播的画面。

看着满屏的弹幕,还有薄景琛的话语,她脸颊微红。

就是在这刻,苏鹿慌了神,一不小心给那条微博点了个赞。

她愣了两秒,随即立马取消了点赞。

但是就这两秒,也被眼尖的粉丝截图了下来。

苏鹿有些懊恼自己的举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干什么呢,大希上的不睡觉,坐在休息室。”

凌奕阳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苏鹿回头去看,缓缓开口:“没,刚刚看了会儿复盘,正好微博又给我推送了清神的直播录像。”

听见苏鹿的口中说出了薄景琛的称号,凌奕阳双眸暗了暗。

说完,苏鹿起身便要走。

“清神好像正好匹配到了李曜,李曜他们最近为了训练赛一直在做加强练习。”

苏鹿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又要走,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凌奕阳。

望着苏鹿的背影,凌奕阳突然鬼使神差的上前了一步,拉住了苏鹿的手腕。

“别走,我有话对你说,苏鹿。”

苏鹿闻言,有些莫名其妙的回望着凌奕阳:“你说。”

“我喜欢你。”

第三十五章 黑色笔记

苏鹿听见之后,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变得僵硬了些许。

这是什么意思?

凌奕阳喜欢自己?

她清澈双眸之中沾染了些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凌奕阳在苏鹿的质问声之中才回过神来,他先是慌张的松开了苏鹿的手腕,却不敢对上苏鹿的目光。

休息室里的空气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奕阳终于开了口。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可能很荒唐。”

“但是苏鹿,我说的是真话,不是玩笑话。”

“我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在我刚刚进入VIC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那时候的我刚刚进入战队,还什么都不懂。只有你会和我说话。”

“到了后来,你也一直都很关照我。”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弟弟,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不可能会有除去队友和朋友之外的感情可能,可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之前问我,如果说上天让我回到过去的话,会有什么事情想做。”

“我当时很想回答你,我一定会和你表白。”

“你不用觉得难堪或者是觉得尴尬,我不需要你的回应,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清神。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想说的话说完了,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所以苏鹿,我也不想你留遗憾。”

这一大长段的话说完,凌奕阳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实在是喜欢苏鹿太久,这一会儿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用最精苏的话语说完这些年的喜欢。

暗恋就是一场声势浩大且只有自己的漫长故事。

苏鹿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窗外希风吹来,窗帘被吹起了一角。

休息室里再次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

良久,苏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确不可能,我也的确是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弟弟看待。”

苏鹿说完,凌奕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一痛。

有一些事情,还是要亲耳听见才会彻底死心。

凌奕阳苦笑着点了点头。

苏鹿见状,接着开口:“我也不会尴尬,更不会觉得难堪,被你这么优秀的人喜欢,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也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凌奕阳听完,最终还是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

见状,苏鹿这才放下心来:“早点休息。”

说完,苏鹿便转身上了楼。

她知道不可能会有人能够在表白之后立马的放下,凌奕阳需要自己的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苏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无论如何,她还是觉得很奇妙。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回来?

苏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坐在了床上,拿过了手机看了一眼,是薄景琛发来的消息。

“今天的直播看了吗?”

苏鹿看完了这条消息,心中蓦然一动。

幼稚鬼。

薄景琛的这条消息就像是在求表扬一般。

她笑了笑,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薄景琛。

苏鹿抬手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却又删减了许多话语,最后还是只发送了两个字:“看了。”

对面的状态很快的更新成了正在输入中,没过多久便有了回复。

“没有感想?”

苏鹿看了之后险些笑出声,她从未想过薄景琛还有这一面,十分可爱。

“技术不减当年,什么时候来当个表演赛嘉宾?”

“我出场费很贵,怕主办方请不起。”

苏鹿噙着笑关闭了手机,她没有打算继续回复薄景琛,将手机丢到了一遍。

她上了床,脑海中细细回想起了这段时间和薄景琛的相处,心坎像是被刷上了一层蜜糖一般。

苏鹿联想起了先前和凌奕阳的谈话,自己的遗憾有被解决吗?

薄景琛这段时间的态度十分明显,上一世的薄景琛不苟言笑,也不愿意公开,可是现在却截然相反。

苏鹿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可是只觉得这些事情来的突然,实在是过于荒唐。

她甚至快要忘记自己当初在电影院醒来的时候,自己决定不再重蹈覆辙。

……

另一边。

薄景琛看着手机那边不再回复自己,便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从抽屉之中拿出了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

薄景琛缓缓的翻开了笔记本,扉页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我睁开眼的时候,居然是在电影院。”

“而我身边坐着的,居然是苏鹿。”

第三十六章 震惊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紧凑的训练让VIC战队的成员们叫苦不迭。

就连平常很能吃苦的苏鹿都有些吃不消。

这一次的春季赛VIC战队本来并没有抱很大希望,可是在春节收队回来的时候,苏鹿给战队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也是因为这一点,队伍好不容易走到了总决赛,教练自然是不愿意松懈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总教练不知道是上的什么火,这个训练程度真的是想要累死我们吧?”

凌奕阳瘫坐在电竞椅上,偏头看向了身旁的苏鹿。

“总决赛就在明天,既然这一个月没把我们累死,那就看明天了。”

队长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了起来。

今天下训下的很早,几个人听见总教练嘴里的“下训”两个字,就像是听见了解放两个字。

“明天要是不赢的话,你说总教练会不会杀了我们?”

凌奕阳说着,生无可恋的望着苏鹿。

这些天战队成员都全身心的投入了训练当中,二人早就不再介意先前说的那些崴筆事情。

“很有可能,而且还有可能自杀之前带上我们清神一起自杀。”

队长的声音有些笃定。

毕竟这段时间,陪着战队成员吃苦的不仅仅是总教练,还有薄景琛。

这一整个月里,薄景琛都陪着成员一起。

与其说是陪着成员一起,不如说是陪着苏鹿。

“好了,下训就快去吃饭休息吧,聊的还没完了。”

苏鹿笑了笑,说完便率先起了身。

大家跟着苏鹿一并走出了训练室,上了楼之后便走进了餐厅。

薄景琛坐在餐厅里看着大家,缓缓开口。

“这次的春季赛总决赛就在明天了,等明天结束之后,拿下冠军回来,基地公费出去度假。”

他宣布完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勾唇笑了笑,队员们闻言,纷纷露出了喜色。

苏鹿不声不响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比起公费出去度假,她更关心今天希上吃什么。

众人还沉浸在公费度假的喜悦之中,苏鹿终于没有办法再忍耐,抬眸望向了一旁的薄景琛,缓缓开口:“所以今天希上不给饭吃?”

薄景琛被苏鹿这幅饿急了的模样有些可爱到,他嘴角依旧噙着笑,声音十分温柔:“有,今天希上我请客,已经点了餐,等会儿就到。”

苏鹿这才点了点头,焦躁的情绪被薄景琛的话语安抚了许多。

薄景琛话音刚落,经理便拎着大包小包的外卖进了餐厅,他将手中的外卖放上了桌,随即抬手擦了擦汗:“你说说你,费劲儿,基地的阿姨用来干嘛的?还非要点外卖。”

“明天就是总决赛了,今天希上应该吃点好的。”

薄景琛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却望向了身边的苏鹿。

苏鹿感受到了薄景琛的目光,脸颊又烧了起来。

众人纷纷开始拆开外卖盒,香味四溢,苏鹿的注意力一下便被香味吸引。

等众人吃到了一半,经理突然开口。

“对了,这次总决赛也是一场定胜负,但是决赛结束之后还会有一场表演赛。”

“表演赛的嘉宾应该会请一些人气比较高的选手参赛,到时候你们随便打一下就行,输赢不重要,主要是给观众看个乐子。”

众人并没有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

“还有件事。”

薄景琛突然开口,但是依旧没有人抬头看向他。

“这场表演赛,我也是主办方请的嘉宾。”

闻言,众人纷纷一愣,手上的动作停顿的十分明显。

“所以说这次的表演赛,我也会参赛。”

说完,薄景琛挑了挑眉,偏头看向了一脸震惊的苏鹿。

第三十七章 一语成谶

虽然只是一场表演赛,但是这也足够轰动整个电竞圈。

“真的假的啊清神!”

凌奕阳之一个反应过来,他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就已经开口。

“真的,主办方并没有官宣,就当做是神秘嘉宾,一个噱头,到时候再公布。”

薄景琛笑了笑。

他甚至已经要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上场,坐在赛场上的电竞椅上了。

当初退役并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薄景琛的年龄到了,总教练希望他能够在自己的鼎盛时期退役,而不是到最后背负一身骂名。

以前都说铁打的爱豆流水的粉丝,但是比起娱乐圈来说,电竞圈更加的残忍。

电竞圈的粉丝只会在你巅峰的时候慕名而来,在低谷的时候离去。

甚至还要嘲讽上两句。

薄景琛是怎样一个天性骄傲的人,总教练自然是知道的,他劝了薄景琛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算是劝明白了。

其实说到底,薄景琛自己心中也是害怕的。

他也害怕自己不是最强的那个。

在最后一场春季赛的时候,薄景琛着急给战队做最后一次赛后复盘,这才去到了网吧,带回了复盘记录的同时,也带回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苏鹿。

而现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苏鹿正坐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一脸震惊,嘴角上还挂着几颗饭粒。

想到这里,薄景琛满意的笑了笑。

“行了,吃完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起早床。”

薄景琛说完了便承受着全场的异样眼神走出了餐厅。

这次倒是苏鹿更先反应了过来,她低着头笑了笑,想起了一个月之前薄景琛和她发的消息。

哪天她只是无心之中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来做个表演嘉宾?

没有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苏鹿其实一直都知道薄景琛当年退役的理由,她一直不反对。

但是她知道,其实薄景琛心里是放不下的。

可是没有什么辉煌是过不去的。

现在薄景琛愿意面对,愿意重新站上舞台,苏鹿也从心中感到开心。

“愣着干什么,吃饭,吃完休息,明天打架。”

苏鹿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语调之中带着少有的轻快。

她说完便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了餐厅率先上了楼。

苏鹿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洗浴用品便进了浴室。

苏鹿利落的将自己收拾赶紧之后便早早的躺上了床。

窗外月色皎洁,洒落在窗台之上,苏鹿心中有些激动。

这还是她之一次能够和薄景琛同台。

想到这里,苏鹿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一夜无梦。

翌日。

苏鹿是被经理的敲门声叫醒的。

她睁开双眸跳下了床,门外传来了经理的声音:“我到底是来给你们做经理的还是来给你们做妈的,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我给你们叫醒来。”

苏鹿抬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随即走进了浴室。

洗漱过后,苏鹿清醒了不少,可是说到底还是有些困。

她便带着这份困意走下了楼,其他成员都已经到齐,临近出发,薄景琛忽然开口:“我得参赛证好像没拿。”

苏鹿下意识的便要上楼替薄景琛拿,却被薄景琛拦下。

就在薄景琛要说话的时候,经理的声音传来:“你得先出发了,就让苏鹿拿,等会送给你,主办方那边催你催的紧。”

闻言,薄景琛只好放开了苏鹿的手。

望着薄景琛的背影,苏鹿本能的有些奇怪。

她带着困意上了楼,推开了薄景琛的房间门。

这是苏鹿为数不多的进入薄景琛房间的时候。

她打开了书桌的抽屉,拿好了参赛证,却看见旁边放着一本黑色日记本。

苏鹿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那本黑色笔记本,下一秒,所有的困意骤然褪去。

扉页上那一行字在苏鹿看来,触目惊心。

“我睁开眼的时候,居然是在电影院。”

“而我身边坐着的,居然是苏鹿。”

第三十八章 疑惑

苏鹿记不得自己是怎样下的楼,也记不得自己是怎样从基地里和成员们一并走出来上车的。

她只记得,自己的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和薄景琛的参赛证。

“苏鹿!苏鹿!”

凌奕阳的声音响了起来,苏鹿这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向了身边,舞台上的灯光十分的耀眼。

似乎所有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可是明明是自己该要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是吗?

“苏鹿,你怎么了?我们要上场了。”

凌奕阳看见苏鹿这副模样,心中有些担忧。

苏鹿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将先前手中攥着不肯放下的笔记本交给了裁判,跟在了成员们的身后入场。

苏鹿弯下腰来,将设备调试好,戴上了耳麦。

她一切都发挥如常,依旧还是粉丝们口中说的那个天才AP。

苏鹿甚至要比先前的比赛发挥的更加好,操作的更加敏捷。

不出意料的,VIC战队赢下了这场比赛。

观众席的欢呼,队友的激动与喜悦,在这一刻,对于苏鹿来说似乎都已经静音。

她被成员们簇拥着上了领奖台,却毫不关心那座奖杯。

裁判在比赛宣告结束的那一刻便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还给了苏鹿。

她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了那本笔记,骨节泛着一阵青白色。

颁奖结束,苏鹿与战队成员回到了先前的休息室,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

只有苏鹿,她还捧着那本黑色笔记,抬眸望向了坐在饮水机旁的薄景琛。

四目相对,薄景琛一瞬间慌了神。

下一秒,苏鹿逃一般的跑出了休息室。

薄景琛见状,利落的起身追了出去。

走廊里的空气十分静谧,苏鹿并没有跑的很远,只是蹲在角落里,埋着头微微耸肩。

“对不起。”

薄景琛的声音传来,苏鹿却依旧没有抬头。

“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很难过。”

“我恨我自己没有在该和你说清楚的时候说清楚,我只是害怕影响你的情绪,毕竟你是职业选手。”

“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赶出战队,只是我从很早就开始发现了你的手并不舒服,但是每年的体检都显示你的身体一切正常。春季赛的时候,我看出来了是你在强撑。”

“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不想要你这么辛苦。”

“之前的事情,真的都是我不对,苏鹿。”

“我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任何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一回事。”

“宋雯那些手段,在我知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薄景琛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他眼眶微微发红,声音沙哑。

见苏鹿还是没有抬头,薄景琛接着开口:“你走了之后,我真的陷入了崩溃。”

“我也很恨我自己,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痛?”

“所以苏鹿,你知道我在电影院睁开双眼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原来上天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走廊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鹿终于抬起了头。

她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苏鹿就这样望着面前的薄景琛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你一样,也是重来一次的?”

薄景琛闻言一愣,却还是回答出口:“从你去医院检查手的时候。”

听见薄景琛的回答,苏鹿却突然笑出了声。

“薄景琛,你知道我在电影院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我一定不要爱你了。”

第三十九章 无措

薄景琛近乎绝望的听着面前苏鹿的这段话,他张了张唇瓣,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苏鹿。”

“可是我们既然已经重来一次,你就当做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久到仿佛空气都冻结,薄景琛终于开了口。

他上前了两步,想要靠近苏鹿,却被苏鹿的眼神逼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鹿双眸之中盛满了泪水,抬头望着薄景琛。

“我也是在你去医院看手伤的时候才确认你和我一样的。我不敢告诉你。”

“你的态度实在是太冷漠,我不敢说,我怕你更加讨厌我。”

“嗯,你做到了。”

苏鹿喃喃道。

她说完便起了身,转身走回了休息室。

薄景琛没有跟着,只是看着苏鹿的背影,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二次手足无措。

之一次的时候,是听见了苏鹿的死讯。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景琛才缓过了神。

春季赛已经结束,接下来的环节就是表演赛。

薄景琛在外面停留了很久才敢走进休息室,直到主持人在台上喊出了VIC战队的名字的时候,大家这才起身。

苏鹿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悦挂在脸上,她不想影响大家刚刚赢了比赛高兴的情绪。

队内原先的打野下场,换上了薄景琛。

薄景琛双眸一直紧紧的跟着苏鹿,苏鹿这会儿却不愿意给他一个眼神。

他换上了大小正合适的队服,跟在了队伍的最后,一并上了场。

薄景琛的上场,引起了观众席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这次我们春季赛总决赛的神秘嘉宾现在已经上场,大家是不是都很意外?”

主持人控场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薄景琛却有些心不在焉。

苏鹿偶尔瞟了两眼薄景琛,看见他穿着队服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红眼眶。壹扌合家獨βγ

这些年来,她看过太多薄景琛的模样。

可偏偏是穿着队服的样子,让她最着迷。

“那我们表演赛的之一场,就是我们的VIC战队对战moon战队!”

“说来呢,也是老冤家战队了。”

主持人调笑着,将双方请上了赛场。

薄景琛和苏鹿进了作战区之后便沉默着弯下腰开始调试设备,本应该欢快的气氛现在却更多的是沉闷。

“加油。”

等苏鹿调试好了设备之后,薄景琛低声说了一句。

苏鹿正准备戴耳麦,听见薄景琛的声音手上动作一愣。

“加油。”

她小声的回了一句,并没有在乎薄景琛能否听见。

苏鹿一直都将公私分的很清楚。

比赛正式开始。

先前在训练赛上VIC战队就已经和moon战队碰上过,再到后来薄景琛闲着没事自己开直播的时候也匹配到过李曜。

Moon战队除去李曜,整体的水平和VIC战队的水平差出了一大截。

更何况现在还碰上了个薄景琛,比赛开局就不停的在切入李曜的位置。

“看得出来,清神还是我们清神,就算是表演赛也从不手软。”

主持人和解说调笑着VIC战队与moon战队的不解之缘,作战区这边听不太见。

“清神,表演赛,给人家留点面子。”

队长的声音响起,薄景琛一边操作着游戏一边缓缓开口:“电竞还要留面子?那让他们退役吧,就这水平。”

其他队员沉默了半会儿,之前大家就一直在想,如果薄景琛在役期间在作战区说过的话被公开录影的话,VIC战队应该会被整个电竞圈声讨。

大家正想要让苏鹿劝着薄景琛一点,却发现苏鹿早就压着对面AP打,对面的中苏根本就不敢往前一步。

这两个人,好端端的一个表演赛,打的比全国联赛还要凶。

队员们不敢再劝,只好看着二人单方面虐杀着对方。

终于,游戏结束,成员们都替moon战队的人松了一口气。

这一场表演赛,应该可以被刻进他们职业生涯的耻辱柱上。

比赛终于结束,赛后采访与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了队长,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已经是希上。

众人从会馆里出来,上了车。

车上的气氛没由来的很是沉闷。

凌奕阳试探着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僵局。

“清神,不是说奖杯回来了公费旅游吗?”

薄景琛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我不去。”

苏鹿的声音十分冰冷,她话音刚落便阖上了双眸假寐,没有给大家一点说话的余地。

第四十章 遗憾的弥补

气氛便这样一苏沉闷到了基地。

没过多久,车辆缓缓的停靠在了基地的门口。

经理小心翼翼的将奖杯抱回了收纳室放好,其他队员全都累的要命,这会儿都直接上了楼准备休息。

只有凌奕阳不紧不慢的跟在了苏鹿的身后。

苏鹿被跟的有些烦,索性直接转身,差点与凌奕阳撞个正着。

“你有事?”

“你心情不好?”凌奕阳问道。

闻言,苏鹿蹙了蹙眉。

二人又站在了先前一并靠着过的窗台之前。

窗外月色皎洁,照在了苏鹿的侧脸之上。

“遗憾是能够补上的吗?”

“还是说,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不会被补上?”

苏鹿的声音之中甚至有些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重来一遍又是这种结局。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贪心想要的太多,明明如果一直遵循着自己的想法,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说不定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

走廊之中陷入了一片静谧。

良久,凌奕阳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为什么总是要纠结于遗憾是否有被补上呢?”

“其实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以前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而且我们都已经尽我们所能的做到更好了。”

苏鹿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

是啊,连比自己小的凌奕阳都懂得道理,自己却一直都在绕死理。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自己也已经更改了不少。

不对,不是自己更改了不少,是薄景琛更改了不少。

想到这里,苏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回房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苏鹿转身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今天在赛场的时候情绪失控是因为情绪积压与冲击力实在太大。

现在冷静下来,明明薄景琛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苏鹿拿出了手机,斟酌了许久,也不知道到底该给薄景琛发什么消息。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缓缓起身,打开门便看见了薄景琛站在门外。

“我们能谈谈吗?”

苏鹿点了点头,让开了身子,薄景琛便走进了房间。

“苏鹿,我一直没有故意欺骗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薄景琛的神情有些局促,其实该说的话今天在比赛的时候就已经说完了。

“薄景琛。”

苏鹿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语,薄景琛抬眸望向了苏鹿。

她双眸之中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窗外希风吹来,暖意十足。

“你爱我吗?”

这句话伴着皎洁月光清晰的传进了薄景琛的感知之中。

“刚刚凌奕阳和我说,遗憾或许没有办法补全,比较重要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想了很誩久,我才发现我不可能不爱你。”

“所以薄景琛,你爱我吗?”

苏鹿一字一句的说着,薄景琛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

那句“我不可能不爱你”被他小心翼翼的收进了心中。

等苏鹿说完,薄景琛缓缓开口:“我爱你。”

三个字说的隆重又真诚。

几乎是一瞬间,苏鹿的眼眶便已经泛红。

这句坦诚的“我爱你”,她真的等了好多年。

……

翌日。

微博上再一次的炸开了锅。

原因无他,不过是刚刚斩获春季赛总冠军的VIC战队的前任队长现任老板发了一条微博。

内容言苏意赅,短短三个字。

“追到了。”

配图是二人那希十指相扣的照片。

全文完

小说: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一整日都在她院子里任劳任怨

云若柳说着,又轻轻的挽住苏楮墨的手臂:“要我说呀,夫妻哪有隔夜仇,姐姐你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多好。”

她故意提起,又故意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就是为了 *** 苏楮墨想起当夜的绿帽子,好激怒他。

只是——

白绫稚笑眯眯的挑眉:“嗨,你说这个啊,瑞王殿下肯定不好意思说。”

说着,她用帕子捂着嘴,轻轻叹口气:“还不是新婚夜我有些害羞,瑞王殿下又没太照顾我,我一个不小心,害得他腰扭了。”

“你说这事儿闹得,都三年了,瑞王殿下还没消气,真是小气呢。”

云若柳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似的盯着白绫稚。

她说什么?新婚夜难道他们圆房了?!

可是当年她和云家那么大费周折算计了一通,可不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圆房,这样自己才能顺理成章的阻挠他们的感情?!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白绫稚看了一眼,又望向苏楮墨。

倘若这 *** 撒谎,以苏楮墨对她的态度,肯定不会配合的!

然而苏楮墨却什么都没说,甚至目光还落在了白绫稚的身上,眼眸里带着她完全看不懂的的情绪。

云若柳的手猛地攥起来。

白绫稚继续笑:“云 ***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正好一次问完,以后就不用再提了。”

她歪着脑袋,好像没有其他意思似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一趟趟的问,还暗戳戳说我儿子是野种,怪生气的。”

她说的理直气壮,又叹口气:“云 *** ,你要是真的喜欢瑞王殿下,为何不赶紧嫁了,拖了三年哎,就算你不在乎京城的目光,也要为瑞王府的名声考虑考虑吧?”

白绫稚四两拨千斤,直接将刚刚云若柳那些婊里婊气的话反击了回去。

云若柳攥着苏楮墨手臂的手都气的在发抖!

难道是她不想嫁么!分明是苏楮墨一直都没提过!

唯一提过的一次,还是她使了手段,苏楮墨含糊不清的说让她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不过,云若柳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楮墨一眼,见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忽然又得意起来。

这 *** 脑子还真蠢啊,居然主动提起这个?

云若柳轻轻的笑,满脸柔弱:“姐姐如此大方,竟舍得让瑞王殿下再娶吗?”

她打了一手好算盘:只要白绫稚点头答应,她就有由头找苏楮墨说了。

然而白绫稚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楮墨不悦的声音却响起:“王妃最近似乎太闲了,这些事都要管?”

云若柳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楮墨,显然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苏楮墨说出来的!

而后,苏楮墨又看向云若柳:“另外,管好的你嘴,今日你看到的,倘若透露出去分毫,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云若柳又哆嗦了一下。

看苏楮墨的反应,难道那孩子真的是他的?!也就是说,他们新婚夜的时候的确圆房了?!

一想到这里,云若柳就再也待不下去了,勉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声,就跌跌撞撞离开。

白绫稚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朝着眼前的男人看了一眼:“你不是喜欢她么?”

苏楮墨猛地望向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竟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白绫稚,你管好自己就够了!”

白绫稚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火气也上来了。

她一脚将人踹倒在地:“苏楮墨,劝你更好安分点,别有事没事就想动手。另外,既然你那么宝贝你的若儿,那就管好她,别让她像个疯狗一样咬人。”

“我儿子不是野种,我也没那么善良,她只要敢再说一次,我就敢动手。”

说完,她冷着脸直接转身离开。

苏楮墨眼眸阴沉如墨。

这女人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是他不知道的?他手下查了那么久,没道理竟连孩子的身世都查不出来。

白绫稚可不管他怎么想,回去之后,云晴就抱着白幼渊来了:“主子,您猜对了。”

小团子拱进自家娘亲的怀里,终于哼哼唧唧的闭上眼睛要睡了。

云晴放缓了声音:“云家的确有问题,甚至可能……云若柳都是抱着目的来瑞王府的。”

白绫稚微怔。

这倒是她从未考虑过的问题。她只以为,原主懦弱,才会被云若柳骑在头上,被抢走宠爱。

云晴看了一眼眨眼就睡着的奶娃娃,再次开口:“主子,恐怕新婚夜,云家都参与进来了。他们随意找的野男人肯定是连灰都不剩了,如今想要澄清误会,恐怕只能从云家下手。”

白绫稚托腮点点头。

云晴见她心情还不错,这才试探着开口:“主子,那个云若柳到底什么毛病?难道真的病入膏肓了?”

白绫稚见她这么问,忽然“噗嗤”笑出声来:“看来云若柳演戏挺真啊,连你都骗过去了。”

云晴迅速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难道,这些全是她装出来的?!”

白绫稚淡定的点头,轻轻拍拍小团子的后背,见他眉心舒展开,这才解释:“云若柳顶多就是身子弱一些,其他什么毛病都没有。非要比的话,恐怕她比一般京城女子都健康。”

云晴震惊!

白绫稚把小团子小心放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盖了毯子,这才笑:“没事,慢慢查不着急,我倒要看看,这蠢男人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被骗。”

云晴咬了咬牙:“主子,您何故如此,倒不如直接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白绫稚打断她:“苏楮墨不信我,就算是告诉他又能如何,估计只会觉得我心思阴沉,连凌云阁都配合我演戏。”

“不急,等我把云家扒掉一层皮,再说也不迟。”

云晴明白了白绫稚的打算,这才轻轻点头:“主子你要小心些,刚刚有侍女来报,说云若柳似乎是回云家了,谁知道又要闹出什么折腾你的法子。”

云若柳的确回家了,而且还神神秘秘的将下人全都遣退,确认没有人偷听之后,才咬牙切齿的望着自家爹娘:“白绫稚和瑞王殿下有个儿子!”

小说:女孩被总裁救下,却怀疑他是坏人,场面一度尴尬

苏晴茵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男人,强装镇定地问了一句:“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刚才跑了那么久,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男人认真地回答。

“……!”心再度悬了起来,送她去该去的地方?那会是哪里?某个久无人居的山村?某个荒无人烟的工厂?某个废弃已久的医院?

苏晴茵咬了咬下唇,右手悄悄地移到车门把手上,要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就跳车!

“放心,我不是坏人。”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等红绿灯的时候,拿过她手里的水,转开瓶盖,仰头将剩下的半瓶水喝了个干净。

轮廓分明的侧颜下,喉结不停地滚动着。

随后,他将空瓶子丢到车门下方,继续开车。

苏晴茵见状,将搭在车门上的手默默移了个位置,按下车窗。外面湿热的风吹进来,她这才尴尬地将手收回来放到腿上。

“录一凡,记录的录,一生平凡的一凡。”

“啊?”

“我的名字。”录一凡解释道。

“噢,”苏晴茵回过神来,“我叫苏晴茵,阳春三月的苏,万里无云的晴,生机盎然的茵。”

“苏晴茵,不错的名字。”录一凡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车子在一家灯火通明的餐厅前缓缓停下。

“这家餐厅人还挺多,应该不难吃,你觉得呢?”录一凡问道。

“噢,我都行……”

“那就下车吧。”说着,他熄了火。

“好。”

苏晴茵从车里走下来,透过落地窗往餐厅里望去,暖黄色的灯光下,人们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氛围好不热闹。

难道,他是担心她会害怕,才特意选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吗?

他们进了餐厅,在一张四人餐桌前坐下,服务员拿了一份菜单过来。

“想吃什么,随便点。”录一凡把菜单递到苏晴茵面前。

“我都行……”苏晴茵明显有些局促,她带到衡璟的全部家当都被那些人抢走了,现在的她身无分文……

“那我来吧。”录一凡拿过菜单,跟服务员点了四菜一汤,随后转头对苏晴茵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好。”她点了点头。

录一凡走进洗手间,拨通了一个 *** ,低沉着声音吩咐道:“帮我在衡璟大学附近找个住处,一个小时后我要住进去。”

“好的,洛总。” *** 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沉稳的男声,他顿了下,紧接着问了一句:“洛总,您之前不是说把苏 *** 带到别墅?”

“我改变主意了,把人都撤了。”

“是!”

挂了 *** ,录一凡回到餐厅,目光始终落在苏晴茵身上。

回想起躲在杂物间,女孩儿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那一刻,他沉寂许久的心重新有了悸动。

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他伸手抱住她,想要缓解她的不安,另一只手从柜子后面探出,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那些保镖看到他露出的腕表,这才没有继续上前,并适时退了出去。

他开车带苏晴茵离开,他们就远远地跟了一路,在没得到他的下一个指令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录一凡回到餐桌前坐下,菜已经上了一半,苏晴茵还在等他。

“要是饿了, 就先吃吧。”他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事,哥哥,我等你一起。”说着,苏晴茵殷勤地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柠檬水。

也许是因为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女孩儿脸上的神情不再惊恐或呆滞,反而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一会儿吃完饭,你有什么打算?”录一凡问道。

听到这话,苏晴茵漂亮的眸子再次黯淡下去。

“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明天要去学校报到,今晚已经订好了酒店,可是我的手机、银行卡、身份证、录取通知书等等都在书包里,而包被人抢走了,现在酒店住不了,明天报到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担心,他们既然是冲着你的人来的,对你的那些东西应该不感兴趣,如果有人捡到你的证件,应该会送到学校的。”

“但愿吧。”苏晴茵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那盘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完全没有胃口。

在下火车之前,她还对未来的大学生活有着无限憧憬,谁能想到来衡璟的之一个晚上就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

菜上齐之后,录一凡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安慰道:“多少吃一点吧,别想太多,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

“谢谢你,哥哥。”苏晴茵拿起汤匙,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汤。

“你考上的是哪所学校?”他问。

“衡璟大学。”

听到这四个字,录一凡会心一笑,“巧了,我就住在衡大附近,今晚你可以先去我那里住,明早再去学校。”

“真的吗?”苏晴茵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下去,“那多不方便啊,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不麻烦,房子很大,我一个人住,太冷清。”

“那也……不太合适……”深更半夜,她一个小姑娘跟一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陌生异性回家,听着就不靠谱!

“难道你有更好的去处?”录一凡反问,“总不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大街上溜达一晚上吧?万一再碰到几个喝醉酒的小混混……”

“哎呀,哥哥,你快别吓我了!”苏晴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这是什么运气,异乡求学的之一天,就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

……

吃完饭,录一凡按照特助陈默发过来的地址开车来到青创公寓,顺着门牌号找到101房间,输入密码开了门。

陈默,人如其名,少说话多做事,踏实靠谱效率高,因此录一凡对他很满意,大部分私人事务都交给他处理。

然而,打开灯的那一刻,他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客厅这么小,家具少得可怜,一看就是单身公寓。这个陈默是怎么办事的?就给他找了这么个地方?

“进来吧。”他若无其事地对身旁的女孩儿说道。

苏晴茵走了进去,四下环顾一圈,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根本没有他说的那样又大又冷清,但胜在家具齐全、干净整洁。

录一凡拉着她进了卧室,“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我睡客厅。”

“不用不用,”苏晴茵连连摆手拒绝,“我住在你这里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让你睡沙发呢?”

此刻,她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这一晚上,两人萍水相逢,这个哥哥又是帮她逃离虎口,又是请她吃饭,现在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

为了不让她难为情,还故意说家里很大,而她竟然怀疑过他也是坏人,自己真的是小人之心了!

故事:母亲病逝后,无依无靠的我,只能去找十五年未见的无赖父亲

本故事已由作者:苏汴州,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手机 *** 突兀地响了起来。

宋野伸手在乱糟糟的书包里摸索了半晌也没找到声源。

他皱眉爆了一句粗口,倒提着书包一阵粗暴地抖搂,里面的书本纸笔哗啦啦倒了一地,包括那个掉了漆的老年机。

举着手机,宋野的眉毛几乎要拧成疙瘩,他极不耐烦地摁了接听键,“说。”

那头的李端还没说话,宋野就听见一阵嘈杂,明显是在打架,听起来还挺壮观,拳拳到肉,哭声震天,有人叫娘骂老子,有人求爷告奶奶,妥妥大场面。

他懒得搭理,就在他准备挂断的时候,李端的破锣嗓子在那头声嘶力竭地喊起来,“把手机还给我!还给我!”

接着就是一阵抢夺声和李端新鲜热乎的惨叫。

宋野毫不犹豫的挂了 *** 。

母亲留给自己的那点钱,都快被这孙子惦记完了,他还得上大学,没点钱傍身哪行,难不成还真指望那个废物?

想到这,宋野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甩起书包就拐进了旁边的网吧。

小镇的冬天呵气成冰,宋野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天上正纷纷扬扬飘着雪,他裹紧棉衣,几乎是怀着上坟一样沉重的心情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李端正在那个破沙发上瘫着,脸上五颜六色甚是精彩,一只胳膊折了软绵绵地垂在地上,嘴里嘶嘶地抽着冷气,从宋野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李端肿得像猪头的脸和鼻孔里撅出来的几根鼻毛。

听见动静,李端把眼睛掰开一道缝,这微小的动作也牵动了伤口,他疼得龇牙咧嘴,“今天为什么不来救我?”

宋野抬头看了眼,半嘲半讽,“救你?算上这次,苦肉计你都用八回了,前面七次,四次还赌债,两次还酒钱,还有一次还嫖资,我说兄弟,坑蒙拐骗咱能不能有点新意?”

李端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个小王八羔子,我是你爹!花你点钱怎么了?你的不是我的?!”

要进屋的宋野忽然停下步子,扭头定定看着李端,在那双清亮的眼睛注视下,李端一时竟有些畏缩。

“你是我爹?”宋野有些玩味地一笑,“那么爹,我想要最新款的阿迪,能变速的自行车,我想去龙翔滑雪,想去三亚跨年,爹,您能帮我实现吗?”

他冷笑着说完,也懒得装了,冷冰冰道:“远的不说,我不想住一开窗就是公共厕所的屋子,不想一天三回被房东堵着要钱,不想跟外面的流氓和野鸡有一毛钱关系,不想看你那比屎还臭的呕吐物,您能帮我实现吗?我他妈配吗?!

所以,咱能不能别在这儿演什么父慈子孝了?要不是我妈死了,我一辈子也不想来栖云镇,一辈子也不想住这鸟笼子,一辈子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卧室门砰一声甩上了,李端怔怔地看着那扇门,血丝慢慢爬满了眼球。

2

宋青云,人如其名,是个一心想要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的漂亮女人。可人生总是这样,心越是比天高,命就越是比纸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给了丑矬穷李端。

两人的婚姻维系了一年多,李端当时在煤矿上班,下井十三天回来后,家里早已人去楼空,衣服还挂在橱子里,脏碗还泡在池子里,宋青云却不见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一张八千块的存折,那是1990年的八千块。

李端原本只是懒散市井不求上进,经此变故,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开始酗酒赌博,打架斗殴,工作很快就丢了,人变得更加暴躁病态,甚至债台高筑,总之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废物。

他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直到有一天接到一个 *** 。

栖云镇的火车站极小,他穿着漏了棉絮的破袄,顶着被冻出的两行鼻涕,跺着脚,哈着气,遥遥看见一个笔挺的少年出现在月台上。

15岁的少年穿着雪白的羽绒服,戴着亮黄的毛线帽,皮肤白皙,宽肩长腿,李端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这孩子随他妈。

宋野走近了,用鼻孔对着眼前瘦小的男人,“你是李端?”

口气冰冷,毫不客气。

他还记得母亲死之前紧紧攥着他的手,“虽然你爸抛弃了我们母子,但他毕竟是……你爸,他得对你负责。阿野别怕。”

宋青云其实混得相当失败,亲戚断绝,无朋无友,临死之际,遍寻一圈而不得,这才想起了李端。

宋野想,若不是母亲死了,省城实在无法立足,否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来找这种抛妻弃子的渣男。

母亲病逝后,无依无靠的我,只能去找十五年未见的无赖父亲

因此,从一开始,宋野就认定李端没有本事、品性卑劣,是个三百六十度全死角的垃圾。

渐渐地,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看不起慢慢变了味儿,宋野不再轻视李端了……他讨厌李端,对李端深恶痛绝,他认为没有爹也好过在垃圾堆里找爹,他疯狂期盼高考,考完了好赶紧离开这个破屋子,这个破镇子,这个废物李端。

他简直不明白,这种还需要别人照顾的巨婴有什么资格监护别人?一坨糊不上墙的烂泥也配让别人叫爹?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侮辱爹。

3

这是宋野来到栖云镇的第二年,昨晚的冲突在过去的一年间数见不鲜。

吵得最凶的那次,宋野推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李端大骇,扑到窗前,只见宋野捂着受伤的腿,指着他的鼻子,“从今以后,这家里有你就没我宋野!”

后来失血晕厥的宋野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李端赶来二话不说先抽了宋野一耳光,那是宋野生平之一次挨打。

宋野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漫不经心地笑笑,“李端,你还真把自己当爹了?”

李端倏然一愣,继而沉下脸色,色厉内荏道:“难道老子不是?”

宋野突然失笑,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哈哈,你别是以为跟女人睡一宿就能当爹吧李端?你四十大几了,别这么天真成吗?我活了这十五年,物质、情感、陪伴,你付出了哪一样?啊?你但凡是个男人,不干那些抛妻弃子的缺德事,我妈就不会操劳到病死,我也不会跟你在这个破镇子过得像个叫花子!”

李端看着笑得癫狂的宋野,慢慢低下了头。

他尝试着张了张嘴,却到底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像个傻子一样戳在原地很久,才蓦然扭头,大步离开了医院。

宋野心想,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但他知道,李端肯定会回来的,这个窝囊废,人穷志短,全无半分骨气可言。

入了夜李端果然回来了,交了医药费,骑着破电瓶车载宋野回家。

爬坡的时候那车毫不意外地没了电,宋野冷冷摇了摇头,长腿一迈就要下车,李端摁住他,“你要是瘸了可别指望老子伺候你!”

接着二话不说开始推车上坡。

没电的车分外沉一些,更何况那车上还有个手长腿长的小伙子。

李端本来极瘦,此刻推着车就像一头推着磨的瘦驴,他肩胛贲起,衣服空荡荡地活像挂在一副骷髅上,他剧烈喘着粗气,每迈开一步都拼命往前弓着大腿,汗水沿着发际脖颈一路狼狈而下,在他的旧T恤上作了一副歪七扭八的画。

宋野沉默地盯着那幅画,有一种情绪在他胸腔里发酵、膨胀,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于是恶声恶气道,“算了,放我下来。”

李端头也没回,气喘如牛,“给老子老实待着,看不起人是吧?老子以前是矿里的明星矿工,两篓煤左手提右手拎,你小子算个屁!”

那股情绪顷刻间荡然无存,宋野冷哼了一声,爱推推吧,他懒得搭理。

说不上为什么,很多年后,宋野还是会梦到那天晚上那条路,会梦到废物李端弓着腰缩着颈,吭哧吭哧推着那辆小破车,夜色浓稠,路灯昏黄,李端眼里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跳,一步,一步,缓慢但坚定地踏入夜色深处。

“兔崽子……”李端累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宋野勉强嗯了一声。

李端头也没回,气喘地像是要咽气,“下次,下次如果你觉得……觉得有我就没你……那……那你直说……你别跳楼……我……我走就是了……”

宋野一僵,李端不觉有异,依旧卖力推着车,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脚下一顿,干咳了一声,“你可别……别自作多情,老子是……舍不得……那医药费!”

宋野心里一哂,果然。

你看,这就是李端。

4

宋野常常在想,李端这人,真真是生得荒唐,过得窝囊。

巷口的麻将摊儿上,一帮人哄堂大笑嘲讽李端,李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咧嘴一笑,“你们说得不错,我啊,确实是个窝囊废呀。”

王婶儿的面馆儿里,李端咬着一截铅笔在一个破本儿上写写画画,王婶儿纳闷李端这是猪鼻子插葱要装文化人了,李端嘿嘿一乐,“也就算算这些年欠的那些赌债,哎我说王婶儿,您行行好,多来勺浇头呗。”

打架被抓到派出所里,李端抱着民警低三下四涕泗横流,“我就是个废物,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李端永远都是个怂包,一辈子做小伏低,连条狗都不如。

哪怕是和亲儿子冷战,也永远都是他先低头,坚持一天都难。

“你配做爹吗?”是昨夜宋野送给李端的最后一句话。

可今早李端还是给宋野买了早饭,往他面前一扔,装腔作势地皱着眉,“老子吃剩的。”

宋野也没好脸色,抓起包子抬手甩进垃圾桶,“今天有家长会,下午两点半。”

后面本来还有一句“爱去不去”,宋野到底忍了。

上午的课结束后,因为下午有家长会,学生统一放假半天,宋野打了会儿篮球,估摸着李端出门了,才和几个球友勾三搭四一起回家。

谁知刚出校门跨上自行车,宋野就和来人撞了个结实。

那人一声惊呼,宋野循声一望,只恨出门没看黄历,这位骑着破电瓶车,废了一只胳膊的中年猥琐男,不是李端又是谁。

宋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他嘴里,父亲工作体面、收入不菲、长相上乘、性格温善,这下好了,牛皮吹破,伪装败露,宋野尴尬得直冒虚汗。

哥儿几个七手八脚拽开宋野的自行车拉他起来,宋野连头也不敢抬,慌里慌张道,“没事没事,赶紧走吧。”

他的一颗心跳得跟擂鼓一样,他生怕李端下一句话就是“宋野,老子来给你开家长会了。”

果然,李端凑近,龇开一口黄牙,笑得像个流氓,宋野觉得呼吸困难,头皮发紧。

然后,他听见李端说——

“小伙子,你没事吧?”

宋野讶然抬头。

李端还是笑嘻嘻的表情,“实在对不住啊,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要不要联络你家里人呀?”

宋野心里一块大石头骤然落了地。

可不知怎的,那一刻,宋野胸口的拥堵和难受,并不曾纾减。

5

进入高二下学期,高考的压力陡增。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宋野依旧优哉游哉,吊儿郎当不着四六,成绩差得惨绝人寰。

学校找李端谈了无数回,李端找宋野叨叨了无数次,然而宋野每每都能一句台词取胜,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我说李端,就你那德行,难不成你还指望你儿子考北大?”

每每此时,李端总会瞬间涨红了脸,气得哆嗦,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有几次他甚至抄起了擀面杖,宋野便懒洋洋地轻蔑一笑,指着自个儿脑门说:“来啊,朝这儿打,打死了该抓抓,该烧烧,咱俩都落一清净。”

李端的擀面杖高高地扬起,等了很久,又无力地垂下,“你可以怨我,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前途?”宋野笑得无限讥讽,“自打和你在一起,那玩意儿我早就不想了。”

宋青云怕是临死都不知道,她找给宋野的爹其实是个废物,所谓的老实人也不过就是个孬种。

李端一贯嚣张跋扈的脸闪过一丝落寞,他勉强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那你……告诉老子,你怎么才肯好好学习?”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只要我活着,就总有人给你养老送终,我活得好不好,你的棺材板都不会少。”

李端像是被蛰了一下,抽了根烟才终于缓过神来,他有些稚拙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仔仔细细展开,居然是一张补习班的宣传单,“去补课吧。”

宋野扫了眼,不咸不淡地说:“2980块,我妈留给我的钱,可早没了。”

李端脸上的肌肉微微抖了下,“这,这你不用管,老子有的是钱。”

窝囊废李端要出钱?不会吧?天上要下红雨了?

宋野心想,老子很震惊,但老子绝不信。

他起身抱起篮球就走,李端在身后吼道,“晚自习你不上了?!”

宋野转过身,笑得玩世不恭,“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才能相安无事,这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说罢,宋野拍着篮球拧身就走,球砸到了铁门上,咚一声巨响,李端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6

一场篮球结束,暮色四合,哥几个找了个酒吧,啤的白的整了一轮,个个都大着舌头,颠三倒四脚轻头重。

这边家里,桌上的菜都凉透了,李端直挺挺坐在桌前,手里摩挲着一张薄薄的纸,他盯着那张纸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干涩,才慢慢搁下,疲惫地搓了搓脸。

那是一张成绩单,三门主课,三门副科,宋野六门全都不及格。

他抬头看了眼表,掏出手机给宋野打 *** 。

*** 很快就接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李端认真听了几句,脸色愀然大变,抓起电瓶车钥匙就往外冲。

酒吧里的男男女女扭得跟麻花一样,震耳欲聋的音乐闹腾地李端头昏脑涨,他在舞池里钻来钻去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宋野。

那些狐朋狗友早不见了。宋野头朝下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衣服上鞋上都是呕吐后的秽物,几个酒吧的碎催木然地站在宋野边上,见到李端来,大喇喇一伸手,“六千六百六十六,刷卡还是现金?”

李端充耳不闻,架起宋野,声音急切,“宋野?!你听得见吗?兔崽子?!”

宋野迷迷糊糊转醒,眼前放大的是李端忧虑的脸,宋野含混地说着什么话,李端赶紧附耳过去,宋野舌头都捋不直,但那字字句句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李端耳朵里。

“你个怂包……你来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宋野再醒来已是次日早上,隔壁王婶正从保温桶里往外倒豆浆,宋野揉了揉要炸开的脑门,“他呢?”

“谁?”王婶把豆浆递给宋野。

宋野嗓子干得冒火,“李端啊。”

难道昨晚酒吧看见李端是在做梦?

王婶一双眉毛差点挑到头发里,夸张地惊呼,“你指名道姓地叫你爹?”

宋野烦不胜烦地喝了一口豆浆,“又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爹。”

这个中年女人有一肚子的零碎,此刻几乎发了怒,“你一直这么叫他?再说他怎么不配当爹?你这孩子,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女人又不知道他家情况,在这撒什么泼,宋野甩开毯子就要起床,却不料被王婶一把搡回床上,“你知道我今早为什么来?”

“因为我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见他人我才来的!”

宋野一脸心不在焉,“等他干什么?”

王婶先是一愣,随后震惊地拔高了声音,“你不知道?”

宋野这才察觉出一丝奇怪,“知道什么?”

“扫厕所啊!”王婶声音之大差点震出宋野的脑浆,“你家跟前那个公厕!李端一天扫三回,早中晚各一回,比给祖宗上坟还积极!这都好几个月了,冬天那旱厕冻成那样,恶心到没眼看,夏天一进去,那苍蝇就往脸上扑,别人骂他脑子有病,想当活雷锋,他什么也不辩解,我私下问他,他磨蹭半天才说是你受不了那味儿。”

王婶顿了顿,眼眶已经红了,“他说这厕所,只要他活着就肯定会天天扫,他雷打不动扫了几个月了,今天……我没听见动静……我不放心……”

宋野攥着杯子的手泛了白,怪不得最近他没闻到什么刺鼻的味儿,他记得他们吵得最凶的那天,他问李端,“住这种一开窗就是公厕的屋子,还不如睡茅坑边上,你到底算个什么爹?”

这几个月,李端似乎也没酗过一次酒……

7

宋野是在医院找到的李端。急性酒精中毒加颅脑外伤。

当时宋野被酒吧的人扣下,李端翻遍全身也没凑够那6666块,酒吧经理阴伶伶地指着一大瓶斯米诺,“要么给钱,要么就喝干。”

酒保暗暗咋舌,那种烈酒下去,不死也得躺半年。

下一秒,他倏然瞪大眼睛,惊得合不拢嘴,只见那个瘦弱矮小的中年男人,小心放下儿子,猛地一把夺过酒瓶,仰头咚咚咚开始往下灌酒。

经理也被这个不要命的喝法吓懵了,等回神过来,那人已经闷了那酒,一头栽倒,头磕在桌沿上,大量的血从额角涌出,甚至流进了眼睛里,说话间流出血泪来,说不出的诡异惊悚。

平时人五人六的经理此时受了大惊吓,尖着嗓子像个鸨母,“扔出去!抬出去!”

宋野跑到医院的时候,李端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脸上旧伤加新伤愣是找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看见宋野时,李端肿成一条线的眼睛拼命睁得老大。

宋野附耳过去,听见李端微弱的声音说,“背我回去,现在……就背我回去。”

“你发什么疯?回去等死吗?”宋野没好气。

“你管老子?背老子回去!”李端急了,嘴唇剧烈抖动,每一哆嗦,嘴角都流出些血沫子来。

宋野忍无可忍,“你多大了?还怕住院?”

李端压低声音,卑微道:“算我求你了,背我回去成吗?”

宋野没见过这样的李端,他见过李端嚣张跋扈,见过李端逞凶斗狠,却没见过他切切哀求自己。

栖云镇又是一场大雪。

宋野背着李端走得高一脚低一脚。

过了很久,李端突然嘿嘿一笑,像是偷了腥的猫,“得亏你背我出来。”

宋野的回答是一声冷哼。

李端没有在意,吸了吸鼻子,宋野没回头也能想到他此刻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李端笑着说:“老子才不傻, *** 才住院,老子的钱又不是狗屙的,砸医院里他妈连个响儿都听不着,老子的钱得留着给你上大学!”

宋野脚底下突然一踉跄。

茫茫风雪,宋野举目望去,天地笼统,满眼肃杀,冷风似乎要钻进每一个毛孔,只有背上,因为李端的缘故,还有稀薄的温度。

“哎,我说阿野,咱俩以后能不能换个称呼?”李端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宋野警惕地一瞪眼,“咋?想让我叫爹?你也配?”

李端脸色一白,却还是腆着脸笑着,“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是觉得,你这见天儿哎哎哎地叫着,总有些奇怪不是。”

“那你想怎样?”

“要不,嗯……以后……你叫我‘端哥’?”李端紧张地咽了下唾沫。

宋野表情一松,仍有些不情不愿地说:“行吧,我叫你端哥。”

“哎哎哎,”李端忙不迭应着,“我还叫你‘阿野’,哈哈,‘阿野’‘端哥’……‘端哥’‘阿野’……真好听啊。”

8

转学进来后,宋野常遭霸凌,这其实与李端有莫大的关系,李端街头巷尾臭名昭著,人们相信猫生猫,狗生狗,小偷儿子三只手,有爹如此,儿子能是什么好鸟。

这些事情宋野从未和李端交流过,他常年锻炼,从来不怕什么牛鬼蛇神,当年在繁华的省城,野哥也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

把那些带头的刺儿头修理了几次后,宋野在学校开始顺风顺水。

可这世上,总有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故事。

这天下了晚自习,宋野出了校门就觉得有人尾随,可几次回头都发现没人,他觉得自己有些疑心病了,跨上自行车正要扬长而去,一股剧痛就在他的后脑勺炸了开来。

有那么几秒钟,宋野听见自己脑子嗡嗡乱叫,眼前一片血雾。

他摇了摇头,回神过来时,面前已经站了一排满身鸡零狗碎,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

宋野摇摇晃晃站直,为首的流氓笑呵呵走近,“你小子狗胆包天啊,竟敢招惹陈飞?”

哦,原来才被宋野卸了膀子的人,叫陈飞。

那混混顶着一口黄牙,一口烟喷在宋野脸上,宋野嫌恶地往后一躲,混混旁边的狗腿子已经一耳光抽在了宋野脸上。

宋野眯眼舔了舔嘴角,一腔怒火陡然窜到了头顶,他长腿一蹬,那混混已经应声飞了出去,捂着肚子栽了个四脚朝天。

“我靠!你丫活腻了!”混混们气得嗷嗷叫,有人甚至抽出了武器,衬着雪色,寒光闪闪。

“老子灭了你!”众人叫嚣着冲了上来。

宋野眼里都是血光,红着眼就要往前冲,却不期被一道大力猛地往后一扽!

“阿野!”

宋野回头一看,正是李端。

“你来凑什么热闹?!”宋野气得头顶冒烟,挥开李端就往前冲。

“这么拼不是办法!”对方有十几号人,李端一边扯着宋野,一边急头白脸地大吼,“上梯子!”

事发地是个逼仄的巷子,不远处的院墙外好巧不巧立着一个电力检修的梯子。

李端极瘦,他几乎是连拽带咬地拖着那些混混,而后他猛地推了宋野一把,力气之大险些让宋野栽个跟头,“快!上梯子!”

宋野反应极快,扶正梯子三两下就攀到了墙头,伸手喊道:“端哥,把手给我!”

说话间李端又挨了结结实实几拳,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甩起来又摔下去,他嘴里都是血,却还是死死拖着冲在最前面的混混,嘴里鲜血淋漓地喊:“阿野,快跑!”

宋野不管不顾地吼道:“把手给我!”

你看,李端真的是个三百六十度全死角的废物,他用尽了全部力气,为首的黄毛还是越过他冲到了梯子边。

一声闷叫传到了宋野耳中,他猛地抬头一看,李端的脸又肿成了猪头,他死死抱着黄毛,黄毛一棍子抽在李端背上。

但李端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用尽吃奶的劲儿端起梯子用力戳向宋野,宋野反应不及,仰面栽进了墙后的院子里。

见状,李端龇着全是血的牙哈哈笑起来,那墙头怎么着也有两米,要是没有梯子,谁能追上我家阿野?

李端撂下梯子,一 *** 坐在上头,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拳打脚踢很快招呼上来,他没有护着脑袋或是肚子,而是死死抱着那只梯子,笑出了眼泪。

9

隔着墙,宋野听见混混在骂,李端在笑,拳拳到肉的声音诡异又惊悚,他试了几次想要翻墙,却是摔了一嘴又一嘴的泥。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撞了半晌,终于找见了院门,他飞奔而出,一跤摔了好远。

他听见自己心擂如鼓,李端会死吗?会吧,小流氓可是有刀的。

李端死了你会开心吗?会的,这种废物死了更好。

可是,你怎么哭了呢?

对啊,我怎么哭了呢?

对!天太冷了,是天太冷了。

老子才不会为这种废物哭。

宋野花了很长时间才七拐八拐找到事发地,混混们早已散了,李端不知所踪。

不知道流了多少血,那血被冻成冰碴子,突兀且醒目。

那梯子还躺在路上,冰面上一个“血人”的轮廓清晰完整地印在上头,那人的体温融化了冰面,那人的血又填满了体温形成的凹面,宋野突然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野陡然惊醒,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四下空荡荡的,只有隆冬的风卷着雪扑面而来,“李端!”

宋野的声音被呼号的北风吹散干净。

“李端!”宋野一边跑一边喊,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喊了多久,只知道不具名的咸涩液体在脸上冻结又化开,化开又冻结。

“端哥!你答应我一声!”宋野跑累了,瘫在冰面上,眼眶酸得厉害,“端哥,你答应我一声……”

疾风怒号,在呼啸风声中宋野神奇地听到耳旁传来一个微弱声音,“阿野……”

宋野心脏猛跳,骤然扭头,看见一个狭窄的小巷口伸出来一条腿和一只带血的手。

李端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有些结成冰冻在头发上,脸半边肿着半边青着,嘴角裂了,血混着口水垂成一条血丝,恶心又邋遢。

“端哥,你没事吧?”

李端笑起来表情扭曲,五官全都移了位,但他还是咧着嘴,“没事,老子道上混的时候,他们还尿尿和泥玩儿呢。”

“为什么在这儿干冻着不回家?你丫茅坑打灯笼找死啊?”那些关心的话,一开口就全都变了味。

李端又是嘿嘿一笑,“你当老子傻,就我这一身血,那帮杂碎顺着血迹找到家里咋办?”

“那就跟他们干!”宋野一攥拳头。

“又说胡话,你要考试啦,胳膊折了谁给咱老李家考清华?”

李端笑着,说着,口水流着。

猝不及防间,如同当胸一拳,宋野鼻子一酸,慌忙别过头去,然后一把扯起李端,粗声粗气道:“回家!”

10

宋野问李端,“那晚,怕死吗?”

李端正歪在沙发上剔牙,“不怕,活着 *** 了算,啥时死啥时埋。再说,老子绝不可能死在那晚。”

李端歪嘴笑了笑,“我那时候想啊,前儿个刚下了大雪,消雪是最冷的了,我要死了,宋野必得给我守孝,他哪儿受得了这罪啊。”

李端露出一个作奸犯科的狞笑,“所以,老子要死,也得挑个阳春三月,到时候你也甭管别人怎么看,你就说这是老爷子遗愿,让你坐着马扎子给他烧纸,怎么舒坦怎么来,谁要戳你脊梁骨,老子变成小鬼儿晚上上他家闹去。”

宋野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救我?”

李端抖着腿,浑不在意道:“我是你爹,救你还问个为什么?”

宋野还想说话,却被气笑了,只恶狠狠地嘟哝了一句,“屁爹。”

“阿野……”李端笑吟吟问,“你今年多少岁?”

宋野眉间抽了抽,“你可真是好爹,十七岁。”

“那你知道爸爸今年多少岁?”半晌,李端才喃喃说道。

宋野没听出来那个“爸爸”的不妥,只愕然看着李端,一瞬间怔了神,四十五?五十?还是五十二?宋野脑中一片空白,有些羞愤也有些尴尬。

李端的瞳仁很黑,此时含笑看着宋野,就像一个无底的漩涡,让人移不开眼。

李端缓缓说,“两岁。爸爸今年两岁。”

宋野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你没来之前,我只是李端,你来了之后,我才是爸爸呀。”

李端挤出个笑,“所以,有句话我一直想给你说,但谁让我是个擦粉上吊死要面子的烂人呢,我一直一直张不开嘴,直到前两天,我快死了,我突然意识到,再不说也许就来不及了。”

喉咙哽了哽,李端哑声说,“爸爸也只有两岁,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希望你原谅爸爸,爸爸也是之一次做爸爸……而且,爸爸没有爸爸,也没人告诉我该怎么才能做个好爸爸,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一定努力,我不知道什么是好爸爸,但我一定会变成你作文里的,那种爸爸。”

很久很久,宋野都没有说话,他轻轻站起身,从茶几的玻璃下面抽出那张补课的宣传单,吸了吸鼻子,笑了笑,“2980,刷卡还是现金?”

11

此后的日子突然无比平静。

宋野突然就收了心,戒了那些斗鸡走狗的营生,一头扎进了书本和题海里,端哥再没有打架斗殴或是招惹过哪里的野鸡,他得意地告诉宋野,自己谋了个差,差事体面,是坐办公室的那种。

宋野起初不信,可当一模成绩出来,李端将一双崭新的阿迪达斯放在宋野面前时,宋野又惊又喜,他蓦然想起李端已经西装革履早出晚归了一个来月,看来他真的谋到了体面的工作。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夏天很快就来了,高考的硝烟味愈加浓烈。

李端整天开个破面包车,到中午就停在学校门口,两排车后座已经拉平了,刚好能让宋野在上面舒舒服服睡个午觉,李端不会做饭,就从外面打包好饭菜,看着宋野吃完再睡个午觉,再乐得跟个瓢似的开着破车咣当咣当去上班。

有次宋野看见李端在打瞌睡,便喊他一起睡,李端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老子年富力强,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睡个屁觉!”

宋野正要习惯性抬几句杠,手机却震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随手装进了口袋。

“谁呀?”李端笑得不怀好意。

宋野笑了笑,正要开口,手机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宋野阴着脸,掏出手机一把抠了电池,李端见状也不敢再问,只讪讪笑了笑。

高考扑面而至。

宋野考完最后一门出来,李端隔着校门着急地眺望着,他双手攀着校门栅栏,恨不得把脑袋都塞进来。

“阿野!咋样?”李端眼睛闪着星星。

宋野脸色沉了沉,颓丧地摇了摇头。

李端舔了舔嘴唇,支吾了半晌,“没事,咱这不是转学闹得嘛,没事,老子有钱,老子给你交补习费,来年再战!这算个鸟啊!”

宋野突然含笑看着李端。

李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端哥,很顺利。”

李端突然觉得鼻子很酸,不知道是为了这声端哥,还是这声顺利。

“好小子!也不看是谁的种!”李端哈哈大笑,全无顾忌,“老子给你做鱼吃!”

宋野去学校办了点事,回家时刚好赶上饭点。

怕收拾鱼腥味大,李端正在阳台上捯饬,宋野特地猫着步子进来,想吓他一跳。

却不想听到李端正和隔壁王婶聊天。

“我说老李,要不算了,之前你也不是没要过,但那是群流氓啊。”

李端顿了顿,声音很压抑,“但我钱不够。”

“你现在没日没夜地干,应该攒了不少,还是不够?”

“肯定不够,那可是大学学费……”

“可是,你去问流氓要钱,要一回被打一回,咱年龄大了,扛不住啊,你之前被打的还少吗?”

“能要一些是一些,挨打就挨打,能要回钱就行。”

“老李!你明明知道……”

“王姐!你打住!别逼我翻脸!”

王婶怒道,“你这是疯了!”

李端支起身子,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盆儿,“老子乐意!”

王婶气得脸红脖子粗,一甩袖子就往外走,宋野赶紧藏好,只听王婶把门摔得咣当一声巨响。

鱼皮煎焦了,饭桌上李端尴尬地搓了搓脸,用筷子挑开鱼皮给宋野夹了满满一筷子里头的肉,“本来叫了王婶帮忙,结果……她有事先走了。咱凑合吃吧。”

怀疑的种子在宋野心中越扎越深,宋野敏锐地察觉到李端隐瞒着什么。

晚饭结束,宋野溜出去敲开了王婶的门。

12

宋野一宿没睡。

满脑子都是王婶那些话。

“你爹,哦不,李端,根本就没那功能,他自己心里明镜儿一样,他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来。可你妈在 *** 里说了,你孤苦无依,成绩好得离谱,没人管这辈子就毁了。”

“他给我说,‘我在火车站看见那小子,也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亲啊,哪怕他不是我儿子,老子也愿意为了他,豁出去一次’。”

宋野脑中轰隆一声,原来最近一直找他的那个 *** ,不是骗子。

*** 里那人声称自己是宋野的亲生父亲。

王婶接着说,“随后,他开始要债,早些年他干过几年装修,工头欠他不少工钱,谁知道那工头有点黑社会背景,不仅不给钱,还打人,到最后还编排李端欠他钱,李端本来都放弃了,可你来了后,为了你过得好,他隔三差五就上门要钱,被打得哭爹喊娘,但伤疤没好就不怕死地又去闹,他啊,那心肝肺怕是早被打穿了吧。”

“他其实从不想卷你进来,可流氓总喜欢从通讯录里挑人打 *** 勒索,让带钱来救人,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会被各色流氓叫去吗?”

“因为……你在他的通讯录里备注是‘宝贝’。后来他把备注改了,你的麻烦少了,他的罪却半点没少遭。”

“有次,他连舌头都咬了,可你还是被叫去了。”

宋野眼前一片模糊,太阳穴突突直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他这样做,值吗?”

“发生在他身上,并不奇怪。”王婶长长叹口气,“他这人,哎……你知道他一直养着一个‘ *** ’吗?”

宋野咬了咬牙,“知道。”七次狼来了的故事里,就有一次是给这个 *** 给钱。

“那女的也跟他没关系,可他觉得人家可怜,带着病还得伺候男人,索性就养了起来,没少往里砸钱,自个儿名声也臭了。他就是这样,像个傻叉。又蠢又可怜还整日叫嚣老子最牛逼。”

王婶苦笑,“这些,他死活不让我说。可他最近又要去要债了,那是有去无回的事儿啊,所以,哪怕他恨死我,我也要告诉你!”

“对了,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吗?”

宋野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王婶说了个地址,“煤矿。明儿你去看看。你还记不记得有几天我去给你送饭?”

宋野惶然看着王婶。

王婶:“他差点死了,可他逼我不要给你说。还有,你以为你那时吃的饭都是他每天点的外卖?”

“他说外卖不健康,老子儿子一定得吃好的,他每天天不亮就去买菜,中午早早赶回家烧好给你送去,那时他像陀螺一样两脚不沾地,困得睁不开眼,有次下井就出了问题。”

“他这辈子,啥时候进过厨房啊,那时候手上总是烫得一手一手的泡,去工地再被铲子铁锹之类的磨破,多少次,那些血啊脓啊的,死死地把手套粘在手上,他一边用温水泡一边笑,‘为了阿野,老子乐意’。”

王婶看着宋野,微微笑着,“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好得不一样。他给你的不多,但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13

宋野背上都是汗。

他趴在一棵老树上,端着望远镜,直勾勾盯着远处。

那是个私人煤矿,原煤堆得山一样高,黑沉沉的粉尘遮天蔽日,地上生生不见一处净土,很多铲车和挖掘机转来转去,说不出的压抑和燥热。

宋野等了很久,直到闷了一头汗,才看见下井等待室的门开了,一群黑不溜秋的人鱼贯而出,那些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己的色彩,又黑又脏,但宋野还是在这群人里一眼认出了李端。

李端又瘦又小,安全帽歪歪地顶在头上,他病恹恹地走了几步,一 *** 坐下,掏出脏兮兮的水杯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

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知怎的,今天下井闷得厉害,在罐笼里他还犯了恶心,他强撑着站了起来,草草洗了下,蔫头耷脑地进了食堂。

餐厅里异常闷热,不一会儿,李端就端着搪瓷缸出现在宋野视线里。

他软绵绵地靠墙坐下,宋野刚好看见李端的饭碗,入目全是白饭,似乎一点肉和菜都没有。

宋野掏出手机,打给李端。

李端擦了擦手,小心掏出手机,看到屏幕,龇牙笑了下,清了清嗓子,“阿野,好不容易放假,没出去玩?茶几下面我压了三百块钱,咱和同学出去,可不能太寒碜。”

*** 那头不出声,李端有些急了,“阿野?”

宋野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如常,“你吃饭了吗?”

李端哈哈一笑,“都这点儿了,早吃了,下午茶都喝过了。”

“午饭吃了什么?”

“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就跟相声贯口里一样一样的,吃的可撑了。”

宋野嗓子一哑,“我能来你单位看看你吗?”

李端顿了顿,“那不行,我们可忙了,你来不是耽误老子捞金嘛。”

“端哥,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啊?”

“还不是为你个小兔崽子,大学又不是义务教育。不过话说回来,坐办公室嘛,也不辛苦。”李端没心没肺地又一笑。

宋野苦笑,“那我晚上等你吃饭?”

李端开始支支吾吾,“我跟以前的朋友吧,今晚上有个局。”

宋野淡淡说,“别是那些黑社会吧?”

李端乍然一怔,赶忙打哈哈,“那不能,那些算个屁朋友。”

宋野无声地笑了,“端哥,你今晚能不能先回家?”

一阵沉默后,李端点点头,“行,听阿野……”

那句话没说完,李端突然涨红了脸,他猛地放下饭盒,一手狠狠捣住嘴,一手匆忙挂了 *** 。

几乎是同时,他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他弓下腰,痛苦地抚着胸,咳得眼泪直冒。

宋野举着望远镜,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人,凄凉地笑了笑,讷讷道:“不能再等了。”

14

吊灯映着二人惨白的脸。

“你真要走?”李端讨好地笑着。

听了这句话,宋野轻轻抬起头,轻描淡写地一摊手,“你也知道,最近总有人打 *** 找我,那不是别人,是我亲爹。所以,对不起李端,我错怪你了,你不是抛妻弃子的 *** 。他才是。”

李端顾不上问宋野到底知道了什么,急道,“你既然知道他的人品,为什么还要跟他走?”

宋野微微抽了下嘴角,“他能给我钱啊,他现在富得流油。”

“我也能!”李端吼了出来。

宋野轻佻地挑眉,“怎么,当爹上瘾啊?”

宋野脸上的笑,轻浮又残酷,跟刚来栖云镇时一般无二,“你那点钱,别说学费了,生活费怕都困难,你又不是我亲爹,跟着你名不正言不顺,还穷,我想得挺开的,我跟我亲爸走,顺便给你要点补偿金,咱俩都不亏,也不枉这三年的假父子情。”

李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像是被雷劈了,僵着身子,直挺挺坐着,宋野往前凑了凑,看着李端,“过去三年,谢谢你。以后,别再乱认儿子了,都是白眼狼,犯不着遭那罪。”

宋野站起来,“那,就再见了。”

他很轻很轻地说完这句话,推开了门。

他想回头看看,到底还是生生忍了。

高考放榜当日,宋野上了那辆停在巷子口的豪车。

他在后视镜里看见瘦小的李端越来越小,看见“栖云镇”三个字变成模糊的像素,缓缓扭头对旁边的中年人说,“你答应我的,送他去治尘肺病。”

男人一嗤,“放心,死不了,轻度罢了。这么个窝囊废,你倒是上心。”

宋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跳三尺高,吼道:“他不是窝囊废!”

这一声像是抽干了他的力气。

宋野无力地垂下头,泪如走珠。

他不是窝囊废。

巷口的麻将摊儿上,他说“你们说得不错,我啊,确实是个窝囊废呀。”其实,他的下一句话是,“那就给窝囊废借点钱吧,阿野要开学了。”

王婶儿的面馆儿里,他在破本儿上写写画画,他说他在算欠的赌债,其实他把那双阿迪达斯的图片贴在本上,十块八块地算,什么时候才能让阿野穿上新鞋。

打架被抓到派出所里,他说,“我就是个废物,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其实,他是怕有案底,他想,“我这辈子算完了,可阿野还前途光明,不能受我牵连。”

他不是窝囊废。

栖云镇的火车站,阿野只看见他露絮的棉袄,却没看见那棉袄下,他穿着结婚时候才舍得穿的那身西装。

学校的家长会,阿野只看见他一口黄牙猥琐的笑,却没看见为了这天,他穿着借了好久才借到的簇新的皮鞋。

嘈杂的酒吧,醉酒的阿野只看见他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却没看见他眼睛里都是血,死死抱着阿野,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一般。

他不是窝囊废。

阿野说他抛妻弃子,他默默认了,他怕阿野觉得,亲爹已经是个窝囊废了,亲娘还满口谎话,生活不检点。阿野心中的美好,只有他能守护了。

阿野说他人穷志短,他也从不否认,因为阿野说的是实话啊,在阿野这里,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赢。

哪怕是被人打得肠穿肚烂,那打给阿野的之一句话,也不是求阿野救他,而是“把手机还给我”,一切与阿野无关。

他不是窝囊废,宋野笑了。他不是。

他是什么都没有,可他把仅有的,都给我了。

端哥,对不起,我以最难看的姿态来,又以最难看的姿态走,只不过,来去都非我本意罢了。

我的未来,开销不会小,你没必要受我拖累,你这种人,死心眼,不要命地对人好,我走了,于你才更好。

15

四年后。

栖云镇王婶面馆扩大了一倍。

一个瘦小的男人穿着花围裙,忙忙碌碌穿梭在餐桌之间。

“老公,7号桌的菜!”王婶体态更加丰腴,声音也大有穿云裂石之势。

男人赶紧应着,火烧火燎地往后厨跑。

送完餐,男人又赶紧回到吧台,查看没上的菜,忙得脚底生风。

“一碗荠菜馄饨,谢谢。”

客人是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人,身材修长,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整个人斯文又干净,嘴角噙着笑,低头看着吧台男人的头顶。

吧台上的男人忙得头也没抬,“中辣微辣?”

一只干净的手伸过来,抓住了男人手中飞舞的笔。

吧台的男人诧异地抬头,一口气突然滞在了胸口,接着,那人眼圈蓦地红了。

“我回来了。”年轻人笑出了一对好看的虎牙。

男人鼻子一酸,又笑又哭,“端哥就知道……我就知道……”

宋野按了按眼角,“端哥?你不是我哥。”

李端纳罕。

宋野往前拾了一步,顿了顿,轻声说:“你是我爸爸。”

这次,谁都不准走了。

从此以后,纵这人间暮色长凝,长风凛凛,我总有归处,总有劬劳老父,为我将他乡,变作故土。(原标题:《我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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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小伙拥有绝世玄术,美女请小伙看相,小伙:你没有子嗣

苏梨落的俏脸顿时有些红润起来。

她有些慌乱的偏过头,道:“若是我说有,你会怎么样?我说没有,你又会怎么样?”

她并没有否认那天晚上自己睡在了林栋的身边。

这问题把林栋给问倒了。

他沉默半晌,道:“没想怎么样,只是想知道而已。”

苏梨落却只是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有没有发生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不是么?”

林栋摸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办公室里的氛围却难免有些尴尬起来。

眼瞧着接近中午时分了,他的手机又响起来,拿出来看, *** 又是梁妙彤打过来的。

林栋有些意外,接通 *** 后道:“梁 *** ?”

梁妙彤在那边笑嘻嘻说道:“林先生,吃过午饭了么?”

可能是她说话的语气太亲昵了,让低着头看资料的苏梨落又回头以狐疑的眼神看着林栋。

林栋回答道:“还没有,梁 *** 找我有事?”

梁妙彤道:“正巧我也还没有吃,不如一起吃饭如何?我正好也有事想请林先生您帮忙呢!”

林栋才不相信她是正巧没有吃饭,只是也不知道,梁妙彤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

按理说,以梁妙彤那样的家世,应该没有太多事情需要找人帮忙才是。

他问道:“不知道梁 *** 想要找我帮什么忙?”

梁妙彤仍然是笑嘻嘻的,“到饭桌上再说好么?我还是在昨晚吃饭的地方等你。”

林栋想着留在合美公司也没什么事,便答应道:“那好吧!”

他看得出来苏梨落还是想和梁泽弋接触接触的。

挂掉 *** 后,林栋便对苏梨落说道:“梁妙彤请吃饭,一起去吧?”

没曾想,苏梨落却是说道:“她是请你吃饭,又不是请我吃饭,我去做什么?”

说完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又说:“我还要留在公司看资料,你自己去吧!”

林栋摸摸鼻子道:“你难道不想和梁泽弋他们多接触接触吗?”

苏梨落道:“他们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去和他们接触也是一样的。”

林栋又道:“那你吃饭怎么办?”

苏梨落道:“我自己叫外卖就行。”

林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答应了声,然后向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他到合美公司外面拦下辆的士,去冬阳山庄。

这回再走进冬阳山庄,便没有之前的惊讶了,多少有些轻车熟路。

由服务员领着进阳春白雪,到那包间里,林栋才发现梁泽弋并不在,只有梁妙彤坐在里面。

他有些惊讶道:“梁董不在么?”

他以为又是梁泽弋找他有事的。

梁妙彤答道:“我爸他有事情去了。怎么,难道只是我邀请林先生您的话,您就不打算赏光了?”

林栋有些讪讪的摇摇头,“当然不是。”

然后在座位上坐下,问道:“那不知道梁 *** 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梁妙彤对着外面喊上菜,然后才说道:“不知道林先生您懂不懂看相算命?”

林栋答道:“略微懂一点。”

这当然是谦虚的说法。

有金篆玉函在身,林栋自问这世间应该没有人比自己更懂算命。毕竟天下这些玄术算术皆是出自金篆玉函。

梁妙彤眼中放出些许光彩来,“那您可以帮我看看相么?”

林栋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点点头,便盯着梁妙彤的脸看起来。

梁妙彤落落大方的样子,并没有露出半点不自在。

直过去半晌,她忽然展演微笑,“我的面相很难看么?林先生需不需要给我看看手相,或是摸骨?”

她就坐在林栋的身边,把手向着林栋伸过来。

她的手长得很好看,又细又长。光泽圆润,指甲也修剪得很精致,涂着鲜红指甲油更显美艳。

但林栋在网上看到说年轻女人喜欢涂鲜红指甲油的通常比较强势。

他摆摆手道:“不用了。殊途同归,命格之数,用什么 *** 推算,结果都不会有太大差别的。”

梁妙彤道:“那林先生可看出什么来了?”

林栋微微皱着眉道:“梁 *** 你的面相……我能说实话么?”

梁妙彤抬眼道:“当然说实话。”

林栋道:“在财运方面,你大富大贵享之不尽,这辈子都不用为钱财担忧。但是,在爱情方面,却有颇多坎坷,可能得到三十六岁以后才能和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在子嗣方面,你可能这辈子……”

看梁妙彤的面相,竟是无后之相,他实在不好说出口。

梁妙彤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只道:“林先生果然是有大本事的人。”

林栋道:“天道无常,命运也是如此。或许以后因为什么事情,你的命格也会发生变化的。”

梁妙彤却道:“我从小身体就有问题,医生早就诊断我不能生育了。所以林先生不用安慰我,就算不能生孩子,生活也同样过得有滋有味不是么?”

林栋只能点点头。

接下来吃饭时的氛围显得有些沉闷。

林栋没想到梁妙彤找自己来就是想要自己看相,吃过饭后便告辞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他才刚走,梁妙彤转身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梁泽弋就在里面,他并没有出去办事。

瞧着梁妙彤进来,他微笑着问道:“如何?”

梁妙彤答道:“和向大师一样,他也看出来我不能生育。而且,说我财运很好,但爱情会有坎坷。”

梁泽弋沉默了下,“那看来林栋果然是真有本事的人。咱们这回算是捡到宝了,要多和他接触接触。”

梁妙彤道:“那爸你是不是打算把合作的机会交给合美?”

梁泽弋只道:“且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意向吧,自己送上门不是人情,别人找上来,才是人情呐!”

他让梁妙彤约林栋过来,只是想看看林栋到底有多深的道行。

在港岛,风水相术很是流行,特别是在上层圈子里。那些真正的风水相师们享受很高的地位,便是以梁泽弋的身份,也很难真正和他们那样的人深交。

如梁妙彤刚刚所说的向大师就是港岛知名的相师,梁泽弋要想找他帮忙都不容易。

他也想让自己的七福集团有个专职的相师,就如同专职的律师那样。

相比起来,如林栋这样的内地的,又年轻的,无疑要容易拉拢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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